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齐喝着沈念送来的汤嘴上的笑就没有停过。

“怎么样?我这几年基本上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做饭煲汤都是口味偏淡,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惯。”

想想她以前可是个重口味的爱好者。

自从有了沈晚晚,那些重口味的东西她基本上都没有再碰过。

“挺好的,已经很好喝了,也就生病了我才有这福气。”姚齐打趣道。

沈念白了他一眼:“都生病了还这么贫。”

“姚叔叔,我妈妈煲的汤可好喝了,你要是喜欢喝以后可以去我们家喝的。”

看着吃蛋糕沾了一嘴奶油的沈晚晚沈念无奈地拿出纸巾给她擦嘴。

“你倒是热心肠,我们住的离东江这么远,你姚叔叔想喝个汤还得坐飞机去,多不划算。”

“这样吗?”

小家伙有些茫然,歪着脑袋又开始盘算了起来。

姚齐笑了一声,低头喝了几口汤。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顺利的话,下周吧。”

“顺利?”

姚齐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都回来了,总要和罗一宁把该办的事情办了,不能一直拖着的。”

姚齐挑了一下眉头:“你想好了?”

沈念摸着女儿的头发笑了笑:“五年前就决定好的事情,哪里还用想到现在。”

姚齐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喝完汤沈晚晚看上了姚齐的几个汽车模型,非得要玩。

沈念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姚齐就耐心地陪着。

“妈妈我要喝水。”

小家伙玩高兴了,也不想起来,坐在地毯上冲着沈念喊。

沈念把她的小水壶给了她,见姚齐额头上有了汗珠开口关心。

“累了就休息吧,你可是病人。”

“我不累,就是跑了几圈。”

姚齐倒也确实不是累。

他只是现在生病,身体的体力有些跟不上。

“那我给你倒杯水吧,你的杯子呢。”

“我的杯子在卧室,谢谢你了。”姚齐也没有推辞。

“客气什么。”

沈念放下手机去找姚齐的杯子。

看见床头上的杯子沈念愣了一下。

这只杯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谈恋爱的时候她给姚齐买的。

那个时候他们刚在一起,不知道送什么她就去上网搜,当时推荐的是杯子,所以她就精挑细选了一个杯子。

没想到当时的杯子他留到了现在。

沈念拿起杯子,突然发现杯子下面有一张被陈旧的病历,上面赫然写着姚齐的名字,而病历的时间正是他们分手那一年。

那个时候姚齐生病了?为什么她不知道?

出于好奇她拿起了那张病历,却无意间打翻了桌上的药瓶,里面白色的药片散落了一地。

沈念赶紧放下病历蹲在地上把药捡了起来。

tumour。

瓶子上的英文引起了沈念的注意。

这个英文是肿瘤的意思。

所以,这是治疗肿瘤的药?

瓶子里的药就剩了半瓶,而且放在床头的位置,这么说来,姚齐一直在吃这个药?

“妈妈,你的手机响了。”

门口传来沈晚晚的声音。

沈念回过神来放下了药,拿了杯子就出去了。

是习月的电话,说她下午要去找沈念吃饭。

沈念只好先带着满心的疑问离开了姚齐家里。

习月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怎么了?和裴阳吵架了?”

“我才懒得跟他吵架呢,要是跟他吵架有用的话,我也就不用受这些憋屈的气了。”

习月的话里怨气满满,沈念一下就猜到了肯定是和裴母有关。

“你那个未来婆婆又作妖了?”

“你都不知道,我结婚,她要我选一个她喜欢的婚纱,我简直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婚纱她也要插手?”

沈念有些诧异。

“可不是嘛,就因为这个,我们这两天都是白跑。”

习月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你这个婆婆确实是有点过分了,那裴阳就没说说他妈妈?”

“怎么没说,可是说了有什么用,他妈一言不合就哭,要死要活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提起这个习月真不是一般的头疼。

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那些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想到自己摊上这么个婆婆。

“啊,他妈妈看起来也不是那些市井村妇,怎么这样啊。”

沈念也觉得意外。

裴母她也是见过的。

虽然人不怎么得,但是没看出来还能用这么不讲理的手段。

“我也惊讶呢,而且裴阳每次面对他妈的哭都是一副他没办法的样子,我现在可算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结了婚都想离婚呢,我这还没结都想打退堂鼓了。”

习月想想自己备婚到现在的心路历程,真是太累了。

“也别这么想,可能结婚前都得有这么个过程,等结了婚就好了,反正你们也不住在一起。”

沈念说着好话劝习月。

习月撇嘴:“我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哎,对了,你今天怎么样?罗家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们哪里会为难我,非但没有为难,我公公还给了晚晚一个巨大的见面礼。”

提到这个沈念还有些过意不去。

孙女出生这么久都没让人家见过,第一次见面还收人家的见面礼,真是不太好。

“怎么,他们认出孩子了?”

习月摆出了一副八卦的样子。

沈念白了她一眼。

“也是,就晚晚这和罗一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相,想不认出来都难。”

习月看着在一旁专心玩玩具的沈晚晚,那仿佛一个缩小版的罗一宁。

沈念看着自家闺女也叹了口气:“是啊,我承不承认好像都那回事儿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习月问道。

“离呗,不过关于孩子这个问题,我现在倒是有一点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沈念觉得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习月哼了一声:“怎么想的怎么处理,做错事的又不是你,这么多年你自己带孩子受了多少罪,就连生孩子住院都是自己一个人扛着,谁为你分担过一分一毫吗?所以没必要顾及别人的感受。”

沈念疲惫的摇头:“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对了,说起医院,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是有关姚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