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十分不理解宋羽晴的行为，“我怎么样，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体忽然冲出来，挡在姜妍身前。壮壮小小的身体还在颤抖，却坚定而勇敢的面向着宋羽晴要保护姜妍，他在心里，已经把宋羽晴认定是坏人。

姜妍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抱起壮壮，“没事，我们回去吧。”

宋羽晴，则一个人又在走廊里站了许久。凛冽的寒风拍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比姜妍幸福，比她拥有的更多，可是只要姜妍一出现，她的世界就像被破坏了一样。她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姜妍回去时，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苏晗正面上含笑，微微屈身给每个小朋友送上手工制作的糕点，还温声送出祝福，看上去端庄又温婉。

大概是终于有了素材，刚才跟着宋羽晴的工作人员表情也放松许多，围在苏晗身边拍摄。宋羽晴这时也走进来，站到苏晗身边，挑衅地看了姜妍一眼。

姜妍一愣，随即又有些自嘲的释然。其实也算不上意外，反正只要宋羽晴有需要，苏晗不管什么事，都会冲在前面。她这个继母做的，一向合格，算是豪门之中的典范。

叶鸿宇却走到姜妍身边，刚好挡住宋羽晴的视线，把一杯饮料递给姜妍，“累坏了吧，看得出来，这些孩子今天很开心。”

姜妍也没多想，点点头，“是啊，过年算是他们最开心的日子了。”

叶鸿宇垂下视线，神色难辨，“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姜妍顿了顿，“没什么了不了解，只是猜的。”

叶鸿宇侧头着身边的女人，她嘴唇轻抿，流畅的下颔线绷紧，像是在压抑，也像是在回忆。他知道她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不知道，对她而言，这算不算是最开心的日子。

苏晗很快也看到了姜妍，只是微微愣住，就迅速移开视线，就像以往的每次素不相识一样。

她对叶鸿宇却算得上亲近，“鸿宇，真是巧，没想到还有机会在一起过年，你和羽晴从小一起长大，也真是有缘份。”

“宋夫人，”叶鸿宇唇色挑起，笑容却泛着冷意，“只是凑巧而已，宋羽晴想为宋总出份力也是正常。不过您对她还真是疼爱，这样随时随地陪着她。”

苏晗听出叶鸿宇对她的冷淡，却依旧不在意，“毕竟羽晴是我的女儿，她自小没了亲生母亲，我当然要多关心她一些。

“是吗？那您还真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不知为何，苏晗从叶鸿宇的话里听出了嘲讽的意味。她疑惑地看向叶鸿宇，却发现他的视线正落在姜妍身上。她的心一抖，该不会叶鸿宇知道了什么？

叶鸿宇却微微一笑，“宋羽晴有像您这样的母亲，也算是有福气。”

苏晗笑得勉强，“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苏晗安慰自己，刚才的大概是错觉吧，叶鸿宇哪里有机会知道自己和姜妍的事。

可还是放心不下。她想了想，见姜妍出去拿东西，还是跟了上去。

姜妍没想到，自己只是出来两次，宋羽晴和苏晗这对母女倒是会见缝插针，一个个的都找了上来。

姜妍怀里抱着一箱小型烟花，苏晗却正好在前面挡住了去路。

“宋夫人，”姜妍又往上扶了扶快掉下去的箱子，无奈地叹气，“能不能麻烦先让一下路。”

“姜妍，我们谈谈。”苏晗却没有退开。

“小朋友在等着放烟花，”姜妍面无表情，“再说，我和你也没什么了好谈的。”这么多年，这么多次，她对苏晗也不是没有心怀过希望。可是如果到现在，她还有不切实际的期待，那就真是脑子有病了。

“那我等你，”苏晗也不在意姜妍的态度，“你毕竟是我生的，我们总会有一些话可以说。”说完，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姜妍深深地看了苏晗一样，从她身旁走过。

因为没有住的地方，十二点钟声敲响，放完烟花后，叶鸿宇和凌恩就离开了，他们住在旁边的一个快捷酒店。

凌恩还邀请姜妍，“姜记者，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开个房间，你在这里也不方便。”

姜妍拒绝了。

离开后，凌恩遗憾地对叶鸿宇说，“Glen，你看，可不是我不帮你。你自己不主动，我再着急也没用啊。”

叶鸿宇语调淡淡，“我真是谢谢你了。”

凌恩夸张地大叫，“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学鸡，不听我的经验会吃亏的！”

姜妍帮着院长收拾完东西，才跟着苏晗走出院子。

“宋夫人，有话直说。”

苏晗皱眉，“姜妍，你对我的态度应该再好一些。”说完，她自己却先摇摇头，“算了，你怎么样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提醒你，和叶鸿宇保持距离，更不要招惹蒋家的人，不然将来出了什么事，我可保护不了你。”

姜妍听得笑了出来，“宋夫人，你恐怕没有立场和我说这些。至于你说的保护，好像这些年你也没有做过。”

姜妍避开苏晗的视线，往一边看去。福利院的对面就是南城区的乐园游乐场。夜色中的摩天轮像是一道圆形的黑色影子。姜妍曾在那里等了苏晗将近七个小时，因为怕上厕所的时候她找不到自己，憋得直哭。可这些，苏晗都不知道。

“姜妍，”苏晗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我生了你，可我不欠你。是你的父亲，没有给我想要的生活，难道我就不痛苦了吗？”

姜妍终于忍不住，直直盯着苏晗，目光里浓烈的愤恨甚至让苏晗气短，“你除了向别人索取，还会做什么。我父亲隐瞒过你任何事吗？不是你自己选择嫁给他的吗？何必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苏晗闭了闭眼，“算了。你记住我说的话。姜妍，你父亲就是个没用的人，而你也就是这个命，怪不了别人。叶家也好，蒋家也好，都不是你能攀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