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走到裴东陵身边,她一脸挑衅地看着白菲。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请放开我男朋友的手好么?”

白菲一怔,不敢置信地向裴东陵确认:“她是你女朋友?”

裴东陵深深看了乔思一眼,“嗯”了一声,他抽回自己的手。用手巾擦拭着被白菲触碰过的地方。

白菲上下打量着乔思,这个女人也算不得丑,就是太过平凡,丢在人群里也找不出来。尤其是戴着那个黑框的大眼镜,几乎与美貌无缘。

“东陵你真的喜欢她?”

裴东陵沉默。

白菲很了解他,他是个对感情很慎重的人,不会轻易对女人说出那几个字。

当年他和白菲,也是相识了五年,裴东陵才告诉她,他爱她。

他对白菲说,爱是一种责任,一旦说出口,就要践行一生。

裴东陵没有回答,只说:“她是我现在的女友。”

白菲咬着唇,幽怨地看着他。

“你说谎。”

她了解裴东陵了,他们相恋了这么久,她就像裴东陵身上的一个细胞,不用猜也知道裴东陵在想什么。

裴东陵很显然,不爱这个女人。不如说,他的眼里,依然只有她。

乔思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菲:“这位小姐,不管东陵有没有说谎,你难道听不懂么?我男朋友的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他,不想像见到你。请你消失好么?”

白菲脸色一白,下意识看向裴东陵,见裴东陵眸光淡漠,没有维护她的意思。她咬了咬唇,黯然离去。

乔思见白菲离去后,立刻拉开了与裴东陵的距离。

“裴先生,刚才抱歉。是我擅作主张了。”

裴东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很聪明,难怪能做顾一笙的助理。”

能跟上顾一笙那种变态脚步的,也不是泛泛之辈。

“裴先生谬赞了。”

乔思低着头,她的尺度拿捏的非常好,就像公事公办一般待在裴东陵身边,不会让裴东陵觉得她别有用心。

裴东陵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眼不远处,好奇往这边张望的沈念,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弧度。

之前她把犟脾气的老爷子,哄的服服帖帖,他还以为乔思别有企图。现在见她这般态度,想来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别逛太晚。”裴东陵温润一笑,起身离去。

沈念走到乔思身边,乔思还盯着裴东陵的背影发呆。

“喂,裴东陵都走了。”

沈念算是看出来了,之前乔思嘴里所说的男朋友,就是裴东陵。

不过看裴东陵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喜欢乔思的样子。

乔思叹了口气,把她和裴东陵之间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沈念。沈念皱眉,感情还真是单念?

她看得出来,裴东陵很不简单,但乔思也有自己的秘密。因此,乔思喜欢着裴东陵,究竟是好是坏,沈念也很难说。

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人可以用任何理由去干涉。

一行人到了箱根。

箱根最出名的就是温泉。沈念洗了澡,脱光衣服,缓缓步入温泉之中。

岛国这边泡温泉很讲究,一定要清理干净身体后,赤身进入温泉。

女汤这边只有沈念和乔思,乔思看到沈念进来,瞪大了眼睛。

“哇,念念,你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啧啧!”

沈念脸上满脸黑线:“最近我是胖了点。”

“嘿!”乔思冲她挤眉弄眼,跑过来抓了一把沈念的胸。“我说的是你的胸啊!啧啧,这手感,老板有福气了。”

“关顾一笙什么事!”沈念气急败坏,没想到乔思竟然偷袭她,她也准备以牙还牙,没想到乔思狡猾的很,身子像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

“哎,我就是太平公主,给你抓你也没感觉。”

泡在温泉里的乔思,并没有戴眼镜,小脸只有巴掌大,下巴尖尖的,眼睛里透着股狡黠劲儿。

这……这完全就是电视剧里狐狸精的长相啊!

她看的有些发呆,竟然忘了报仇雪恨,喃喃道:“乔思,你长的这么美,干嘛要戴眼镜?”

乔思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说:“我是一千度的高度近视。十厘米以内,人畜不分。不戴眼镜不行。”

沈念知道乔思有所隐瞒,但既然乔思不愿意说,沈念也不会故意去揭她的伤疤。

“话说……”乔思又转移了话题,“你跟老板进行到哪一步了啊?”

沈念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啊?我跟顾一笙一点关系都没有。”

乔思瞪大了眼睛:“你不会告诉我,你跟老板还什么都没发生吧?”

“发生了什么才不正常吧?”沈念无语。

乔思摇头啧啧称叹,打量着沈念的身段儿:“老板不愧是老板,真能忍。”

然后,她又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沈念耳边,道:“悄悄告诉你,我敢肯定,老板的技术一定很好。没跟老板发生什么,是你的损失。”

沈念受不了这种污力横流的话题,又是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你连这也知道?!”

乔思笑了笑:“不用猜也知道,老板那样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

沈念不由想到了顾一笙的吻。

十七岁时,顾一笙强吻她时,虽然吻的霸道,但却很青涩笨拙。

可那次的吻……真的很厉害。

感觉胸腔里的气息都被顾一笙抽走了,几乎窒息。

沈念臊红了脸,温泉的温度似乎更高了。也不知道顾一笙是怎么练的,跟谁练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顾一笙会那样吻着其他女人,沈念心里就有些小小的不舒服。

沈念泡完温泉,披着宽松的日式浴衣,准备回房。柜台的服务员叫住沈念,递给她一个护照,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沈念听不懂,但却看懂了。

那是顾一笙的护照。

应该是落在柜台了吧。

想不到顾一笙也有这样冒失的时候?沈念拿起护照,就去顾一笙的房间找他。

顾一笙正在房间里看书,沈念把护照藏在背后,问:“你猜你什么东西掉了?”

顾一笙单手撑起下巴,深沉的眸光紧锁着沈念:“护照。”

这么一下就被顾一笙猜到,沈念也觉得无趣。她把护照给顾一笙放在桌上,却没注意到,顾一笙的眸光深了深。

护照是他放在柜台的,他交代了酒店人员,将护照给沈念,让她转交。

他想,多看看沈念。

沈念把护照放在顾一笙房间里,准备离开。昨天看了咒怨,虽然今天还有些怕,不过今晚她可以去找乔思挤一晚上。

沈念的手抹上自己的耳朵,忽然叫了一声:“我的耳环不见了!”

顾一笙看向沈念,沈念的耳朵上带的是自己送她的珍珠耳坠。但只剩下一边,右边的耳坠不知所踪。

“掉了就掉了吧。”

顾一笙并不在意,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纵然是他亲手为她挑选,亲自为她设计,那又怎样呢?对于顾一笙来说,因为她戴着,这些东西才有价值。

“不行!”

沈念很坚决的摇头,在房间里到处寻找。

“我很喜欢这对耳坠,而且是乔思送我的,弄丢了多不好意思。”

顾一笙微微弯了弯唇。

她喜欢就好。

既然沈念喜欢,这对耳坠也就勉强有了价值。顾一笙问:“是不是掉在外面了?”

“不会!”沈念很坚定地摇头,因为泡温泉不能戴首饰,沈念都是把耳坠摘下来的。泡完之后她又戴上了。

耳坠不见,是在进了顾一笙的房间之后,因此肯定是落在房间哪个角落了。

沈念地毯式的搜寻着,忽然大喊:“别动!”

顾一笙看到那枚珍珠耳环,就在顾一笙的脚边。

他正准备俯身为她捡起,沈念也跑了过来,两人刚好撞一块儿,沈念比顾一笙矮些,脑袋撞在顾一笙的胸口上。

她捂住撞疼的脑袋,正要起身,头皮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的头发,卡在顾一笙衣服的拉链里了!

沈念只能歪着脑袋去解那一缕头发,可因为自己视线不清楚,反而越绕越乱,变成了一个死结,她头皮都扯得发麻了。

沈念急的面红耳赤:“顾一笙,你房间里有剪刀没。”

“不用剪。”顾一笙道。

“不剪不行啊。”

顾一笙淡然挑眉,修长的手落到衣服的拉链上:“我来。”

剪了头发,沈念就变少了。

顾一笙这样固执的认为。

沈念一直弯着腰,脑袋埋在顾一笙的胸口。这会儿腰已经酸的不行。

“还是剪了吧,我不介意剪头发的,我这腰快断了!”沈念直呼。

顾一笙看了沈念一眼,走到沙发边,因为沈念头发搅在顾一笙衣服拉链上,只能跟着顾一笙走。

“坐吧。”顾一笙说。

这是一个单人沙发,沈念坐下后,终于感觉腰舒坦了不少,她看着顾一笙:“那你坐哪儿?”

顾一笙却单膝在她面前蹲下,很是绅士地为她解着扣子上的头发。沈念莫名觉得有些惶恐不安,起身想站起身,却听顾一笙沉沉的声音飘来。

“别动。”

沈念身子滞住,顾一笙很有耐心地为沈念将头发从拉链中清理出来。认真的态度,仿佛在处理一件艺术品。

沈念不太清楚,顾一笙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世上会有男人这么耐心为女人清理头发么?

“好了。”

将近五分钟,沈念感觉头皮一松,那一缕头发被顾一笙清理了出来。

沈念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头发,问:“顾一笙,你为什么这么做呢?”

顾一笙挑眉,唇边扬起抹随意的笑:“大概是……我不想看到房间里有你的头发吧。”

沈念心想也是,顾一笙有洁癖,肯定受不了地板上到处都是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