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瑶忙说道，“我是说，这个公司连办公室都没整理好，我想着要不要等公司正式开始运营，我再来考察更有效率一点？”
“哦，这怨我，可能是我没给您讲清楚。”经理在电话那头抱歉地说道。
“虽然您是去考察的，但我们元祉的考察制度不太一样。您可能还没看文件后面的考察细则吧？元祉投资的大多数都是这种刚成立的小公司，派您去考察，也是希望您能帮助公司成长。”
“你是说，我还要给这个公司帮忙...工作？”顾瑶看了眼空旷又杂乱的办公大厅，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的，最后公司能否达到元祉投资标准，也会影响您能否通过元祉的考察。所以，除了发现公司的问题外，希望您也能帮助公司达到投资标准。”
顾瑶握着手机，一时说不出话来。
元祉作为文化产业的投资新贵，若是这时她在贸然辞职不干，恐怕连这个圈子，自己也混不下去了。
“您要是还有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来问，不过这些通话，也是您今后的考核标准之一。”
顾瑶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能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欲哭无泪了。
元祉这是什么奇葩的投资公司啊！顾瑶怀疑自己跳进了火坑。
来之前，顾瑶对元祉的调查显示，这个年轻人居多的投资公司，不仅项目回报率远超同行，而且私下里被很多人称为“隐藏猎头平台”。
元祉成立近四年时间里，派出去的项目组长，有近一半跳槽到了派驻公司，成为公司元老级高管。再加上公司在元祉投资之下越做越大，跳槽过去的项目组长身价早就不能同日而语。
这也是为何顾瑶最后选择在元祉赌一把。
如此看来，元祉之所以能创造这些传奇，估计正和它“奇怪”的考察机制有关。
顾瑶深吸了一口气，只看了眼自己空**的办公室，转身走向了公司前台，开始收拾乱成一团的各种快件和应聘简历。
公司门外，林淼探头朝里面看了两眼，见顾瑶正卷着衣袖低头忙活，心里也生出些惊讶。
本以为她会先闹上几天才行，没想到这么快就想清楚了，看来比想象中聪明许多。
“我说，你干嘛这么对她？”潘云东看着林淼一脸的坏笑，蹙眉问道。
潘云东，天才程序员，比林淼还小两岁的年纪，却心思老成，唯一在乎的就是叶青。
这次是看在叶青的面子上，林淼才能请到他为新公司打理各项事务，并组建早期的线上平台建设。
而这个了不起的叶青，就是刚刚对顾瑶很不客气的臭脸女人。前段时间，林淼还申请叶青做自己的秀场设计师，秀场的事搁浅后，现在暂且替林淼打理公司的业务。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也是受人委托，不要搞得我像是故意迫害她一样...”林淼看得满意了才回过头来，看着潘云东的臭脸，眉毛一挑。
“怎么和叶青一样摆张臭脸？怎么，欺负她你心疼了？”
潘云东翻了个白眼，“我只是看不惯不正义的欺压罢了！”
“哼，那你是没见过我被欺负的时候！”林淼撇撇嘴，转身走进了电梯。
潘云东看着林淼走进电梯的身影，觉得这个人几年没见，好像有些变了。
林淼刚走出大楼，就看到陆锦程行色匆匆地从另一栋大楼里出来。
“陆锦程？”
林淼喊住了擦肩而过的男人，他眉头紧锁，刚刚只顾着想事情，连身边的人都细看。
“你怎么了？是陆叔又不舒服了吗？”
“淼淼？”陆锦程看到林淼一愣，又看了眼后面的大楼，才想起她的新公司在这里。
“没什么，就是公司遇上点事，我赶回去开会。”
林淼下意识想问是什么事，忽又觉得不太合适，便说道，“那你赶快去吧！”
陆锦程看了眼林淼，觉察出她的犹豫，停顿片刻，笑着说道，“好，我和我妈最近一直在公司忙，我爸又马上要做手术了，现在家里经常没人...”
曹奶奶虽然有三个儿子，但自从陆家勇接手陆氏后，两个哥哥就和曹奶奶生了间隙。再后来曹奶奶不再管理陆氏，这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那两个儿子就只是逢年过节上门看望，平时几乎不出现。
这一点，林淼自然也知晓，便立刻知道了陆锦程要说什么。
“我知道，我会经常去陪曹奶奶的，正好我这段时间有点空，你放心忙公司的事吧！”
“那好，回来请你吃大餐！”陆锦程拍拍林淼的肩膀，快步上了前面的商务车。
晚上，林淼回到了沪城，便先去了陆家看曹奶奶。
周叔守在医院，家里就周妈和曹奶奶两个人。
周妈见林淼来了，眼里露出笑意，忙把曹奶奶从楼里推了出来，三人在餐厅开心地用了晚餐。
“淼淼，你见程程了吗？”曹奶奶对林淼大声问道。
“啊？见了，他去公司了，他说最近公司比较忙，他让您别惦记他了！”
“比较忙？是啊，开始忙起来了。”曹奶奶嘟囔道。
林淼看着曹奶奶望着门口的眼神，忽然觉得曹奶奶可能并不像看起来那般痴呆。
之前见曹奶奶的时候，因为她两耳不闻，眼睛又总盯着一出看，动作很缓慢，给人一种老年痴呆的感觉，林淼一直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
“淼淼，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林淼正发呆时，曹奶奶又忽然问道。
“我？我在...筹办一个设计品牌！”林淼得意地看着曹奶奶。
“设计品牌？”曹奶奶浑浊的眼球一动，看向林淼，“我记得你不是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吗？”
“那是之前，我已经离职了。”
“真的？彻底离开了吗？”曹奶奶抓住林淼的手问道。
林淼看着有些奇怪的曹奶奶，想了想说道，“反正我是单方面离开了，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不会回去上班了。”
听到这回答，曹奶奶愣了好久，才淡淡说道，“我们去看看程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