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爱到极致反生恨
警察头头按照叶染的吩咐去收尸骨和收集线索，叶染则是和林曦缓缓地朝着外面走去。
林曦跟在叶染的身后，开口问道：“大叔，我们不管了吗？”
叶染不着痕迹地低叹一声，“让你不管你会不管？莫南在南亚市，线索也在那里，我们回去。”
“大叔，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莫南害了莫芽？”林曦心中有些不太明白，看大叔的样子好像还不是觉得，是确定一般。
按照莫南当年的表现，她也有所猜疑，但到底没有确切的线索，无法定论到底是不是莫南害了莫芽。
“我也只是猜测，莫芽她是故意让你看见她的，这么多人她谁也不害，偏偏害了自己的亲姐姐，你觉得为什么？莫芽枉死之后无法转世投胎只能留在这个孤儿院里，你可以看见她，她当然希望可以沉冤得雪之后轮回转世，第一次，她将你带到阁楼，因为我你没有进去，第二次她去到大厅，偏偏看见了害了自己的姐姐，于是动手伤了她，再将你引到阁楼发现她的尸骨。”叶染解释道。
“那莫南一直在孤儿院，莫芽为什么到今天才动手。”林曦拧着眉头。
“怕是一直出不来，这一次好不容易出来的。”叶染叹了口气，“你知道牛头马面吗？”
林曦点了点头。
“牛头马面锁魂之时会有锁链，因而鬼魂对于锁链会有莫名的惧怕，这一次怕是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可以看见她的，所以才会决绝地跑了出来，现在她出来了，就不会轻易的进去，阁楼里没有她的魂魄，那么她一定是走了，具体去哪里就不用我说了吧。”叶染看着林曦。
“医院！她要报仇！”林曦恍然大悟。
回到南亚市几近傍晚，天也开始下起了雨，城市街道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秋意更显得浓重，空气里都带着浓密的凉意。
来到市医院，莫南伤的很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生命体征都没有稳定，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因为叶染的关系，重症科破例让他们两个人进到了病房里，果然在病房的角落里，他们见到了莫芽的鬼魂。
此时的莫芽依旧是一脸阴沉的模样，却只是站在角落里，直直地盯着莫南。
莫南身上插满了管子，头上缠着纱布蕴出猩红的血迹，心跳监护仪里的滴滴声回**在病房内，时而快速时而缓慢，昭示着莫南仍旧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林曦扯了扯叶染的衣角，低声道：“难道我们猜错了？”
一个小女孩，即便成了鬼也只是一只小鬼，能有多大的心思，姐姐杀了自己，心生怨恨要报仇，十分简单的逻辑。
叶染不认为他们想错了，只是莫芽到底年纪小，一时被恨意填满之后她可以狠心将自己的姐姐亲手从舞台上弄下来摔成重伤，一心想要报仇追到医院，但当见到自己的姐姐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之后，莫芽不是恶鬼，到底是自己的姐姐，即便有恨，她也有一时踌躇的时候。
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
林曦见叶染不说话，索性直接对着莫芽开口问道：“莫芽，你是故意让我看见你的对吗？”
莫芽将视线落到林曦的身上，点了点头。
“你是在担心你的姐姐吗？”林曦委婉问道，她其实想问她是怎么死的，但要知道问及鬼魂是如何死的这无疑就是勾起鬼魂内心深处最不想提及的事情，会有怎样的后果谁都无法预料。
顾左右而言他，希望可以从借此从莫芽口中知道原委。
她没有立刻动手杀莫南，或许在潜意识里还是在意着这个姐姐的。
“她杀了我。”莫芽的声音带着属于孩子的稚嫩，又多了一份空旷，就像是被降了调一般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能和我说说吗？”林曦放缓语气，柔声开口。
莫芽的脸上带上了几许寒意，叶染则是不着痕迹地移步到了林曦的身边。
莫芽的眼神落在莫南的身上，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阁楼是我和她的秘密基地，那一天，我听说有人要来领养她，我不肯，和她吵了起来，她就将我推下了阁楼，我摔死了，她把我抱回去藏在玩具堆里，然后把门锁了起来。”
林曦心下一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莫芽语气中没有多么可怕的恨意，反倒是带着几许的绝望，让林曦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吗？可是明明莫南最终没有出孤儿院不是吗？
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如今莫南生死未卜，这个答案或许她不会得到，但是莫芽的诉述却不得不让林曦重新审视起这件事情，因为莫南把莫芽推下了阁楼，所以莫芽在会在舞台之上让莫南摔下舞台？
沉默了片刻，林曦沉吟道：“或许她不是故意将你推下去的呢？你知道莫南拒绝了被领养吗？”
莫芽沉默了，周身散发着一阵阵的寒意。
她是她最依赖的姐姐，偏偏她要抛弃她。
不管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不管她最后为什么没有被领养，可她就是害死了自己。
她很爱她，爱到一个人孤零零在阁楼里等着姐姐来接她，可是她没有来，她出不去，走不了，一年来，她在属于她们的秘密基地里，徘徊，迷茫，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她？
“对，我要知道答案。”莫芽喃喃道。
叶染察觉不对，在莫芽骤然悬浮而起，朝着病**的莫南冲过去之时，他一个闪身已经挡在了莫南的身前，单手成爪扣住了莫芽的脖子。
莫芽被钳制住，顿时嘴中咆哮起来，一张脸上泛着腾腾黑气，瞳孔骤然消失，眼眶只有明晃晃的白。
林曦被吓了一跳，怎么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预兆。
莫芽没想到会被捉住，顿时爆了脾气，大吼道：“我要让她死，让她可以一直陪着我！”
叶染摇了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便化成鬼，心性还是稚嫩，“既然恨她，又为什么要她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