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萌崩溃大哭时，顾意就一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丝毫没有想扶她起来的感觉。
但他还是淡淡的说道：“先起来吧，别哭了。”
苏小萌闻言，抬起头，泪眼汪汪地问道：“可以抱我起来吗？”然后张开双臂，等待她爱的这个男人爱的抱抱。
顾意微微蹙起眉，说道：“先起来吧，听话。”
虽然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还是很温柔，但也多了非常疏离的感觉。
苏小萌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苦笑，收回了手臂，自己撑着手臂站了起来。
她有些苦涩地说道：“你终究还是不要我了......”
顾意先是沉默良久，然后开口说道：“小萌，你应该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姐姐一个。”
苏小萌缓缓抬起头，露出了不可置信地表情，问道：“那你......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从你利用你姐姐来骗我们、试图背叛我们、搞垮我们，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互相利用的关系？你的意思是......你在利用我？”
“你利用我想为你姐姐报仇，联合柏总想要搞垮我和沈溪年，你就应该知道，本身我们就是不可能的。”
顾意的话就像是一把刀一样，虽然很钝，但却残忍地割开了苏小萌的心脏。
她声音颤抖着问道：“那我们呢......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我姐姐吗？”
“没错，最开始看见你的一瞬间，我想的就只有你的姐姐，”
闻言，苏小萌像掉进了冰窖一样，整个人从头凉到脚。她怔怔地盯着顾意，心疼的像刀绞一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住地往下流，内心五味杂陈。
顾意也有点不忍再伤害她，便幽幽地开口说道：“先别哭了。”
苏小萌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吃，此刻也因为饥饿而胃疼得一抽一抽的，但胃里不知为何，像有一肚子的苦水在翻涌一样。
她微微张开嘴唇，吞吞吐吐的想要问顾意，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心动过，但她问不出口，最终把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咽了进去。
“你......”顾意正要开口，就被苏小萌打断了。
“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从来都没有？哪怕只有一瞬间......”
顾意见她这副模样，内心有点酸涩。
他缓缓开口，说道：“没有，从来没有，一瞬间都没有。从头到尾，你都是你姐姐，也就是苏小梦的替身，我对你不是一见钟情，而是因为你整容成了她的模样，我才......”顾意看向泪流满面的苏小萌，一时间竟然有点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苏小萌见他停下，又继续问道：“你才怎么样......”
“我才把你当成另一个她。因为你会刻意去模仿小梦，不管是语气，还是动作。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巧合，一个美丽的巧合，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你和荷柏集团的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故意模仿的。你知道我和小梦之间的事，也知道我们的感情，所以你可以很好的勾起我对她的回忆和爱。”
苏小萌听着顾意说出的话，她的心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她眼帘低垂，嘴唇抿的紧紧的，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开口，说道：“顾意......我......我知道我曾经做了错事......但是......但是......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话音刚落，苏小萌突然坐到了顾意的身边，然后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大喊道：“顾意......你听我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不是吗......”她断断续续地说道，“就算......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们也是有其他感情的呀......对不对......”
顾意盯着她，沉默不语。
苏小萌得不到顾意的回应，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顾意！！！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就算是你养了一只狗，这么久了也会有感情的吧！！！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血，这么无情？？？”
顾意微微皱眉，盯着她，说道：“不要这么说自己......”
苏小萌抓起顾意的手掌，略带着祈求般的语气，低声下气地说道：“你还是会心疼我的，对不对......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顾意，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对吗？”
顾意沉默不语。
一股酸涩的味道涌上了苏小萌的心头，她“扑通”地跪在了顾意的腿边，抱着他的腿，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砸在顾意的手臂上，脸色惨白地求着：“顾意......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
“小萌，你......别这样。”
“好不好呀......顾意，你回答我......”
“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苏小萌瘫坐在地上，眼睛睁的老大，目光涣散，两只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颤抖着张开嘴。她想说些什么，她想大哭一场，但她恍恍惚惚之间，竟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留下了呜咽......
她眼眸通红，抬眼看向顾意。
“走吧。”
轻飘飘的两个字，从顾意的嘴里飘出来。
在这一瞬间，苏小萌的心，碎地四分五裂......
她的面色沉静，但大脑却一片空白。
像没有意识的傀儡一样，苏小萌走出了顾意的家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感觉有些喘不过气，窒息地很厉害。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
她转头看了看顾意的家，想再挽回一次，可她做不到。
她的自尊和骄傲，都在不多时前，留在了顾意的眼前，现在的她只剩下不堪和绝望。
苏小萌又想逃离这里，但她的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的四肢像扎根在了原地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半步。
咯吱......砰！门开了。
苏小萌惊喜地转过头。
他是不是想通了？
然而，苏小萌的嘴唇只是颤抖着动了动，还没开始说话，顾意便开口说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这边不好打车。”
“那我们.......”
顾意看着苏小萌充满了希冀的目光，本来，他也不舍得来伤害她，但他不想再让自己的不忍心让苏小萌有什么错觉。
他敛眉低头说道：“先上车吧。”然后大步走到车边，打开了车门。
或许，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没有明确的答复，那就是否定的答案。
苏小萌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苦涩地上了车，然后关门。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你......”沉默了良久，苏小萌开口打破了这片沉寂。
但顾意马上打断了她，说道：“小萌，你到了。”
苏小萌向窗外看去，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公寓......
她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抱住了顾意。
顾意刚想挣脱她，她连忙求道：“不要......让我最后抱你一次......”
闻言，顾意心软了，任由她抱着自己。
苏小萌贪恋着顾意的温柔，放开了他，然后蜻蜓点水般吻上了他的唇，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苏小萌的背影，顾意内心深处没由来地有些苦涩。
顾意拿出一盒红塔山。
是苏小萌买给他的。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缓缓吐出烟圈......
小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