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头疼，何洛宁实在对饭团太上心。得甩开她到牧辰家里一趟把饭团接回来才行。
“再说吧，我得提前联系一下。”
何洛宁睡着之后，姜妍偷偷给牧辰发信息，“学长，明天什么时候方便，我把饭团接回来？”
就这几个字，牧辰从里面看出来了做贼的味道，他想到了刚才吃饭时姜妍心虚的样子，睫毛都在颤。
他指尖点在屏幕上，“明天早上我把它送过去。”
姜妍一下子被吓精神了，她速度很快的回过去，“不行，明天何洛宁在家，你送来她不就知道了吗？”
“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
姜妍看到这几个字，心猛的一提。从文字中，她判断不出男人此时的情绪。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将这种偶然、短暂的关系隐瞒下去，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可牧辰的话，让她觉得有种摸不透，看不清的不安感。
她想了想，回过去，“学长应该也不想让人知道吧。”
牧辰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中照过来，房间如同蒙一层白纱一般雾茫茫。只有屏幕的光微微刺目，牧辰斜斜倚在床边，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神色不明。
不多时，姜妍又发来一条，“拜托了，学长。”后面是几个可怜的表情。
良久，牧辰回过去，“明天赵阿姨在，随时可以。”
然后他就把手机扔在一边。
第二天姜妍先去了杂志社，找司总编。这次工作组的任务是司总编直接安排的，现在多少算是出了点状况，总要去说明一下。
司总编的态度很明确，“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自认为还有点识人的眼光，当然不会怀疑你。很多信息背后都有推手，也有想要达成的目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的事只是个引子，实际上想针对的还是昕海资本。昕海这次做出来的蛋糕太大，到底怎么分又没个定数，他们上去了，自然就要有人下来。现在想上去踩一脚的人只多不少。”
姜妍明白司总编的意思，回来之后，她马上关注了经济论坛方面的信息。母基金成立的消息确实在业界掀起了轩然大波，而昕海资本和京州市政府目前尚未有官方表态。所以当下各种猜测乱飞，不少人都在睁在眼睛看着。
姜妍的事之前就饱受争议，作为靶子，现在被提到的次数也不少。
姜妍把自己对空山夫人的采访告诉司总编，“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她老人家真的同意了。”
司总编看着姜妍的采访入神，很久没说话。
姜妍本来是挺自信的，比起单纯的澄清，抛出新的信息吸引眼球显然是更有效的手段。空山先生和空山夫人的故事既美好又传奇，更是契合当下人们感兴趣的传统文化，是符合热点的标准的。可看司总编的反应，她却有点没把握，“总编，这样不行吗？”
司总编一根烟重重按在烟灰缸上，激动的指着屏幕上的稿子，“姜妍，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怎么会想到这么个主意？”
姜妍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司总编又说，“稿子内容没问题，只是发表的时机和方式还要斟酌，总要起到最大效果，你先让我想想。”
从司总编的办公室出来，姜妍心情轻松许多。本来得到这次机会，就是司总编力挺的，顶着赵主编的压力，她要是掉了链子，难免会丢司总编的脸。
事情办完，她直接就想离开，现在事态未明，要是见到赵主编，免不了要听他冷言冷语，多少会影响心情。
姜妍在楼下还遇到了罗娜。罗娜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开。
她的打扮还是一如继往的精致，只是眉眼之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灰败之气，不再有以前的张扬和意气风发，同样一张脸，看上去疲惫许多。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酒吧团建，按照陆知野说的，就是罗娜为了讨好李守亮故意坑害自己。如果不是牧辰和陆知野出手，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
姜妍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
罗娜为人高傲，一向眼高于低。而李守亮无疑是个非常粗俗的人。之前她就奇怪，为什么罗娜会去采访李守亮。现在看，她甚至会帮李守亮做这种涉嫌违法的事。就算是出于她对自己看不顺眼的原因，也说不过去。
这两个人必然会有别的联系，更有可能的是，罗娜有把柄在李守亮手里。上次他们没成功，就这样轻易善罢甘休吗？
姜妍想着，身上忽然起了恶寒。
她给小高发信息，“上次酒吧团建之后，罗娜有没有什么不正常？”
小高一提到罗娜就像打了鸡血，激动的很，很快就长篇大论的回了过来。
按照他说的，那天之后罗娜请了大约一周的假，一直没见人。再来之后她就消停好多，连找事的劲头都小了许多。虽然还是极力维持原来的样子，可是就让人感觉虚张声势。
小高问姜妍，“姐，你为什么这么问，她这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今天看她状态有点不对。”
姜妍心里有了数，那天罗娜和李守亮之间应该还发生了别的事情。这事她还得问问牧辰，他应该是最清楚的。
罗娜和李守亮现在对姜妍来说有点像个雷，不知道有没有炸的可能性，但总得先做好防备。
到了小区，姜妍直接去了牧辰家。
姜妍本来想速战速决，可赵阿姨却提前做好了饭。
“姜小姐，你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赵阿姨叹气，“牧先生说你要去外面出差，我一直盼着你回来，可怎么刚过来，就要搬走了啊。”
姜妍能感觉到，赵阿姨真的很热情，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自己，她只能努力解释，“赵阿姨，你误会了，其实我和你家牧先生本来也不是长久居住在一起的关系。”
“怎么会呢？牧先生可不是随便的人，不会轻易把女孩子领到家里的，你每次来，他都很开心。”赵阿姨极力强调自己的看法。
姜妍觉得这点事说不清楚，男女之间的关系，说近也算近，可说远，也确实远。
她问赵阿姨，“您照顾牧先生很长时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