欧阳燕兰一听蒋桐桐要回来,突然拉着莫小北,眼神里有些惊慌和迷茫,“小北,我想求你一件事,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先不要给桐桐说,她那大嘴巴,不知道哪天顺溜着就八卦了出去,太混乱了,我想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莫小北理解欧阳燕兰的心情,点了点头。
“放心吧,欧阳姐,我会替你保密的,而且你和罗子鸣两人这事,王妈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说他就真的是你父亲的孩子,你也别太难过了,一切还没成定论呢,你千万别着急,自己吓自己。”
欧阳燕兰脸上一片厌恶,对莫小北说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起段大刚那个魔头是她父亲,“我没有那样的父亲,我宁愿自己从小就是孤儿,也不愿意有他的存在,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感觉到羞耻。”
南方的家里,是没有暖气的,出租屋内,条件并不太好,空调也是单冷的,没有暖风,莫小北起床,推开窗户看了看,立马一股冷空气灌了进来,冷得欧阳燕兰直往被窝里钻。
“欧阳姐,外边全成白茫茫一片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说完,莫小北关起了窗户,给严实打了个电话,问他段大刚有消息了吗?这么早,严实已经去了医院,看罗天成的情况。
“小北,没有,他既然安心想离开,肯定不会留下线索来让我找到,我只是非常担心,他会不会对大家造成什么危险,现在我特别后悔,当时还是不应该私自把他救回来住自己家里。”
莫小北安慰严实,“你也别太自责了,其实他也没想象中那么让人觉得恐怖和害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昨天和他聊天,说起很多事,我觉得他内心深处,其实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只是无力改变。”
说完,莫小北问起了罗天成的情况,毫无悬念地,丝毫没有好转,严实在电话那头情绪非常低落,这让莫小北有些担心,他说一会要回单位去,怕公司有变故。
严实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刚才在医院见到了天成集团的律师,张律师,在医生办公室询问罗天成的伤情。
“小北,你这几天就多陪陪欧阳燕兰他们,公司的事不要管。”
莫小北张了张嘴,想给严实说起欧阳燕兰和罗子鸣的事,可是话到嘴边,回头看到欧阳燕兰正看着自己,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怕惹起她的伤心事,心想等见面的时候再说吧。
欧阳燕兰看着莫小北,嘴角挂上了一丝苦涩的笑,“小北,是在给严实打电话吧?我们几人,现在就只有你和他还幸福着,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
莫名就觉得这样的话有些伤感,莫小北绕开这个话题,说蒋桐桐怎么还没到,刚才就在说回来了呢,欧阳燕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蒋桐桐不对劲,"小北,桐桐晚上没回家,她是跑哪去住了?为什么大早上的赶回来呀。"
莫小北一下被问得哑口无言,又没有心理准备,压根找不到谎话来说,只能支吾着说肯定是因为她有事给耽搁了吧,昨天太过混乱了,也没留意这个。
欧阳燕兰再次想起那次拍照时候看到蒋桐桐和林祁山的暧昧动作,还有醉仙楼那件事蒋桐桐的蹊跷表现,隐隐觉得小北肯定是在撒谎了,可是自己现在哪还有闲工夫来管这些啊,这样的想法也就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两人正说着话,蒋桐桐就如一阵风一般冲进了屋子里。
她羽绒服上还带着雪花,头顶上也是,掉在脸颊上的头发因为被化了的雪花打湿了,一条条的粘在额头上,一进屋就嚷热,说一路小跑着上楼,心急火燎。
“我今天才听说,到底......到底董事长夫妇出车祸的事是不是真的啊?”蒋桐桐昨天和林祁山在一起,连网也没怎么上,不然在公司的同事群里,早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
“我看公司里所有群里都在讨论这个事,难道,是真的?”
看着莫小北和欧阳燕兰两人的表情,蒋桐桐后面的问话声音越来越慢,也越来越低,她一下就万分的担心,“欧阳姐,你和罗子鸣后天的婚礼怎么办,我和小北还等着当伴娘的呢,哎。”
蒋桐桐重重的叹了口气,莫小北对她不断的使眼色,让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欧阳燕兰凄然一笑,“桐桐,现在还举办什么婚礼啊,后天,是伯母的追悼会,你有时间也来参加吧。”
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痛,瞬间便蔓延了蒋桐桐整个身心,说好的婚礼,现在却变成了葬礼,这让人一时半会哪里接受得了啊。
欧阳燕兰今天把电话打开以后,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态,一边特别害怕罗子鸣打电话来,一边又盼望着能接到他的电话,但是电话一直都很安静,没有响起过。
"不知道王妈和王玉萍,昨天晚上给他说起了什么?"
罗子鸣也和欧阳燕兰一样,对当年的事几乎一无所知,如果她们对他和盘托出当年之事,不知道他一时半会,哪里能够接受?
蒋桐桐一直在问罗天成和汪明凤出车祸的细节问题,然后杞人忧天,说他们这一出事,不知道天成集团会不会就这样给跨了?那么影楼是不是得倒闭,自己就没工作了?
莫小北听得烦了,说蒋桐桐就是胸大无脑,不知道那脑袋瓜子里成天怎么想着这些事,“天成集团还有罗子鸣,你放心,肯定会逐渐好起来的。”她在心里想到,没错,因为还有严实。
蒋桐桐回屋,说想休息一下,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欧阳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叫我。”
说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突然问莫小北,“小北,你最喜欢研究古董类的玩意儿了,你说这个年代的人还有人喜欢吹口琴的吗?”
莫小北心底一咯噔,这蒋桐桐,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有啊,怎么没有,桐桐,不会是你想学吧?正好我会,可以教你。”
蒋桐桐摇了摇头,连连摆手,“我才不想学呢,我只是突然想起看到过,觉得奇怪。”她想起了昨天晚上段大刚进屋,从包包里露出半截口琴来,带着大红色的流苏,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