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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人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卢苏的脸才真的是已经红得要滴血了，她的手还有些抖，似乎所有的触觉都还没有消散。
杜仲言实在是……太坏了……
她已经是羞得不知所措，这里明明是自己家，但她忽然生出一种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的强烈不自然。
杜仲言从后面跟上她，揉了揉她刚刚吹好的头发，声线拉长，带着食饱餍足之后的慵懒，“乖，先去换个衣服。”
她刚刚是被他拉进卫生间才洗了个澡的，因而这会儿身上只裹了条浴巾。
卢苏依旧羞涩，又轻又急地应声：“哦。”然后逃也似的往卧室去。
杜仲言到最后也没有穿卢苏拿给他的那条棉麻半身裙，他依旧穿着自己那条半湿不干的西装裤，没办法，在女朋友面前，他还是很有包袱的。
他踱步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垂天而下的雨幕。那雨还在哗啦啦地下个没完，似乎没有一点儿要停的迹象。
今天晚上，大约是走不了了……
当然，他也已经没有要走的打算了。
卢苏换了条睡裙，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抱了毛茸茸的毯子和枕头。
她在客厅巡视一圈，没找到杜仲言的身影，于是疑惑地轻轻叫了声：“阿言？”
有敲玻璃的声音传来，她寻着声音去看，发现杜仲言正站在阳台的玻璃面前打电话，看她看过来，于是做了个勾手的手势，示意她过去。
卢苏懵懵的，不是很想过去，但他的视线一直凝在她身上，一眨都不眨。
她只好把手中的毯子放到沙发上，这才慢吞吞地往阳台蹭过去。
等到了阳台，杜仲言依旧在打电话，看到她站在眼前，不知道在和电话里的谁交代，“嗯，她过来了。”
然后他将手机开了免提，递给卢苏。
嗯？卢苏一脸茫然地看向杜仲言。
他做口型，“任肖。”
肖肖？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卢苏接过电话，“肖肖，怎么了？”
“苏苏，《沙漠的鲸鱼》你看了吗？”对面传来十分亢奋的声音。
《沙漠的鲸鱼》？卢苏茫然，有些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但对面的任肖实在太过亢奋，她根本没等卢苏回答就先一步说出自己找她的原因，“这周四晚上，世纪大厦六楼有《沙漠的鲸鱼》主题的cos展，要不要一起去玩儿一下？”
“周四我……”她本来就因为各种事后羞涩而显得有些懵懵的，这会儿又被任肖的亢奋反应一激，于是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有拒绝这个选择，只脑袋一团浆糊地想，周四晚上有没有事……
“周四晚上你有事？”对面问。
“没……事。”她想了半天，确定周四确实没事。
“好，那咱们就约定了！”任肖立刻变得超级无敌兴奋了。
等电话挂断，卢苏还是有些发蒙，她看向杜仲言，“《沙漠的鲸鱼》是什么？”
杜仲言挑眉，不知道《沙漠的鲸鱼》是什么，还答应任肖去参加cos展？他眯了眯眼，有些不悦。
他觉得卢苏又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所以才答应下来的。
“苏苏。”他努力压住跳动的眉头，看向那个面色清纯、眼眸中闪着透亮光芒的小姑娘，终究还是没有朝她显露出气恼，只是又耐心地重申，“你要学会拒绝。”
“可是……”她一脸茫然，“为什么要拒绝？”
“你都不知道《沙漠的鲸鱼》是什么，那为什么还要答应任肖去参加那个cos展呢？”他列出缘由。
“因为我没去过cos展，还挺想见识一下的。”她鼓起嘴巴，“不知道《沙漠的鲸鱼》是什么，就不能去吗？”
“……那倒也不是。”杜仲言仔细盯着卢苏的脸色看了看，发现她眼底带着期待，确实一副想去的样子，于是所有的说教话语尽数被吞进肚子，只顿顿地说出这么一句。
“那就好。”她把手机还给杜仲言，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地往客厅回。
杜仲言：……是他对卢苏的各种事情都太敏感了吗？
卢苏回到客厅，抱起平板搜了一下《沙漠的鲸鱼》，看到图片和简介，这才恍然想起它是什么——
在杜仲言休息室里，她穿过的那双拖鞋上夹的动漫人物小夹子，以及后来杜仲言给自己的拖鞋上也夹上的动漫人物小夹子，那两个人物，就是《沙漠的鲸鱼》里面的。
好像是叫白罗、月三来着……
之前任肖给她推荐过这个动漫，但那时她一直没来得及看。
想起来《沙漠的鲸鱼》是什么之后，卢苏灵光一动，抬起头，“阿言，你也看过《沙漠的鲸鱼》吗？”
杜仲言坐在客厅的一张铁艺椅子上，闻言，淡淡“嗯”了声。
“那你要不要一起去cos展。”卢苏发出邀请。她想自己cos白罗，然后让杜仲言cos月三。
杜仲言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走到沙发前，提醒她，“快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她惊得跳下沙发，又险些摔了，还好立刻被杜仲言一把捞住。
又一次被清淡的草木气息以及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味道给包裹着，卢苏仿佛被丢回到刚刚那个狭小的，热气漫腾的，纠缠的……浴室里。
她的脸颊和耳朵再次红起来，从他怀中退出来，声音糯糯的，有些结巴，“我，我去睡觉。”
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补充，“毛毯和枕头给你拿过来了，你睡沙发，可……可以吗？”
“嗯。”杜仲言看她又是一副羞赧的模样，心中有些痒痒的，他压下所有旖旎想法，同意她的安排。
于是卢苏又一次逃也似的回到卧室。
躺在**，她深呼吸，又深呼吸，终于平缓了一些跳动得过快的心脏。
微信忽然“叮”的一声。
她心又是猛地一跳，捞起来，发现是杜仲言给她发了信息。
杜仲言：晚安。
卢苏笑，嘴角扬起来，只有一门之隔，居然还要发信息和她说晚安。
她翻了翻身，也打字。
su：晚安。
回完信息之后，卢苏发现谢明双在一个小时之前给她发了好几条信息，她疑惑地点进去，然后，立刻满心满肺的羞涩不已。
明双给她发的是——
举世无双：这么好的机会，那肯定要生扑一下啊！
十分钟后，
举世无双：人呢？怎么半天没有回我信息？
又十分钟后，
举世无双：懂了，生扑ing
又又十分钟后，
举世无双：感觉是不是还不错？
又又又十分钟后，
举世无双：还没结束吗？
又又又又十分钟后，
举世无双：感觉你未来，一定很幸福。
看完，卢苏已经麻木了，她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颊，回谢明双了六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