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我们是记者
听到俞白云的喊声,一股凉气从头顶贯穿到阿洛的脚底。掐诀?来不及了!拿符纸?更是不赶趟了!
危及关头,最及时有效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了。
阿洛鼓起丹田往身后猛撞过去···“砰”,好硬!如同撞在了一尊石像上一样,后背顿感生疼无比。
不过,这一撞也不是没有效果,‘女’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块‘混’泥土也随之飞将了起来,阿洛刚刚感觉到有风声袭来,想躲已经不可能了,石块击中了他的左肩,把他打翻在地。
慌‘乱’中他伸手薅了一把,抓到了那个‘女’鬼的脚,他使劲往前拽,想把‘女’鬼拉倒,不但没拉动,反倒被那只“脚”死死地钳住了手腕,阿洛仔细一看,这哪是脚呀,分明是只手,敢情这‘女’鬼的手脚都倒置了。“是她自己拼的还是收尸的人拼的?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砰”,外间的‘门’突然被撞开,俞白云跑了进来,阿洛急得大喊:“快出去,我能行的···”
俞白云可不管,她扯下‘门’上的镇魂符朝着‘女’鬼冲过来,啪地一下打在‘女’鬼的身上,还真行,打得她后退了一米多,那只钳着阿洛的手也松开了。
没时间爬起来了,阿洛直接躺在地上重新掐出“青灵诀”,一指弹了出去,也不管打没打到,接着又送出一个“紫微印”,再来一个“穿山独龙”,最后甩出一记“飞魂过海”···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半点停顿——“咚咚”,‘女’鬼应声倒地!
他突然变得这么“稳、准、狠”,全是为了俞白云而‘逼’出来的。他怕‘女’鬼伤到她,所以把近一个月来修炼的所有镇煞指诀都打出来了。
当然,还多多少少是受了在游戏厅的启发,每次他的“八神”使出连环招,都能把麻幺的“草剃京”干趴下。
俞白云都看呆了,刚想为阿洛欢呼两句,却被阿洛拽出了房间。
“现在我要把她收了,还和刚才一样,你继续念咒撒纸···”
阿洛捡起地上的聚魂坛,把灰尘吹干净后放在客厅zhongyāng,并在坛里焚化了两道召魂符。
他打出一个聚魂法印,手握雷局默念了几句咒语。
“嗖——”一声风啸响起,聚魂坛晃了两下,阿洛手起符落,在坛口打上了封印。
“老板,结账!”
大功告成的阿洛幽默了一把,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但俞白云并没有反应,她还在闭着眼认真地念着金刚咒,手上挥洒着符纸。
“嘿,醒醒,吃宵夜了···”阿洛拍了拍俞白云的脑袋,那丫头懵懂地睁开眼睛:“完了?”
“完了,她完了!”阿洛轻松地笑道。
俞白云突然一把将阿洛抱住,眼泪流了下来。
笑容尴尬地停留在阿洛脸上,他不知是该回抱,还是该挣脱,他更不知俞白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是害怕?还是庆功?
抱了十几秒钟,俞白云松开了手,马上又破涕为笑了:“好了,没事了···接下来做什么?”
阿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以后少看点《还珠格格》吧···”
文健看到阿洛平安出来,急切地问:“解决了?”
“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
“‘女’鬼呢?我能看看吗?”
“不能!”
“可以!”
“没危险吧?”
“别从窗子掉下去就行!”
阿洛看了看李平的情况,然后靠在墙上休息了一会儿,对俞白云说:“楼下的那帮黑鬼,咱们是搞不过的,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俞白云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栋楼是a、b两个单位,咱们爬到楼顶,再从另一栋下去。”
阿洛无力地说:“从十三层爬到二十五层,又从二十五层下到负三层···大姐,我宁可去和炽燃鬼拼了。”
俞白云哼了一声:“赌一百块钱,我去爬楼,你去和鬼打架,咱们看看谁先到楼下?”
阿洛笑了:“这你输定了,肯定是我先到,但是你要把那一百块换成冥币,因为我是被扔下去的,嘻嘻!”
“掌嘴”俞白云做了一个空扇的动作:“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房间内突然闪起几道白光,吓得俞白云赶紧依偎到阿洛的旁边,阿洛安慰她:“别怕,那家伙在里面拍照片呢!”
“哇!”俞白云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他会给我们做个专访吗?这绝对是头条啊!”
正说着,文健从里面出来了,收获了重要新闻素材的他,早已把所有的恐惧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兴奋地对阿洛说:“杜法师,咱们一鼓作气,把楼下的也解决了吧,刚才跑得太急,照片都没拍到。”
咱们?解决?还一鼓作气???这记者脸皮真厚,好像收服‘女’鬼也有他一份功劳似的!阿洛嗤鼻一笑,从兜里掏出两张符纸递给他:“你去吧,很简单的,拿着这个照它们脸上一顿猛贴就行了。”
文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会呀···我就想拍两张你抓鬼的场面,多威风啊!”
阿洛没功夫搭理他,走到楼梯间拿回了桃木剑,“炽燃鬼是被烧死的,所以对火非常畏惧,一会儿你们跟在我后面,当我用三昧真火将他们封住时,你们赶紧往楼下跑,但要注意安全,别滚着下去就行了。”
俞白云担心道:“我们跑了,你呢?”
“我自有退路,你放心吧,出去后到夜市那等我。”
“不,我要和你一起。”
“不要固执,你跟着我只会平添累赘,到时候两个都跑不掉···听话!”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阿洛咆哮了起来:“你再看一次《还珠格格》我一定掐死你。”
房间内有不少的木块和破衣服,阿洛做了三个火把分发给他们,然后持剑走在前面开道。但一直走到八楼了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阿洛叫大家先停下,让俞白云开天眼看看。
俞白云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什么都看不到···不是我看不到哈,而是没有看到什么。”
阿洛问:“楼道安全?”
“安全!”
“房间里呢?”
“不清楚,隔太远了。”
阿洛拿出罗盘,显示正常。他问文健:“戴表了么?几点了?”
文健掏出手机看了看:“4点35了。”
阿洛哦了一下:“寅时了,可能都‘退’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把火把点上吧,跟紧点别掉队。”
大家举着火把,胆战心惊地一直下到五楼都平安无事,众人吁了一口气。
正当大伙放松了心情拐过了四楼的楼梯时,“啊——!”俞白云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我的妈呀!”文健也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李平摔到了他的身上。
阿洛定睛一看,一张枯如老树皮的脸孔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赶紧持剑摆出一个防守姿势大喝道:“何方妖孽,速来受法!”
枯影走进了光圈,把手里的电筒照向了几人:“我是保安,你们是干嘛的?”
保安?阿洛忙收起桃木剑退到了后面,‘交’由文健来应付。
“老伯,我们是《贵山都市报》的,这是我的证件···”
“卵件···”保安一把打掉记者证:“没经过允许你们凭什么跑进来,丢了东西谁负责?”
“欸,你凶什么呀你,这破楼有什么好偷的?”俞白云叫起来,阿洛急忙瞪了她一眼。
文健把证件捡起来,耐着xing子说:“老伯,我们是接到爆料,说大楼内有···有不少‘流‘浪’人员’,所以想来做个暗访···”
“卵访”保安怒不可遏,“大半夜的在楼上搞得叮叮咚咚,鬼知道你们是在干嘛,‘弄’不好是在拆钢筋呢?”
阿洛心里笑了一下:没错,我们在干嘛,的确只有鬼知道。
急着回家的李平忍不住了,破口骂道:“都跟你说了我们是记者了,你怎么胡搅蛮缠呢,给脸不要脸是吧?抓我啊,你有这个权利吗?”
保安也不是个吃素的:“小‘私’儿,当个记者‘邀不起台’是吗?这楼是我看的,这里我说了算!”(‘邀不起台’——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意思)
李平挽起了袖子:“老子就邀不起台了,你要搞哪样嘛?”
保安也挽起了袖子:“随你搞哪样!”
阿洛赶紧‘插’到他俩中间:“算了算了,暗访的暗访,值班的值班,大家都是在工作,一人让一步,把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
平时嚣张惯了的文健轻蔑地一笑:“和一个看‘门’狗有什么好解释的,走!”
保安横身一挡:“老子看今天你们哪个走得脱!”(他说的是一口地道贵山话)
嘿,这老头瘦得跟个柴禾似的,脾气倒是‘挺’倔!阿洛无奈地笑笑,掏出五十块钱塞到老头的手里:“老伯,年青人不会说话,别跟他一般见识···拿去买烟‘抽’。”
老头收起“一夫当关”的造型,捏着钱咕哝道:“记者??算个卵哦!!省长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不让你们进来是为你们好,你们年纪八轻的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晓得,还在这和我凶,凶哪样卵嘛?”
阿洛挤出一脸的笑:“是的是的,您说得对,我们知道错了···”
老头把钱揣进口袋,勒了文健和李平一眼,指着阿洛说道:“和这个小伙学着点,自以为是的东西们。”
两天后,俞白云拿来一份《贵山都市报》指给阿洛:“第四版,自己看。”
阿洛打开报纸。
“记者夜探鬼楼,获悉惊人内幕:···连ri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鬼楼不过只是栋烂尾楼,经记者亲身体验以及寻访多名当事人,证实所有鬼楼传闻皆系谣言···记者从开发商处了解到,这栋大楼从修建之初就存在诸多质量问题,建成后也从未‘交’付使用过···据悉,这栋烂尾楼不ri就将爆破拆除,相信到时候所有的传言也自会土崩瓦解···本报特约记者:文健。实习记者: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