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爱八卦，只把一部分资料交上去，手里还留了一部分。

他给姜妍看的是几张偷拍的照片，有在宾馆门口的，还有在杂志社门口的。

“姐，你看这个角度，”小高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明显就是从单位里面的人拍的啊，”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和徐丽丽这么有仇。”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呢。”

姜妍看着照片，脑海里浮现出罗娜刚才的笑容，觉得大概率是她做的。又觉得这女人真是挺可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对谁踩上一脚。

“你自己知道就行，别对别人说啊。”姜妍认真地叮嘱小高，反正小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

“你放心吧，姐，我知道。”

姜妍也没空多管这些，她还要抓紧时间去蒋奶奶那边。看了眼手机，蒋奶奶说司机已经在杂志社楼下等着了。

姜妍赶紧收拾好东西跑下去，结果楼下停着的，是牧辰的车。晋叔也不在，牧辰就坐在驾驶位，放松地向后靠着，透过蒋微暗的车窗看她，嘴角扬着笑意。

姜妍嘴角抽了抽，上车系好安全带，“蒋奶奶不是说，是司机来接我。”

牧辰的衬衣挽起，露出精瘦的小臂和手腕，转动方向盘时，肌肉绷紧，条理分明，是属于男人的好看，“可能在她看来，我倒是还能够得上给你当司机。”

密闭的空间里，牧辰的存在感格外强烈，他本就是无法被人忽视的那种人。

姜妍老老实实坐着，双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

实在是上次牧辰说的话，让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这几天晚上睡觉时，姜妍都不确定那天的事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她自己的幻想，牧辰真的问过她，要不要在一起，要不要作他的女朋友吗？

姜妍偷偷地瞄了牧辰一眼，他明明还在看着前方的路况，却一下发现了姜妍的小动作。

“看我做什么？”

姜妍不承认，“没看你。”她其实挺想问问牧辰，再确认一下。

可是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要是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就没脸见人，所以还是闭嘴。

红灯时，牧辰从车栽的保温箱里拿出一杯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姜妍。

是一杯巧克力味的奶茶。

姜妍不解地看着他。

“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喝。”汽车再次发动，牧辰说话时没转头，姜妍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她呐呐出声，当时的奶茶还是叶鸿宇买的。

又过了一个路口，牧辰才淡淡出声，“在图书馆的时候看见过。”

有吗？姜妍完全没有在图书馆见过他的印象，“原来你这样的人，也要去图书馆。”像他这样的大神，不是应该不需要太过努力吗？

蒋家老宅里，蒋奶奶为了迎接姜妍，准备了满满一桌的水果和零食，“我也不知道你们年轻的小姑娘喜欢吃什么，我还是问了家里的佣人。你尝尝，喜欢哪个告诉我，下次我再多准备点。”

姜妍被感动的心都快化了，蒋奶奶对她的善意和喜爱及强烈，让她受宠若惊，“蒋奶奶，我是来工作的，您不用这么麻烦。”

“有好体力和好心情才能好好工作嘛，”蒋奶奶自有她的道理。

姜妍把黄霖的提议和蒋奶奶说了，问她的意见。

蒋奶奶沉思片刻，“小妍，这些事我老婆子也不太懂，最开始只是想给我的妹妹留个念想。你帮我分析分析，按你刚才说的做到底是好是坏。不要从你记者的角度，从我和你交情的角度。”

姜妍想了想，“好处自然是会有更多的阅读量，有更多人会知晓胡温芳女士的事迹，了解那个年代。至于坏处，曝光量上来了，自然议论的也会多，可能会有一些不太友好的议论，不过在我看来，应该影响不大。”

蒋奶奶沉思片刻，就拍板决定，“那就连载。”

“蒋奶奶，我的分析了不一定对，这事不着急，你可以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姜妍温声劝说。

蒋奶奶也答应了。

天气已经有些回暖，今天蒋奶奶没让姜妍再去书房整理资料，而是带她去园子里散步，直接和她讲过去的事。

牧辰在后面推着轮椅，姜妍一手拿着录音笔，认真听蒋奶奶说话，不时提出问题。

过了一会儿，蒋奶奶对牧辰说，“阿辰，我和小妍都说累了，帮我们拿点喝的来。”

“厨房里有新熬的甜汤，最适合小姑娘，你用保温壶装过来。”

姜妍哪好意思，连忙阻拦。蒋奶奶却说，“就他一个大男人，不让他去让谁去。”

牧辰反倒是毫无怨言，姜妍连忙悄悄追过去，“不用那么麻烦，给蒋奶奶拿就可以。”

“那不行，”牧辰一本正经，“我正在追求你，陆知野告诉我，追求女孩子就是要对她好一些。”

姜妍瞪大眼睛槽多无口，看着牧辰波澜不惊的脸，甚至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

“我在追求你。”牧辰看着她的眼睛，又强调一遍。

他也控制过自己，不断提醒自己再等一段时间。可他的内心告诉他，无论最终的真相和结果是怎么样的，都改变不了自己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情。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他从来不是一个摇摆不定的人。

再说，边上还有叶鸿宇在虎视眈眈，他已经让过他一次，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看着姜妍愣愣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我不着急，你也可以仔细考虑，再给出你的答案。”

接下来工作的时间，姜妍走神了几次，尤其是看到旁边跟着的牧辰，就下意识立刻移开视线。

蒋奶奶以为姜妍累了，就说要回去。姜妍忽然想起，自己有东西落在牧辰车上，就过去取，一会儿再过来。

牧辰推着蒋奶奶刚走到大厅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有客人来了？”蒋奶奶奇怪。

推门进入，看到宋世承一家，正坐在沙发上，和蒋老爷子说话，蒋昱瘫在一边玩着手机。

“学长，你也在。”宋羽晴站起身，笑着向牧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