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这天中午,我在湖边闷闷不乐地散步,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那在医院做护士的初中同学。我强作笑脸,和她聊了几句,她提到郭薇,问我:“你和她挺熟的是吧?”

“嗯,还好。”

“她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听说又去了上海,好像不太好,可能会成植物人。”

“植物人?啊!”她惊讶地叫起来:“怎么这么巧。”

“什么?”我觉得奇怪。

“我们医院在三个月前,收到个出车祸的年轻女孩,就成了植物人,哦,对了对了,好像出事的地点就是郭薇出事那里,当时我们都觉得挺奇怪的,怎么这么巧,以前不是说客山那条路老出车祸么,怎么现在又多了这个地方,哎,太恐怖了。”她边说边摇头,眼睛因恐惧眯成了一条缝。

“什么!你说什么!有个女的在那地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我几乎要跳起来了。

“喂,你没事吧?”她睁大眼睛,惊讶于我的失态。

“没没,你快,那个……”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你别激动嘛。”她笑着说。

我举起左手,在空中抖动了几下,好半会,才说出话来:“你告诉我,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哪里人?现在是死了还是怎么?”

“你这么关心这个做什么啊?”

哎,这女人就是啰嗦,我说:“你就别问啦,你快告诉我吧,回头请你吃饭。”

她又笑了,说:“那女的早就出院了,出院时还是植物人,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嗯,好像叫刘什么梅,哎,记不得了……”

“你再想想呀!”我急得直蹦。

“喂,你到底怎么了嘛,哦,是你女朋友,不对啊,是你女朋友你还要问我,哦,郭薇才是吧……”

真他妈三八死了,从小就这样,我心里骂道,嘴上却说:“哎呀,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你好好想想,她叫什么,哪里人?”

“嗯……”她侧着头,努力思索着,我探直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忐忑不安。

“哦!”她茅塞顿开的模样让我觉得美极了,她说:“我想起来了,她叫刘月梅,好像是石坪那边的人。”

我高兴坏了,抓起她的手使劲甩了几下,说:“太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说完我扭头就跑。

“喂,李非凡!”她在后面叫我。

我头也没回,右手在空中挥舞着,一边大叫:“对不起,改天请你吃饭!”

我兴奋极了,我想我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那个刘月梅,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个刘月梅身上。我跑进一家便利店,打通了大嘴的电话:“喂,大嘴吧,你快来,我在公园湖边亭子里等你,哦,对了,知道猴子在哪么,把他叫上,嗯,你别问了,有急事,快一点啊。”

十几分钟后,透过树丛,大嘴的车缓缓驶入我的视线,不等他过来,我就急匆匆地跑过去。

“猴子呢?”我只看到大嘴一人。

“不知道,他又没手机,我哪联系的到他,也许在房间睡觉吧。”大嘴说着,递给我一支烟,见我一脸兴奋,问:“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错啊,郭薇回来了啊?”

我摆摆手,说:“不是,我想我终于知道郭薇是被谁弄成这样了。”

“什么?!”大嘴惊讶得手里的烟都掉了。

“我有个同学,在医院当护士,你知道的,刚才我遇到她,她说在三个月前,医院收到一个出车祸的女的,那女的成了植物人,她出事的地点就是郭薇出事那里。”

“嗯,你的意思是,她也是被那个冤鬼害的?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她出事在郭薇之前啊。”

哎,大嘴这家伙的脑瓜子就是不灵光,我说:“不是,我的意思是,郭薇这两次车祸,很可能是这个女人搞得鬼。”

“不是吧?这个女人死了?你不是说她成植物人了么?”

“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我几乎敢肯定,郭薇的事情肯定和她有关,你想啊,同一个出事地点,并且,郭薇第一次车祸是发生在两个多月前,和这女人出事的时间,只差了半个月不到。”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大嘴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那按你这样说,这女的应该已经死了,所以想找个替身,诶,我怎么没接到业务啊。”

“哎,那女的家是石坪的,不兴你这个业务,哦对了,这个女的叫刘月梅。”

大嘴点起烟,想了会,说:“凡子,我有些想法啊。”

“你说。”

“如果你的推测是正确的,这刘月梅死了,郭薇的确是被她所害,那么我们能做什么?给她烧烧纸?求她放过郭薇?这样做有用么?”

“无论如何,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再说,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那好,但是,如果那刘月梅没死,还是植物人,那又怎么办?”

“这个……”刚才我几乎已经肯定罪魁祸首就是刘月梅,可大嘴现在一说,又让我陷入了困境。

“这样吧,先打听下刘月梅这个人,看看是死是活,如果真不是她,那……就再说吧。”我叹口气,情绪跌落万丈。

“好,不过我这几天有点忙,去石坪可能没时间,先打听下那个刘月梅,没准有人认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