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庭!”

警察拿着喇叭叫醒沉浸在自我世界中不可自拔的孙庭。

“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你放弃抵抗,与警方合作。”

孙庭被搅了兴致,极为不悦地扫了众人一眼。

盛新月主动迈出几步。

“孙叔叔,你别想不开,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回来吧!”

孙庭转头看向盛新月,食指抬到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转而继续靠着墓碑。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盛新月不解地看向盛天。

盛天冲女儿笑了笑,向孙庭走去。没走出两步便被孙庭喝住。

“别过来!”

孙庭像发怒的狮子一般吼向盛天。

“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盛新月见状,连忙上前拉住盛天,“爸,还是我来吧!”

盛天一脸担心地看着女儿,示意她小心应对。盛新月点点头,大胆地往迈出两步。

身后的萧振视线始终落在盛新月身上,生怕她有个万一。

“孙叔叔,你不是说你爱你的女儿吗?你忍心看她在监狱里受苦?忍心抛下她一个人?”

“还有您的太太,她因为爱您,牺牲了所有,眼下您要让她连丈夫也失去吗?”

为了控制事态发展,调转警力时,警察把孙夫人也捎了过来。

孙夫人面色惨白,拖着疲惫的身子,蹒跚着地走向孙庭。

尽管是平坦的水泥路,她却走得异常艰难。

孙庭看见她的瞬间整个人顿住,脸上尽是愧疚,嘴半张着吐不出一个字来。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孙夫人泪如雨下。

“你真的为了她,不要我们母女了?”

孙夫人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双眼发红。

她没想到自己争了半辈子,最终还是要输给这个早已入土多年的女人。

孙庭用力撑起身子,双膝着地跪在夫人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

边说边扬起无力的双手,左边、右边、左边……一巴掌、两巴掌……不停地掴在自己脸上。

孙夫人被抽走灵魂般眼神空洞无光,泪水大朵大朵往下掉。终于,身子失去支撑力,双腿一软跪倒在孙庭面前,一双手拽住他挥出去的巴掌。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怎么到死都不能爱上我?为什么?”

孙庭的嘴角溢出一股鲜血,大家以为是自扇耳光导致的。直到他身子一晃,倒在孙夫人怀里,吐出一口乌血时,大家才知道,他早已服毒。

孙夫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孙庭哭得更凶,本就无力的身子看上去摇摇欲坠。

盛新月快步上前扶住二人。

孙庭伸手拉住盛新月,眼中尽是乞求。

“求你了,新月,救出雅宁,不然……不然,”孙庭动作缓慢地看向孙夫人,“不然你叫她怎么活?怎么活~~”

孙庭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盛新月,等她答应自己。

盛新月沉默了数秒,深呼一口气后冲孙庭点点头。

“我答应你!”

孙庭脸上扬起心满意足的微笑,两手一撒,闭上双眼。

孙夫人顿时昏厥过去,倒在盛新月怀中。

“快来人!”

萧振冲过去帮盛新月抱起孙夫人便往车上跑。

盛天呆呆地杵在原地。他没想到孙庭竟然为爱痴狂到这种地步。

曲终人散,安顿好所有。商务车后排,盛新月毫无生气地瘫靠在萧振肩上。

萧振心疼地将搂进怀里,吻向她的额头。

“萧总,回别墅吗?”司机问。

“先去吃饭。”萧振冷冷地回道。

盛新月弹簧似的突然坐直身子,“不吃饭,去警察局。”

萧振的两道剑眉顿时缩作一团,“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饭,好吗?”

盛新月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

司机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该往哪开,也不敢再问,只好漫无目的地向前开着。

萧振知道盛新月心里憋屈,一把将她紧紧搂住。

“想哭就哭吧!”

“萧振,我……”

盛新月想诉苦,想吐槽,想骂天骂地,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要苦,只能靠哭发泄。

监狱里。

孙雅宁被之前吃她馒头的大姐大带着几个壮妇堵在洗衣房,一头大波浪早被剪成齐耳短发,眼下已被挠成鸡窝,手臂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新上加旧伤没一块好地方。

“骨头还挺硬!被我看上是你的荣幸,只要你跟了我,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大姐大坐在水槽边叼着一根烟,身边的小妹点头哈腰地给她点火。

“不想挨打就自个儿脱。”

“你做梦!丑八怪!死变态!”孙雅宁一脸鄙夷地朝她吐了口口水。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向你屈服!有种……有种你就打死我。”由于用力过猛,扯到嘴角的伤口,孙雅宁疼得呲牙。

“哼!”大姐大一声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阿妹!”

“是,老大。”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唯唯诺诺地小跑过来。

“看见没?这小妮子当初和你一样,倔着呢。”

大姐大一把将姑娘拉到腿上抱着,一只手伸进她衣服里,在两团高峰间肆意揉捏。

“现在不也被我驯服了!”大姐大得意地在姑娘脸上亲了一口。

姑娘怯怯懦懦地浑身发抖,始终不敢吱一声,连眼睛都不敢看向任何地方。

孙雅宁看得咬牙切齿。父亲不是说要救她出去吗?怎么还不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

看得出来,大姐大已经有些不耐烦。

孙雅宁憋着一肚子的气,慢慢站直身子。看到一个空角,趁她们不注意冲了过去。

“敢跑?给我扒光她的衣服!”

大姐大一声令下,几个壮妇三步五步将孙雅宁逮住,力大如牛地撕扯着她身上的囚服。

之前被欺负的姑娘,抱头蹲在地上不敢抬头,双手紧紧捂住嘴,怕她们听见自己不能自抑的哭声。

“嘭嘭嘭~~”

当孙雅宁被脱得只剩一条裤子时,门口传来警棍敲击钢盆的声音。

众人纷纷停住动作,看向门口。

“孙雅宁在不在?”狱警喊道。

“到!”孙雅宁立马应道。

“你可以走了!出来收拾东西!”

孙雅宁眼睛一亮,拾起破破烂烂的囚服勉强套在身上,包住身子。临走时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

“我记住你们了!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