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赵楚南、郑牧在对焦海进行审讯的时候,任溱和徐乐就站在审讯室外一直观察着焦海的一举一动。

审讯结束后,赵楚南把焦海的询问笔录交给任溱:“你怎么看?”

任溱想了想说:“焦海说的倒是和罗松的日记对得上,也符合现场的情况。”

徐乐接着说:“我调取了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当天凌晨焦海离开酒吧后,确实哪都没去,直接回家了。火灾发生时,他确实有不在场的证据。”

郑牧长出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这个案子可以结了?”

“我看差不多吧。”徐乐说,“不过,这关系真够乱的,三个男人,居然都是同性恋,而且还有第三者插足。弄了半天,这两男人居然还是为情而死。所以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任溱白了徐乐一眼:“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嚼舌根了。”

徐乐吐了吐舌头。

赵楚南看了看任溱:“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这样吧。”任溱沉吟了一下说,“给沈烈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征求一下他的看法。”

“好。”赵楚南点了点头。

其实,这几天沈烈和陈燃一直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夜色撩人”酒吧对火场里的灰烬进行筛查。

酒吧内检测出了汽油成份,可以证明现场有助燃物的存在,可是究竟是什么引燃的汽油呢?这起火灾的引火物到底是什么?

沈烈和陈燃对火场灰烬一点一点地进行筛查,居然一下子找出了3个打火机残骸。

陈燃满脸兴奋地说:“科长,有了这些打火机残骸,足以证明是打火机引燃了汽油!”

沈烈摇了摇头:“我看未必,你别忘了这是酒吧,吧台里本来就存放了打火机,加上客人忘在酒吧里的,那就更多了。所以在现场发现打火机残骸并不奇怪,关键是要想办法证明,是打火机引燃了汽油才行。你看啊,起火点是二楼楼梯,而这3个打火机有2个在1楼吧台,有1个在1楼出口位置,与起火点相距都比较远,没法证明这几个打火机就是这起火灾的引火物啊。”

陈燃想了想说:“那也有可能是消防员在救火时,由于水枪的冲击导致打火机残骸位置发生了变化也不一定。或者是打火机遇火发生爆炸,相关零件被炸飞了也不一定。”

“嗯。”沈烈点点头,“你说的这个不是没有可能。说实话,如果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我们找到的证据足已经可以结案了。但是我们必须说服我们自己的内心才行啊,必须把其他的可能性全部排除了,这样才能把我们的火灾调查报告失误率降到最低。”

陈燃有些沮丧地说:“火场我们都找了这么多遍了,根本没有发现其它的线索,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啊?”

沈烈笑笑:“别急啊,任溱他们不是正在查着了嘛。”

俩人正说着,赵楚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挂了电话,沈烈笑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就到,走,咱们去一趟刑侦支队!”

看完刑侦部门收集的材料后,沈烈的表情并不轻松:“看了你们的材料以后,跟我一开始的分析差不多。从火灾现场的调查情况,以及罗松、焦海两人的口供看,基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曾强与罗松两人是同性恋关系,曾强与焦海好上后,让罗松非常痛苦,决定报复他俩。

3天前的凌晨2点多,酒吧打烊后,曾强与焦海在经理办公室亲热。当晚,罗松喝了很多酒,目睹两人在一起后,妒火中烧,立即上前与两人理论。曾强让焦海离开,他跟罗松解释。由于某种原因,两人没有谈拢。罗松一气之下,取来了汽油,在曾强办公室门口点燃。曾强惊醒后跑至门口,发现了还没来得及逃走的罗松,二人起了肢体冲突,罗松被打倒在地,汽油也被打翻,一下子就烧了起来,由于火势太大,两人都没能逃离,一同葬身火海。”

赵楚南点点头:“分析得不错,和我们掌握的证据都能对得上。”

任溱看了看沈烈:“你好像还有话要说?”

沈烈皱着眉头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起火灾是罗松人为纵火,但是还有一点疑问,就是没有在起火部位找到引火物。就算是楼梯上倒满了汽油,可是汽油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呢?”

赵楚南问:“现场你就没有找到任何引火物吗?”

“找到了3个打火机残骸,但是都离起火部位很远,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是打火机引燃的汽油。”沈烈沉吟说,“最重要的一点,这次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尤其最关键的证据都是间接证据,还缺乏足够的直接证据。比如说罗松的笔记、焦海的口供,这个真实性是否准确无误?”

郑牧立即说:“焦海的口供我不敢保证,但是罗松的笔记已经经过痕迹专家比对过了,是罗松本人的签字。”

“喔。”沈烈立即问道,“是根据什么比对的?”

郑牧如实说:“我们刚好在酒吧保安室找到了一本没有被烧毁的安全巡查日志,上面刚好有罗松的签字。”

“安全巡查日志?”沈烈想了想说,“对,我有印象,保安室确实有这本日志,当时我还有些纳闷呢,这起酒吧火灾这么大,这本安全巡察日志居然没有被烧毁。”

“等等。”任溱立即觉察出来了有些不对劲,“郑牧你立即把罗松的笔记重新去鉴定,比对的样本就找会计韦灿。这个酒吧虽然烧毁了,但是韦灿那里肯定另外还存有一套公司的账目。罗松每个月要去领工资肯定要在工资单上签字,那上面的签字是绝对错不了的。”

郑牧有些疑惑地问:“头儿,难道你怀疑我们在酒吧保安室找到的这本安全巡察日志是伪造的?”

“小心无大错嘛。”沈烈笑笑,“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快点去吧。”任溱催促说,“罗松的这本日记是这起酒吧着火案的关键物证,不能出半点差错。如果这本日记是伪造的,那我们就被别人带到沟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