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丁旖旖只觉得李向曼现在这副无力反驳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和刚刚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放在一起更可笑！要是没有这些该死的镜头，自己一定要笑到她崩溃为止。
抄袭的话题一被提出，周围的设计师都纷纷上前仔细观察起来，但也不敢离正在发飙的李向曼太近。
只是左看右看，再加上改动得挺大，一时大家都看不太出来。
而李向曼的设计师，倒是毫不吝啬地给大家回忆着自己刚拿到成衣时的样子，还细致讲解着哪一处是自己改动的，并且猜测了几个品牌
大家你一嘴我一句，把知道的抄袭品牌说了个遍，也没认出来这件衣服出自哪里。
李向曼心虚地看了远处人群外的布莱妮一眼，显然她对这场闹剧并不关心，只无聊地听着翻译的讲解。
见事情还未闹大，李向曼想要在还未有人发现之前离开，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这衣服脱下来烧掉。
“李小姐先别走，我再仔细看看。”一个优雅清脆的男声打断了周围的议论声，艾尼斯缓缓向李向曼走近了两步。
虽然投票时这个人给了自己面子，但李向曼现在看着他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却觉得汗毛竖起。
李向曼用手捂着自己的衣服，试图遮挡却毫无用处；又试图离开，面前的人群却无人让道。李向曼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怎么也逃离不了接下来的“公开处刑”。
被陆萧珩拉着远离人群的林淼，虽然看不真切，但听声音也急得不行。
虽然周围都是设计师，但知道这个品牌抄袭的真的没有几个，这个丁旖旖又是怎么知道呢？难道那天她听到了自己对李向曼的提醒？
而且布莱妮如果知道的话...
林淼担心地看着不远处的布莱妮，除了气愤，应该也会很伤心吧...
人群内，艾尼斯俯身假模假样地看了李向曼的衣服一会儿，直到她紧张羞愤得站得理他更远，艾尼斯才笑着站直，只是更多的换成了冷笑。
“我在国外也学过几年设计，这个牌子，真是不巧，我认得！”
艾尼斯眼神越过李向曼，向着人群扫视一周，那态度，仿佛李向曼是个已经无用的物件。
“这是个几年前创立的新品牌，成衣刚问世不久就出现了抄袭的丑名，这个精心准备多年的品牌就此销声匿迹。”艾尼斯一顿，看着周围人依然迷茫的神情，又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几乎和这个品牌同时销声匿迹的，还有它的创始人，还有它创始人背后的扶持者，杜克！”
“杜克”的名字一出，即使大家还不不明白这个衣服是哪个牌子，但就连模特和节目工作人员都一脸震惊。
大名鼎鼎的杜克，是国际顶奢香奈依的首席设计师，曾经创造了香奈依二十多年的辉煌时期，那二十多年，也被称为“杜克时代”。
谈吐优雅的杜克，对全球时尚潮流的引领作用，在业内外都是受到认可的。他的一些时尚设计被奉为经典，他的一些事迹也被看作是传奇。
如此厉害的神人杜克，竟然是一个抄袭品牌的扶持者，大家一时难以接受。
艾尼斯冷眼扫着大家的反应，眼神最后落在人群之外的布莱妮身上。自己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
正悠闲咋了一口香槟的布莱妮，在听到“杜克”二字时，即使不用翻译传达，手中的杯子也抖了一抖，忙抬眼向人群看过去。
微笑着的艾尼斯，却用冷漠的眼神看向布莱妮，缓缓道：
“其实，这个品牌，也就是香伊人，是专门为进军中国市场准备的，从头至尾杜克都参与其中，只是自己没有操刀设计而已。所以，在品牌曝出抄袭丑闻后，本就身体不好的杜克备受打击，很快就...去世了。”
艾尼斯的声音一改开始的兴奋，逐渐冷漠平静，最后连周围的人也不看，只盯着布莱妮。
围观的人也都一边消化着如此爆炸的信息，一边看向远处的布莱妮，毕竟，她现在可是香奈依的首席设计师，也就是曾经杜克的位置。艾尼斯说得到底真不真，在场的几乎无人敢确定，只能让布莱妮来解答。
察觉到汇集过来的眼神，布莱妮放下酒杯，从人群自动让开的道路中走了过去，慢慢走近李向曼，看着她身上的衣服。
良久，布莱妮伸手摸了上去，李向曼躲也不敢躲，只能咬着下唇低着头。
“是这个牌子，这面料底部的印花，当时重新定制了一批机器才做成的。”布莱妮平淡的语气里，有些微微的伤感，仿佛正在回忆当时做衣服的情景。
“只是，抄袭事件出来后，我们已经把所有的衣服收回销毁了，卖出去得也并不多，你是当时买的吗？”
显然，布莱妮并没有责怪李向曼的意思，反而语气亲切，像是真的在关心她的购买时间一样。
如此态度，大家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穿着香奈依曾经的耻辱，一件抄袭的成衣进行改装，还当着如今品牌的首席设计师面跳舞，这不是故意打人脸吗？怎么还关心上了呢？
李向曼同样很惊讶，心里直打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慌忙摇了摇头。
一旁的丁旖旖眼看自己借机踢李向曼出局的机会就要消失，自己反倒成了笑话，赶忙送上重击，“这是她去市场在地摊上买的，当时上面还有标签呢！她明知道这是抄袭的，就是故意糊弄我们，当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个抄袭货！”
没想到这丁旖旖挨了两巴掌不够，还在一旁蹦跶，气得快步上前，“你特么闭嘴没人把你大哑巴，还在这儿造谣，别怪我继续抽你！”
见李向曼上前，丁旖旖确实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但这是把事情闹大的关机时刻，自己绝不能怂！
“我看你真是撒谎成性！我说你本来就知道可不是瞎说，当时林淼在场，还是她告诉你的，你要是不承认现在就问林淼，要是林淼也不承认，没关系，当时有摄像机，我们看录像就知道了！”
见李向曼的眼神开始飘忽，丁旖旖又气势满满地补了一句，“当着这么多设计师模特的面，你故意公然用抄袭品牌，你是在侮辱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