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幽冥火种
热浪滚滚,火洞之中一片通红,林曦怔愣了半响,才意识到之前刘老伯所说的那句,正因为自己是僵尸,所以才会救叶染。
几天来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的就是和自己做出那最后的交易,利用驱除妖气来换一条人命,可是自己却因为不愿意杀人而拒绝了他,适才会让他撕破脸,如今想来事情弄到这般地步根本就是自己的考虑不周。
林曦紧抿着嘴,她看向火洞,联想之前刘老伯的话,她开口问道:“这里是山谷出口是吗?”
“少废话,要救那小子,就赶紧进去。”刘老伯不耐道。
林曦见刘老伯的模样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可若真是出口,他们本也要出谷,为何需要以叶染来要挟她,若是直接告诉他们这就是出口,她也一定会进去灭了幽冥火种,届时他跟着他们一同出谷不是省事?
思及至此,林曦心底暗暗留了个心眼,或许刘老伯不仅仅是要出去这么简单。
“把解药给我我就进去,不然我不会进去的。”林曦沉声开口。
“哼,你以为你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吗?”刘老伯面露不屑,嘲讽道。
“我可以灭幽冥火种,这就是我的资本。”林曦目光沉沉,丝毫不退步。
“那小子的命不管了?他可等不了那么久,两个时辰之后就会剧毒攻心而死。你要再耗着可就救不了他了。”
“我怎么能确定我灭了火种你出去了,还会给我留下解药。”林曦眼中布满了质疑。
刘老伯面色越来越阴沉,沉默了片刻,他拿出一颗丹药,轻轻一握,丹药便一分为二,将其一半扔给林曦之后,他恨恨道:“这是一半解药,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另一半。”
林曦看了看手中的半颗丹药,将其妥善放好之后便定了定心神,朝着火洞走去。
“幽冥火种需要以你的血来灭。”刘老伯冷冷道。
林曦没再说什么,而是迎着火焰,走进了洞中。
热浪扑面而来,火焰围绕在周身,却一如刘老伯所言,这些火焰只有炙热的气息,却没有灼伤她。
但这种温度和这份热气也足以让她倍感煎熬。
视线之内,皆是红彤彤一片,刺目的光线使得眼睛生疼,林曦眯起眼睛环顾起四周,四周皆是熊熊大火,本着对火焰天生的恐惧,林曦的心变得紧张起来。
洞穴的形状在火焰下渐渐显露出轮廓,类似于天然形成的通道,倾斜往上,不知道通往何处。
越是往上,温度反而降了下来,没有一开始那般汹涌的热意,直到温度恢复常温,四周的火焰也渐渐消失不见,林曦这才停下了脚步。
越是看似宁静无害便越是涌起阵阵不安,一如站在风暴中心,你根本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怎样的可怕。
林曦不敢轻举妄动,火焰被隔绝在外,正前方的中心位置有一簇金色的火苗,只有拇指大小,轻微摇摆着,以火苗为中心四周的地面呈黑色蔓延直到她的脚边,划出一个不大的圆圈,里外两种颜色,很是奇特。
想来那金色的火苗便是刘老伯口中所说的幽冥火种。
观察了片刻之后,林曦也始终看不出什么门道,叶染曾经教给她的一些防身术和浅显的术法似乎根本不适用,这个幽冥火种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只能试一试了。
打定主意后,林曦迈开脚步踏上了黑地,方才一踏上去,就是一股火烧的刺痛之感袭来,她连忙缩回脚,心下大骇。
不是幽冥火伤不了她,只是还没到伤她的地步,而此处,真真切切的可以伤到她,难怪刘老伯会选择以胁迫的方式让她来灭幽冥火种,想必若是一起进来,以叶染的脾气,大概是不会允许以别人犯险而得到出路。
想到叶染,林曦便再不犹豫,咬了咬牙,化出僵尸形态,敛了敛心神,五识大开,将自身的速度提至最快,身形一晃便来到了幽冥火种旁。
站定的瞬间火焰便从脚下窜了起来,不过片刻间就将林曦吞没,烧灼的痛楚顷刻而至。
“啊……”林曦忍不住哀嚎出声,她单手护着脸,狠了狠心咬破手腕,顷刻之间血便涌了出来,她索性直接将手腕覆到幽冥火种之上。
嘶。
一阵青烟袅袅升起,幽冥火种顿时熄灭,整个通道之中的火顿时消失不见,而林曦浑身的火却没有随同熄灭,依旧牢牢包裹着周身,林曦只觉衣物被烧灼着全部粘上了皮肤,皮肤嘶嘶作响,连空气中都弥漫起来阵阵焦味。
林曦滚倒在地,连连滚了好几下才勉强将身上的火弄灭,一头白发被烧的长长短短,**的肌肤上皆是红通通一片,水泡遍布,左脸也被火烧的一片血红。
她躺倒在地,浑身颤抖着,痛,撕心裂肺的痛。
“哈哈哈,你果然可以做到。”刘老伯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林曦抬起眼皮,脸上带着几分怒气,他是料定自己为了救叶染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到,适才这般的笃定。
“解药。”林曦从口中挤出两个字。
刘老伯轻哼一声,“给你也无妨,你被幽冥火种所伤,半条命都没了还惦记着解药,不过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命送下去。”
半颗解药扔到了林曦的跟前,林曦颤巍巍地握进了手中。
刘老伯看了林曦一眼,转身大步朝着通道深处走去。
林曦挣扎着爬了起来,踉跄了几下才扶着岩壁堪堪站稳身子,她从腰际翻出另外半颗解药,见它完好无损,这才放下了心。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凌迟。
林曦已经痛的麻木,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将解药送下去,叶染不能死!她半闭着眼睛,拖着沉重的身子朝外面走着,浑然不察身后已然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
她趴在平台上,要想爬下去是不可能了,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就像是潜意识的行动着,她将树藤扯了起来捆住了自己的腰际,随后翻身一滚,身子一轻径直朝下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