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律想方设法将宋振冬和他的情妇“捉拿归案”时,秦韵那边又有了新消息:宋振冬的出轨对象就住在春景花园二楼202房......
秦律一听,顿时懵了:春景花园二楼202房?这不是安苒那间房吗?
当秦律放下电话之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宋振冬到安苒那里做什么?而且还经常去?难道宋振冬和安苒之间真的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安苒对他的那些好感都是假的?
但他左思右想之后,仍然否定了宋振冬和安苒之间存在特殊关系的可能性。
毕竟,他之前私底下了解过安苒过去的情况。安苒当初之所以离开格子空间,其原因就是格子空间的老板徐东升对她有了“特殊情感”。如果是一般女性,很可能从此搭上徐东升为自己铺路。但安苒的选择则是离开格子空间,另辟蹊径。
由此可见,安苒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一个有原则有坚持的人,是不可能给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当小三儿的!
秦律想了很久,最后得出结论:如果安苒真有宋振冬有染,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她被宋振冬逼迫了!
为此,秦律特地回了一趟家,想要从宋振冬身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刚回到家门口,他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笑声。
秦律走到餐厅门口处,不由地一怔。
餐桌上,宋振冬和秦韵正面对面地坐着,桌子放着四碟菜,分别是:清蒸鳜鱼、白灼菜心、红烧排骨、白切鸡。
这是宋振冬最爱吃的菜,今天都摆齐了。
秦韵见秦律回来,先是一愣,随即就站了起来,柔声问道:“秦律,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秦律的视线再一次在桌子上扫过,笑着说:“没事,反正这么多菜,你们也吃不完。我回来,不正好儿吗?”
宋振冬听罢,也立刻笑着附和道:“这倒也是,我刚才还在跟你妈说呢,晚餐不用这么丰盛。我记得我小时候,你爷爷经常跟我说,‘皇帝的早餐、大臣的午餐、乞丐的晚餐’。意思就是,晚上一定要少吃,对身体健康才有利。现在你看看,全都搞反了,哈哈哈哈......”
就在宋振冬“开怀大笑”的时候,秦韵就接着说道:“你一天早餐不在家里吃,午餐也不在家里吃,也就剩下晚餐在家里陪我一起了,我再不多做几个菜,怎么好意思?”
宋振冬一听,竟站起来走到了秦韵的身边,伸出手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都怪我,平时太忙,没太多时间陪你吃饭。再等几年吧,等我退休了,我每天都陪着你,一直陪到你烦了我为止......”
此刻,秦律看着宋振冬和秦韵一边说着,一边笑着,心里百感交集。
自他记事起,父母都很少在一起,就算偶尔在一起,要么拌嘴,要么生气互不理睬,要么就是吵架,闹崩了.......
今天的这一幕,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到的最温馨最和谐的一幕。
按理说,他应该为这种改变高兴才是。
但,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太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假象。或者说,宋振冬对秦韵表现得越是关心体贴、呵护有加,他就越能看透宋振冬藏着骨子里的虚情假意和老谋深算。而秦韵呢,她越是表现得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他就越能是能看透秦韵藏在心底深处的冷漠和决绝。
饭后,秦律主动帮宋振冬倒了一杯茶,端进了他的书房里。
当时,宋振冬正在看一本财经杂志,见到秦律进来,不由地笑了笑:“可以啊,好小子,竟然会给我端茶递水了。”
秦律将那杯茶放在宋振冬身旁的茶几上:“陈年普洱,加了一点陈皮,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味道。”
宋振冬一听,虽然表情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他端起杯子,品了一口,随即便笑着点了点头:“陈年普洱加陈皮,甘醇清润,口感细腻,我很喜欢。而且,晚餐后喝这种茶,对消化也好。”
说罢,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看秦律:“你今天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秦律定了定神,问道:“最近彭飞出事了,你听说过吗?”
宋振冬点了点头:“嗯,听说了一些。怎么?你特地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秦律没有否认,也没肯定,而是继续说道:“彭飞一直嚣张跋扈,惟韵很多人看他不顺眼。之前没人敢出头,现在突然跳出来一个敢于出头的,不知道会不会对其它员工造成影响......”
“会造成什么影响?”宋振冬皱了皱眉头,抬手又抿了一口茶。
秦律笑了笑:“因为之前没人敢反彭飞,导致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态:认为彭飞就是惟韵权威的象征,不敢反!但是现在有人突然打破了这一切,那么接下来,说不定就有人敢反了。还有,这一次站出来反他的只是一个新进员工,手里并没有掌握彭飞太多的黑料。但是,如果以后站出来反他的是一个老员工,甚至是他身边对他非常熟悉的人,那杀伤力就大不一样了!”
宋振冬听罢,眉头皱得更深了。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秦律,目光耐人寻味:“可以啊,想问题比之前更全面了。”
那口吻,像是在夸奖,又像是在为秦律的变化而意外。
秦律顿了顿,很快就将这个话题和安苒联系到了一起:“这个问题,我前阵子和安苒也讨论过。对于我的观点,她很赞同。虽然说安苒思考问题相对保守,但她很有大局观。所以,跟了她这么长时间,我也学习了不少,进步了不少。”
秦律说话间,一直在观察宋振冬的神色变化。
他想从宋振冬的神色变化中,捕捉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但,当他几次提到“安苒”名字的时候,宋振冬脸上的神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让秦律不由地有些好奇:是宋振冬掩藏得太深?还是他自己太过多疑敏感了?
可转念一想:宋振冬去安苒所在的202房是真的,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隐情?
紧接着,秦律又假装和宋振冬聊工作,聊了许多关于安苒的种种,他都完全没有在宋振冬的脸上看到任何特别的情愫。
甚至聊到最后,宋振冬还调侃了他几句:“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你的安总监了?你这个小子,长这么大没见过你喜欢谁,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可要抓紧点儿呀,不能让别人给占了先机!”
如果说此前宋振冬的态度,还让秦律多少有些疑惑的话。那么现在宋振冬这句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方面的疑虑。
但一个疑虑在心中消失,另一个疑虑正在心中升起:宋振冬到春景花园202到底找谁?
.......
自从上次受到刘敏的“委托”之后,安苒就一直在找机会和彭飞“汇报”这件事。
但接连好几天的时间,彭飞都是出差状态。
这天,好不容易听到彭飞回来的消息,安苒第一时间就去了他的办公室。
当时彭飞刚下飞机,一脸的疲惫,见到站在门口处的安苒,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安总监,什么事这么着急?”
安苒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道:“彭总,是关于您是私事......”
安苒话刚开了个头儿,彭飞的眸光便迅速地闪了闪:“你先进来。”
安苒刚迈开步子,彭飞又叮嘱了一句:“关上门。”
安苒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将办公室门关上。
大概是由于前阵子李洋闹了事,现在彭飞有点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他都保持高度警惕。
安苒刚刚坐下,彭飞就问道:“说吧,什么事?”
安苒仍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彭总,我前几天见到刘阿姨了,也就是袁圆的母亲,刘敏。”
安苒刚说到“刘敏”的名字,彭飞的眉头就突然皱了起来,连语气都变了:“你怎么见到她了?在哪儿?”
安苒顿了顿:“我就住在袁圆对面,隔条马路而已。见到她妈妈,不很正常吗?”
“噢.......”彭飞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刚刚反应稍微有些过激了,语气也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这倒也是,她来照顾袁圆?”
“嗯。”安苒点头,“听说是。”
“然后呢?”彭飞眼中的警惕并没有完全消失,“她跟你说了什么了吗?”
安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彭总,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彭飞微微愣了一下,眼中的警惕之色又增加了几分,但语气平静,“什么问题?你说吧。”
彭飞话音刚落,安苒就问道:“请问彭总,您和袁圆是情侣关系吗?”
在问话之前,她有在心里思量过:如果委婉的问彭飞他和袁圆是什么关系,彭飞就肯定不会做正面回答。
所以,她才直接将具体关系点到位,观察彭飞的反应。
彭飞听罢,眉头皱了皱:“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当然可以。”安苒笑了笑,紧接着说道,“彭总,刘敏说要还你五万块钱,但一直没找到您本人,才委托我来转达她的诉求。”
彭飞显然没有想到安苒竟会突然说起这里,即便是他再怎么能沉得住气,脸色还是没控制住地变了又变,连说话都开始变得吞吞吐吐:“五万块钱?什么意思.......我没有借钱给谁啊。”
安苒见彭飞眼中的尴尬之色越来越浓,暂时避开了他的目光:“刘阿姨说您曾经给过她五万块,她想还给您。当然了,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也不好过问,只是将她的诉求转达给您。她本来想直接来找您的,但被我劝住了。所以彭总,如果您有时间给她去个电话,解释一下吧。”
虽然安苒有些话说得很含糊,但相信彭飞都能听得明白。
果然,彭飞听罢,点了点头,虽然仍然在解释,但已经不像最初那样采取回避的态度了,而是说道:“行,我知道了。刘敏是乡下妇女,没什么文化,对一些事理解不到位,看问题也很片面。所以,她对我估计有一些误会。所以她的话,你听听就算了,不要全信。”
彭飞说了这么多,最后这句才是重点。
安苒听罢,便站了起来:“我记得了。彭总,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