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凰淡血
???此时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倾昀望着那个男子,圣镜缘说要娶她,可她......真的不知道!
其实,心中早就有些明白,这个男子是会娶她的,但他从来没有正式地提过,也没有正面地表达过,倾昀自己也是一直忽略,纵然他们的关系,在贵族里早就不是秘密,他们未婚同居,在其他人的眼里,早就是“夫妻”了,但他们两个正主儿一直都在回避!
现在,倾昀的心中,没有什么欣喜,也没有什么不甘,她只是没办法回应,凝着那绝美凤眸,她定定看向那个男子!
圣镜缘并不需要倾昀的答案,他已经开口了,他的话从来就是决定,醒着是这样,醉了就更是这样!他从来不是个善于述说情话的男子,也是个不懂得打动女子的男人,现在借着酒力,横着眉眼,他吐出来的求婚,依然是如此,显得他那样高高在上!
“浅浅,明天,明天就嫁给我!不准说不!”圣镜缘不仅整个人压在倾昀的身上,他现在凑唇到她的耳边,霸道而激烈,他的一切都要这个女子来陪,他要她柔软服从!
身上的重量,还有耳边的湿热呼吸,都让倾昀没有办法去细思这个男子的话,她只觉得有些生气,有些无奈,圣镜缘总是这样强硬,就算求婚,他也比别人另类,让她明天就嫁给他,他来得及准备吗?
“你放开我,喝醉了别耍酒疯!睡觉去吧!”
圣镜缘也有些生气起来了,他觉得倾昀太不配合,他也认为自己没有醉,很清醒!
本来就是嘛,哪个酒鬼会承认自己醉了,圣镜缘听得这个女子这样的话,再感到她的推拒,那隐忍了多日的憋屈瞬间爆发!
“浅浅,你一定得嫁,你是我的!”
谁说喝醉的人没有力道,倾昀觉得自己快被圣镜缘捏碎了,这个人突然像是打了强心针一般,不但支起了身子,还不住摇晃着她的肩,他的脚又很是得力地,对着那门就是一踢,看着那应声和上的梨花木门,倾昀知道,现在圣镜缘对她做什么,都没人管了!
“浅浅,明天,就明天!明天你就完全属于我,从此你是我圣族的圣后!”男子一边说,一边大力地去吻哪个女子,他的气息全部扑向倾昀,搂着她,扯着她的的衣服,就往**倒去!
“唔......”倾昀被那酒味熏着了,虽然梨花酿不难闻,可是她却有些不适,她并不是很喜欢酒!
圣镜缘本来脱她的衣服一直很顺当,但今日,他又急又醉,情绪还不稳定,又吮着倾昀的舌不放,那手一点都不得力!
胸前的南海进贡大珍珠散落一地,这是这个男子第一次破坏她身上的东西,从饰物开始一直到衣服,撕扯地很彻底!
“浅浅......,嫁给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天!”望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子,这个男子却没有怎么继续,只是伏在她的身上,好似把她当做了肉垫,柔柔地蹭着她,很舒服!
倾昀的眼中一点情绪都激不起来了,她真的很无奈,要知道,和醉鬼议论,讲道理,根本就是自寻苦恼,她只是不去理,或许明日他就忘了,今晚的一切!他们两个现在都是只穿着贴身的衣服,贴地很紧,她感觉这个男子现在像她的弟弟,只是在对她撒娇!
“浅浅,你嫁给我后,我要三个孩子,你要几个?”丝毫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圣镜缘只是萌萌愣愣地问出,还在那个女子的胸口继续蹭了两下,好不舒服!
倾昀却一下子愣了,她看向那个男子,他大概也在她的胸口蹭够了,一样眼神晶晶亮地望向她!
这一刻,他们的目光胶着,这一刻,他们彼此都懵懂,这一刻,他们的心里都有着不一样的情绪,倾昀的心底有着大大的不确定,圣镜缘的心里有着大大的期盼!
“浅浅......”低头,再去吻他想要的女子,男子早就难耐了!
“唔......”倾昀闭上了眼,任凭那个男子吻着她的唇,大掌也在她身体上揉搓!
“浅浅,我要三个孩子,两个男的,一个女孩,男孩都要像我,女孩可以像你!”略微分开了些,男子继续他的美好想象,“两个男孩会有竞争,这样便好,至于女孩,就好好宠爱,他们是三大氏族的集成,浅浅,你要为我诞下最优秀的继承人!我们的孩子是可以延续你我生命的血脉!”
倾昀被那句延续生命弄得心里也软了下来,她何尝不想如同平常女子那样生活?可是......她有给孩子幸福的能力吗?她......不想孩子受苦,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合格的母亲!
“浅浅,头胎我们生个儿子,反正我要两个儿子,要是你生了两个女儿,就继续生,生了三个儿子也要继续生,谁让你生不出我要的,你可别怪我!”那个男子斜着眼,依然在傻傻地规划,仿佛看到倾昀怀了他的孩子一般!
“我才不生!”给你生三个孩子,还得继续不停地生到你想要的?你想的倒美!
“一定要,一定要生,浅浅,你只能为我生孩子!”摇着那个女子,圣镜缘此刻不要听到一个不字,这是他的浅浅,她只能是属于他的!
倾昀的眼角感觉有东西滑出,这个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让她生孩子,只因为她很优秀吗?
“浅浅,我们现在就生!”那个男子吻着他身下的女子,依然在絮叨,而他更有了其他的欲望,他要她!
“不要,你给我下去,重死了!”对着这个混蛋男人,倾昀根本不想让他得逞!
这一反抗不要紧,那人再次生气起来了,两个人在**的搏斗开始了,但......圣镜缘毕竟是喝醉的人,在倾昀用力把他甩到一边后,他居然没有力气再翻滚过来,他只是这样,慢慢地,沉沉睡去了!
此时的倾昀更是无语,她望着那个一脸满足的,梦中好似还在笑的男子,心中有着一阵阵的失落,什么成亲生孩子,不过梦一场吧!或许梦醒了,她又回到了十八岁,她又回到了出嫁前,她宁可这一生从不曾去过宁国,这样就不会伤害了宁久信,不会认识巫旭阳,她身旁的这个男子也没有机会这样对待她,那样......该多好呀!
可惜那种才是梦,现实是,什么都发生了,她再也回不去了!
清冷的女子理了理鬓发,翻身下床,去把门打开,走出去让可琪煮了醒酒茶,又让她的丫鬟烧了热水过来,她望了望**的男子,叹了口气,轻轻解开他胸前贴紧的衣服,用热巾轻拭他的前胸与后背,把那醉里发出的汗慢慢地擦去!
取了醒酒茶,她好不容易才灌了他大半碗,要是今夜不喝些,他恐怕明早还得头痛,每隔半个时辰,倾昀都为他拭汗,她只是不希望他明早不舒服,想让他第二天好过点!揉着那个男子的心口,倾昀的心里很复杂,她要嫁给他吗?她爱他吗?这个男子爱自己吗?
不是不想幸福的,倾昀其实很渴望,可是她也很纯粹,她不喜欢不明不白,不喜欢得过且过,不喜欢顺水推舟!她洛倾昀,失可以精光,得便要全部,她是她娘的孩子!她对于这个男子的感情,真的很复杂,有怨有怒,有不甘也有恨,可同时有些感动,有些悸动,甚至也有些——喜欢,这些都是她的感情!
对于圣镜缘,倾昀真的很想去信任,但同时又有着许多失望,他真的不是梦中的良人!
倾昀算不得清楚男人,了解男人的女子,不可能对他们的形态都了如指掌,她总是有着自己的希夷!那曾经的伤害,她可以放下,她曾经也想过彻底地放开这个男子,或许若干年后,他们可以做淡如水的朋友,但明显地,这个人不会放过她!
她洛倾昀是许多人心中不切实的梦想,因为她的美貌,高贵,出身,气质,还有现在的头脑,地位!几乎所有的女人看到她,抱有的不适嫉妒,因为嫉妒只存在于还可以攀比的人的心理,但能和她洛倾昀争长短的女子少之又少,少女们对她只有仰望与膜拜!大部分男人看到她,只有痴迷与远离,那内心里,或许,微弱地也有想要得到的心思,却根本不敢扩大,他们只是被她的一切迷惑,可他们对她都不是爱!
那圣镜缘对她是什么感情?他要娶她,是真的还是在耍酒疯?但倾昀知道,圣镜缘不爱她!
现在,这个男子还要她为他生孩子,那么,他知不知道,她很怕,他了解她的恐惧吗?或许她也不是个深爱圣镜缘的女子,她更无权要求他的体贴!
那么现在......她想最后努力一次,从此就......无怨无悔了,倾昀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是她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也是她给圣镜缘的!
倾昀希望,他们两个能够互相爱上对方,要说,她和圣镜缘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矛盾,有的只是私情的伤害,如果可以爱上,那真的可以不计较了!
终于为那个男子细心地弄好一切后,倾昀自己却更有些疲累了,她在命可琪把水还有那地上的一切碎布片,珍珠园都收拾干净后,便昏昏沉沉地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倾昀却发现自己已经躺上了床,她是怎么上来的?这有待考究,因为她身旁的男子睡的比她还死!
这下倾昀郁闷了,她现在又是窝在那个男子光裸的胸口,睡地香甜,难道是她主动钻进来的?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要说如果是这个人抱她上来的,那为什么现在他睡地还是那么沉?而且看他昨晚的那副醉样,也不像会干这个事的人!
不管那么多,倾昀只想支起身,却发现那个男子手抱得紧,她能明显感觉腰间似乎都有些濡湿,可见那人已经搂了她很久了,手汗都出了一大把!
慢慢掰开圣镜缘的每个指节,倾昀再次想离开,但还没来得及动,就听到那人的魔音灌入耳中,“浅浅......”
侧头看看,倾昀无奈失语,她依然枕在圣镜缘的臂上,对上他的眉眼,她一样莫名,可是那人的神情那么清澈,想来他昨夜一定睡地很好!
“我......,怎么在你的**?”圣镜缘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胸前的衣服全部敞开,,“你还脱了我?”
倾昀听了这个话,立刻有了种杀人的冲动,他圣镜缘说的什么?什么叫“在她的**”,这个感觉就好像她是个倒采花女贼一般,把一个良家男子扒光了,拖上了自己的床,现在那个男子一早起来,立刻呜呼哀哉,清白没了!
“你呼喊什么?”倾昀也顾不得要不要净牙了,她直接嚷了出来,真的太无语了!
“那我的衣服哪里去了?”男子很确定地控诉,那眼神好像在说,不是你禽兽脱了我,那还是什么,衣服都没了!
“我......”倾昀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昨夜她让可琪把撕破的衣服都收拾了,现在没有证据给他看了!
“浅浅,为什么你穿地那么整齐,我的就脱地那么彻底?”圣镜缘一面说,一面摸上倾昀的胸口,揉上了她的身体,越揉他的冲动越甚!
“疯子,别碰我!”
“迟了!”男子侧抱着这个女子,压进怀里,唇落下,手伸上,腿压住!
欲望已经抬头,衣衫已经半褪,这样如何忍得,昨夜这个男子醉地太厉害,现在他精力充沛,这么多时间他因为倾昀的身体不好,都没有碰过她了!
倾昀现在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了,她昨夜就该把他拖出去吹冷风,看他早上还有力气吗?可她如今,浑身好似散一般,这个男子就是色中恶鬼,她早就知道了!
现在气憋的女子,只是偎依在男子光裸的怀里,柔软地让人心疼,她一点气力都没了,其实要说起来,对于这种事,她比之前适应了好多了,这个男子也纯熟了好多,只要他温柔一点,她也可以配合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她......毕竟很正常!
“浅浅,以后没事别脱我衣服!”
这个人,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倾昀低垂了睫毛,不想理他,这个人真的是不记得,自己昨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她早就知道是这样!
“浅浅,你......”手指挑起倾昀的下巴,圣镜缘看她很仔细,“......”
倾昀撞进了那黑色的瞳仁中,里面很有波涛,一重又一重的,看圣镜缘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不知道怎么的,心就是一抽,圣镜缘的情绪波动一直很小,现在这样的不淡定,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他想起了昨夜求婚的事?
“我们再做一次,好吗?”
再次被这个男子噎到了,倾昀气地锤他,但......,“可以呀,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什么是双修,你当初到底为了什么想到这个办法的?你是不是一定要找我双修?还有,你有没有骗过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了伤害我的主意?双修会不会损害我什么?”
圣镜缘本来是逗逗倾昀的,没想到她居然应下了,这把他倒是弄得一愣,但随即......,他可是圣王,他如何可以被倾昀占据上风和主动,所以......
男子一下子翻过那个女子的身体,他真的很熟练了,那动作非常挑逗不说,他还慢慢地在她耳边说着,";浅浅,双修就是现在,我们正在做的事,就是双修,这解释了你的问题了吧!至于为什么想到,自然是因为它有用!是不是一定要找你?那个当然,因为你是圣女的不二人选,也就是我圣王的命定之妻!至于有没有骗过你?还真有,比如我曾经说过,你很聪明漂亮!至于伤害你,没想过,因为我觉得你很希望和我双修,你一直都渴望!”
还能说什么,倾昀被他最后的话气到了,其实之前的应承也是她顺口胡说的,她知道他没实话,她知道他绝不肯透露什么,没想到现在这个男子打起太极来比谁都厉害!
“唔......”倾昀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刚开始接受了这个男子,而他也那么熟门熟路地探索着她的身体!
“你......,慢......,慢点......”
可哪里慢得了,已经开始了!
倾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十分紧张地开口,“你......,不要......,你给我停下!你......,今天你还没有用书蠡秦册,你这个混蛋!”
圣镜缘听了倾昀的话后,也是一僵,但又觉得无所谓,其实,他很想告诉她,他忘记过很多次了,有时候一激动,就会忘记,但也没看她怀孕,咳咳咳,没事的,但他真的不敢把刚才想的告诉倾昀,“浅浅,别乱动,我们赌一把!”
“赌你个头!”倾昀开始爆出了不雅的词汇,赌什么?那是人命!
“浅浅,别乱挣扎,之前都有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已经晚了,我们赌一把!”
“不要!”
这个早晨,倾昀被气到浑身打颤,她被他赌了三把了,可她一时半会儿,也搜罗不到麝香,真的只能赌一把了,她讨厌死这个人了,一天都没给他好脸色!
“公主,巫旭阳已经兵临城下了!”
“嗯,他......真的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但......也的确该如此!”转动了下手上的凤血玉镯,倾昀得好好想想对策,只是巫旭阳真的惯于用兵的,算得时间很准!
“公主,我们现在很艰难,兵少将稀,无法迎战,只能坚守了!”白遗扇抿了口茶!
“临江王已亲自去调兵了,我们的确只有坚守!”圣镜缘拍了拍倾昀的手背!
“是的,可大家有把握守住吗?”望了望她身旁的男子,倾昀知道巫旭阳和熙朝难以共存,和圣镜缘更是不共戴天了!
一片沉默,如果守不住,那只有失城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后面是坚强地后盾,巫旭阳想要反扑还是很难的!
“可以守住!”圣镜缘站了起来,他的眼中有着十足的坚定,“浅浅,你别管,交给我,你就在后军里呆着,如果觉得闷,和你妹妹一起去伤兵营看看,现在蕴章王后的大名已经传遍三军了!”
有些莫名于圣镜缘的话,但倾昀依然柔顺地站了起来,淡淡一笑,“好!”
白遗扇看着这个圣王,他早就发现了圣王炙热的感情,他是一点都不愿意公主上战场见到巫王吧!他的情爱已经入了骨了,这样也好,只要这个公主可以幸福就好,蓝羽天天希望着呢!
待清远侯出去后,圣镜缘搂着倾昀,温柔轻吻,“浅浅,你等我,今日乃是除夕,我们定要团圆过年的!”
“好!我等你!”再次抬眸一笑,倾昀希望能和圣镜缘平和地相处的!
其实已经蛮多次了,倾昀只是坐在房内,圣镜缘在前方作战,但没有哪次像这次这般激烈,倾昀只听到那雷鸣的喊杀声,她心中难以平静,有些急躁,但依然没有出去,实在是......,她去与不去都一样,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战前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统筹的安排了,她把一切都计算了,守住城池的确不是不可能的,但只有五成的把握而已,她更是做了二手准备,万一不行,只有撤离!
今夜,炮火声代替了炮竹,火光代替了烟花,全城都屏住了呼吸,只想等待结果!
终于在接近子夜的时刻,百姓们沸腾了,因为国师和清远侯守住了城池,巫军如潮水般攻来,一样如潮水般撤退!西博城终得了暂时的安宁,但这样就够了,洛奥曦的大军已然派出,倾昀只需这一夕的平安,与此同时,昭帝冷攸乾听说也会一起前来,壮大士气,只是倾昀为昭帝安排遁逃的一个手段,帝都里很空虚了,大权都落在了洛氏一族的手里,摄政王冷攸幸几个月前就殒逝了!
现在万家欢喜,可是不包括主将营中的军人们,倾昀看着被抬着回来的圣镜缘,再听得圣麟焰絮叨的描述,可她没有抓得住终点,她只知道,这一次圣镜缘伤地很重!
这个男子唇色雪白,胸口有些焦黑,这是被灵力伤到的明显特征,这样的伤势绝不是寻常大夫可以诊治的,命人急忙把圣镜缘抬进自己的房间,倾昀知道,她不能白拿圣族的圣女册,她也一直在潜心研习,现在这愈灵之术正好派上用场,还好他这次没有性命之忧,不然真的是麻烦了!
圣镜缘虽然处于昏迷,可是他的意识在不断地变化,那些个场景仿佛过电影一般地在他心中重新演练!
城下的巫旭阳,他黑衣皂服,一身骄傲,巫族的军队调集地很快,这个对手很懂得战机的把握,他知道如果再不加力,等熙朝人的援兵一到,他就吃力了!现在他的士气极为充足,巫王许诺了他的族人,也许诺了他的兵将,王侯将相之位,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凭军功赚到,现在就要努力了!
圣镜缘的衣袂飘起,他今夜还要守着倾昀过年,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两年前的今夜,他彻底地得到了这个女子,他不想在如此有纪念的时刻,要和他的女人乘马车逃亡,而他的将士们,现在全是哀兵,他们哪个对巫军没有仇恨?多少人的兄弟朋友死在对方的手里,这样的命运他们不想轮到自己的头上!
战事一旦拉开就是死磕,每个人都希望达到目的!
巫旭阳显然没有想到,圣镜缘的决心,熙朝人的哀,居然带动了他们的求生本能!
倾昀在大战前,登高演说,她以定国公主之尊,对这里的人发出许诺,更有威胁,她说,有她在的地方,战则必胜,如若失城,她有所闪失,那么恐怕这里的人,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全部要夷三族,吓得一群人咬牙愤恨!然后国师圣镜缘又一起登高抚慰,让人退却害怕,只有心甘情愿!
在正事上,倾昀和圣镜缘,他们搭配默契,一起鼓舞胁迫了人心!现在全城的男丁皆兵,大家都在浴血奋战!
看着这样激烈的战况,巫旭阳的思绪飘散,他早在两年多前发动战争之初,是很有把握的,一来他算准了圣镜缘不如他,就算他用了什么秘法提升,也不至于如此快,可他算漏了双修;二来他看准了巫仙阵的厉害,熙朝人,就算是洛家人都无法破解,可他算漏了洛倾昀;三来,熙朝的半边天是由洛奥曦撑住的,他有办法让他失准,只需要洛倾昀的一点点小事便可,可是他每次都失败了!
算失了这三件事,让巫王现在骑虎难下,其实本来他认为拿下熙朝是可以的,就算时间会很长,他依然愿意,熙朝首皇亚康花了整整十五年的时间征战,那么他也可以!可如今......情势难料,西琉城十分重要,林国是关键,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攻打林国的原因,现在他必须得找好根据地,从长谋划!
想攻城的那一方总是更难一点,毕竟是他们想进攻,想得到!巫旭阳看着拼死的人,他的唇角勾起笑,圣镜缘,你爱洛倾昀吧,我知道,五年前,我陪她过生辰时,你就在一边,那么,你就再听一次我的心曲吧,也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感觉!
圣镜缘登高指挥,白遗扇与万炫影分列两边,他们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云梯已经搭起,一摞摞的人开始在城头的激战!作为圣王,圣镜缘必要出力,他的圣将们也开始往下冲!
那个出尘的男子看着巫军在一点点地减少,他的体力也在慢慢减少,祭出最后的阵法后,圣镜缘觉得守住城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毕竟他们的城防很坚固,巫旭阳带的人也不适合长久地攻击,临江王他们听到消息后,就会有所举动,巫王绝对担心他的西琉城失控,如果那样,他才得不偿失!
抚上心口,圣镜缘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柔情,他觉得,倾昀真的很得力,她写出的阵法,处处掣肘巫旭阳的巫仙阵,不然他们不会有机会平手!
就在圣镜缘有些走神之际,巫旭阳突然对着圣镜缘一笑,他取出了一杆箫,放在口下!
圣镜缘不会陪巫旭阳笑,但他很有些莫名!可是......在听清那曲调时,冷清的圣王就徒然变色了,那是——五年前的《倾尽天下》,是巫旭阳为洛倾昀谱写的——爱曲,闭着眼他都能看到当时那个女子眼中,有着感动,有着情愫,闭着眼他都能看到那个男子去吻倾昀的眼角,圣王顿时感觉,纯洁被亵渎,那是他的浅浅!
看到圣镜缘那副痛心的模样,巫旭阳就知道扰心之术已经成功,那么,他要动了!
倾昀对于很多细节不会知道,圣麟焰也交代不清,除了几个当事人,谁会注意巫王吹奏什么曲子!
这个除夕,倾昀就守在了圣镜缘的边上,帮他一遍遍地疗伤,这是圣女册有记载的圣术,她已经练地很好了!
圣王被巫王所伤后,白遗扇和圣麟焰顶上了阵法,他们还是拖到了巫王撤兵,这次的城池他们算守得成功!
“如今,圣王重伤未愈,公主,我们该如何?”
“分化!而后破除他的天险!“闭上了眼,年总算过去了,熙朝的援兵昨日秘密到了,这是倾昀给她兄长要求的,秘密而来,只为了出奇兵,乾儿也来了,就在倾昀的院子里住着,现在她更有理由扣押奏折了!
“如何分?如何破?”万炫影看向倾昀,他不知道怎么做,这谈何容易!
“二公子,圣族供奉的女神可是战神?”
“哦......,是!”圣麟焰显然有些跟不上倾昀转化话题的速度,其实他不知道,这个世上,基本只有洛奥曦能跟上,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巫族供奉的美神,其实也是战神呢!”
那又如何?这是圣麟焰心里的话,但他没有问出来,只是盯着倾昀的脸不住打量,用眼神询问!
只见美人悠然一笑,慢慢地站了起来,没有给任何人答案,她一步步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早在除夕夜,倾昀就开始筹谋了,那三千个战神模样的木雕已经快完工了,倾昀要这些木雕带着使命,从激流江漂浮进西琉城!
“激流江不可能漂浮起木雕,你白费心思了!”喝下那浓黑的药汁,圣镜缘淡淡地飘出一句!
“的确,寻常的木雕自然不行,可现在的,都是出自我洛倾昀的手,那就一定可以!”扶住那个男子的身体,倾昀在他腹部注入一股灵力!
圣镜缘望着那个女子,她紫色的发衬得那雪肌十分透明,说实话,倾昀是他见过的皮肤最好的女子了,不光触感滑腻,而且弹性十足,不止她的脸,她身上的任何一处都是如此,那张脸上半点瑕疵都无,她现在半颤着睫毛在用心为他诊伤,如此完美的女子,她依然会爱巫旭阳吗?她要是在战场上,会不会被那曲子干扰?
伸手摸上那个女子的脸,男子的眼里很矛盾!
倾昀被圣镜缘捏起了下巴,她觉得自从这个男子受伤以来,他好像沉闷了许多,眼里的情绪也难以看懂!
“为什么那木雕会沉?”
“呵呵,这是‘物理’之道,一时半会儿,难以讲清!”倾昀微微一笑,天象她侧不好,但数工方面,她敢说,如果她洛倾昀称第二,无人可称第一!
倾昀不过借鉴了前世的智慧,那激流江浮力不够,全是因为盐分的关系,但绝不是如西游记里的流沙河一般,连鸿毛都浮不起的,他们的大船结成排,少乘人也是可以的,现在,她选的木材还有雕工都是特殊的,她选好时辰放木雕下水,防止被水冲走就可以!
“你想用那些木雕做什么?”将倾昀拽进怀中,男子淡淡地提问!
“里面会有以远古金文书写的文字,还有以我熙朝大陆通行文字所写的‘逆天者亡’,还有帝王印绶,这些可以扰乱他们的军心!”
眉眼暗了下,圣镜缘也在思考!
从那个男子的怀中抬起头,倾昀知道越是有灵力的人,越看重神谕,决不可造次,她自己是个怪物,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圣镜缘能不能接受,还有待考虑呢,“我不是渎神,我写的全都没错,再说了,你觉得巫旭阳可是逆天?如果是,我们便没错!”倾昀是弄权者,她的心理接受力很强,她的手段更是很多!
“嗯,但这些手段对于巫旭阳未必有用!”
“呵呵,宇然,如果是你与我对峙,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想?”倾昀让圣镜缘想象,有时候身临其境,才能赢,打仗也有心理战术!
那个男子也看向他的怀中人,见她如此自信,眉目飞扬,她洛倾昀真的光彩照人!
倾昀不知道那个男子只是对她发呆,并没有费心思量这个问题!她现在笑笑解释,“巫旭阳,他一样会好奇,为何此木雕遇水不沉,他一样会好奇那些金文写了什么,等他看懂时,就是雷霆大怒之时!而他的士兵会看着他,他的族人更会相信,所有人都会有着隐隐的担心,我还派了密探促成这件事!这个预示,我不是针对他巫旭阳,而是他的军心,我要的是他三军不稳,人心惶惶!”
“然后呢?”
“然后......,那金文就大大地有关了!”倾昀在圣镜缘的怀中微微调整了下位置,“我已定下突袭的日子了,宇然,现在是正月,天气极度寒冷,我们浇水成冰,从侧山直通入城,我就不信,这次攻不下他的西琉城,只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一次如此艰苦,我们士兵比如出山之虎,我们定可以反攻!”
望着那个眉眼凝住的女子,“金文上写了什么?”
“天兵将至!巫王必灭!”
“......,我那日会去的!”
“你的伤势还没好!”从男子的怀中挣出,倾昀温柔地,搭上了他的脉搏!
“我若不去,他的巫仙阵难破,潇定没有这个本事,而你......一样不行,何况,我说过,不希望你再上战场!”圣镜缘有他的坚持,现在他虽然伤势未曾好透,但不至于不能下床,再艰难的路,他都会亲自去走,他怎么都不会再让倾昀涉险了!
现在的圣镜缘一把将这个女子压向了床,“怕我辛苦的话,今晚你主动!”
倾昀傻了,她主动?她......不会!
“慢慢就会了!”
倾昀无语,其实她心里有个话想告诉圣镜缘,就是双修结束后,他们就结束这种关系,直到爱上了对方后,再开始也不迟!那日,她也提了,只是很隐晦,却被圣镜缘一口拒绝,那个男子只是不管不顾地要着她,虽然不是那么痛苦的经历,但......倾昀心里的不安全感真的很深,很深!
所有的准备和统筹,倾昀都做好了,这本是她的心血,她的计谋,她才是主帅,其他人都是她的将领!
现在,战事如她所料的那样,浇水做路,熙朝大军辛苦之极,这次随军的还有墨雪,他见证了这一切,代表了公主随军,爱军的决心!
这次进行的都是有经验的精英,他们都身经百战,肯定可以完成任务!
根据探子回报,那些木雕飘进了西琉城后,不止军心,就连城内的百姓全都惶惶然,因为这激流江除了鹅毛,什么都浮不起,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这千扎木雕进城的景象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不是神谕还会是什么?
巫旭阳对于这些,自然不会相信,但他能如何?他问了族内的智者们,根本没人知道这些雕木怎么回事,他甚至斩了一个扰乱军心的主薄官,想稳定下来,可这只让人更害怕,人心一旦惶恐起来,就需要强有力的安抚,一味的镇压根本无效!巫旭阳除了解释外,只有加紧研究那些木雕,终于被他发现了其中的秘密时,熙朝大军就如同“神谕”那般从“天”而降了!
这一次,熙朝大军悲情而战,他们占了天时,也占了人和,本来还占据地利的巫军,现在完全没有了依凭,在看到熙朝大军后,就开始了慌乱,圣镜缘看着那混乱的场面,他强提心口的灵力,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圣王,根本就破不了巫王的巫仙阵!
每每战场上,都有这两个男子的比斗,他们是宿命的两人,天生的对头!
可是,圣镜缘捂着心口,惨笑一声,不得不承认,巫旭阳很厉害,如果没有洛倾昀,他知道,要想赢这个男子,他必要付出百倍的努力,从阵法到灵力,如果没有他的浅浅,他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是命运设定的敌人!
但他有了那个女子了,他一定会赢!
现在,他圣镜缘是唯一可以和这个男子比拼的人,他定要赢他,他从来不曾输过,以前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江山会在他脚下,美人更会在他怀里!
“乾儿,你看......,这如画江山,多娇至此,多少英雄为她折腰!乾儿,你可舍得?”
“阿姐,你可为了这江山折腰了?”
“呵呵,她为我折腰还差不多!”
“阿姐,乾儿觉得,你......”昭帝楞愣了下,继续说道.“你的气息好干净,是乾儿喜欢的!而我与你一般!阿姐,要为天下主,必要无情,或者多情,可叹......我不行!”
“乾儿果然看透了,天下主需无情且博爱!”
“江山为何?将来谁坐天下都不知道,我不是神人,算不到日后,我只知道如果交给阿姐,或者丞相,就会很放心!”
“乾儿,你放心,阿姐要还这个天下清平,要还百姓一个公正!”
“我一定帮阿姐!”
“如果没有乾儿,你这样的帝王,我不会有这样的决定,因为我无心去争取什么,我一直很懒,但现在......,乾儿,交给阿姐吧!”
定国公主带着年轻的昭帝眺望山城,他们的谈话或许不会有人知道,但昭帝却深深记住了姐姐眼中,此时强烈的爱,她也是个爱天下的女子,她是凤凰女,是真正的将相之才!
“轰!轰!轰!”三声火炮响起!
“哈哈,乾儿,走,我们可以进入西琉城了!”
巫旭阳再一次败逃了,倾昀的计谋成功了,谁都知道巫王此次,长城已倒,如果在万国再出什么问题,他真的只有一条路走了!
“兄长,你不可以娶定国公主!”
“陌纤,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二表哥,那个是巫女,无论如何,她都是巫族血脉!”
“陌纤,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圣镜缘拍了下衣襟,就准备离开!
“兄长,长老们已经开始为你择取圣后的人选了,至于这个公主,她的身上带有肮脏的血脉,死才是最好的路,别忘了,巫族人都该死,他们害死我们多少族人?兄长,你也别忘了自己的使命,杀死巫女是你的任务!”
卷五:紫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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