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女人的男人简直就是我们男人中的垃圾,这个案子我接了。”施怀琛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欺负妇孺的男人,他目光里流露出一股坚定来,看向薛瑞,“薛护士长,家暴起诉离婚需要证明家暴的事实,比如你身上的伤、目睹证人、以及对伤情进行司法鉴定。”
薛瑞扯下脖子里的围脖,脱下羽绒服,撸起袖子,左胳膊上一大片青紫,还有数道触目惊心的结了痂的伤痕。“伤情鉴定我还没做,肚子里的孩子被打流产,病例上有写外力原因导致流产。治疗期间,雷千澈去医院大闹时,护士可以作证。”
施怀琛听着薛瑞的描述甚为气愤,拍案而起,“对于家暴,我们要零容忍,你早该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薛瑞苦笑了一声,当时不是对那个畜生还抱有一丝幻想吗。
“我现在拿起法律保护自己,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你丈夫出轨,你可有对方的照片之类的?”
“我有。”萧骆琪划开手机,将手机里图片拿给施怀琛看。
“转给我,这是我的微信号。”施怀琛把手机放在了萧骆琪面前,走向大班桌,拿来一份文件,“需要薛护士长签一份授权委托书,每一页委托人那部分,都需要你填一下。”
委托书很快填好,施怀琛又向她细致耐心地讲着需要准备的材料,“你先把身上的伤拍照发给我,然后做伤情鉴定,多找几个目睹你家暴的证人,包括语言暴力,恐吓等等。其余的事,我会找人着手调查完成。”
提到费用的问题,施怀琛表示自己现在受邀受暴妇女儿童法律服务志愿律师团队,成为一名反家暴公益律师,免费法律援助,分文不取。
薛瑞第一次听说关于反家暴公益律师,有些不相信地眨巴着眼睛,“填写授权委托书就可以了?”
“把你那边资料发给我,回去等开庭。期间有什么问题,咱们随时在微信上沟通。”
为了方便联系,施怀琛加了薛瑞的微信,然后催促她尽快去做伤情鉴定。
“那好,我现在就去医院做。施律师,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薛瑞和施怀琛客套了几句,与萧骆琪告辞离开。
施怀琛将他们送出门,若有所思地拎着公文袋,锁门走人。
萧骆琪与薛瑞走出天诚商务大厦,两人谈论着去哪家医院做伤情鉴定,走向停车的地方。
一辆商务车开过去,突然急刹,然后将车缓缓倒了过来。
雷千澈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向薛瑞。
萧骆琪与薛瑞对视一眼,这么特么冤家路窄。
两人装作没看见,准备上车。
身后响起雷千澈的声音,“薛瑞,等等!”
薛瑞转身看过去,不冷不热地问道:“干什么呀?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谈的,你都起诉我了,咱们法庭上见好了。”
都这会儿了,雷千澈还装一副冤主的样子,“哼,若不是你先提出离婚,我能起诉你吗?”
薛瑞发出一声冷笑,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薛瑞了,少特么跟我扯这些。“得,起诉的事在那摆着,我只看结果。若琪,咱们走。”
薛瑞伸手去拉车门,雷千澈愤怒地冲了过来,一把将门关上。
“咱俩现在还没离呢,这么急着搬出去,是不是幽会你的小白脸呀,啊?”雷千澈越说越激动,指着薛瑞的鼻子破口大骂,“家里的生意接二连三的出问题,债主追上门,你早点把彩礼钱给我,能让外人看我的笑话吗。我看你就是存心整我!”
薛瑞感觉十分可笑,“你的生意,你欠的钱,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婚姻存续期间产生的所有债务,都是共同债务,你也跑不了。”
“呵呵,雷千澈,你以为我不懂法呀。你的工厂出现问题,你所筹措的资金全都用来工厂的运营,我没有任何偿还的义务。算计我,你省省吧。”薛瑞心里拔凉拔凉的,即便现在用是个暖炉围在她身边,也暖不过来。
这个曾经说过要宠她一辈子的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刚结婚那会儿父母建议她考公,亏她为了融入他的家庭全然不顾父母的劝阻放弃了。公公大男子主义很严重,家里规矩多,为了他,她都忍了。
他都忘了吧。
想想特么真傻!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跟我离的这天,是吧?”他没想到薛瑞突然清醒了,雷千澈恼羞成怒,猛地扬手过去,“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萧骆琪一把将薛瑞拉过去,护在身后,抬手就是几个耳光,“你敢打她,找死!”
“萧骆琪你算个什么东西,拆散我们两口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啊?”雷千澈气的,用手指对着她的脸指指点点,猛地爆粗口,“·····薛瑞这个贱人跟那个小白脸勾搭了一起,不会是你撮合的吧。”
他这是狗急跳墙的节奏!
萧骆琪冷眯着他,“雷千澈,其实你一直都在算计薛瑞,跟她结婚,能更好地投资你们家的工厂。你现在这么急着栽赃她,无非想让她继续乖乖接受你的管控。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雷千澈心底那点秘密被看破,登时暴怒,“怎么能叫算计,挺多叫等量代换。我牺牲时间,牺牲这个人宠她好几年,她家里出钱,很公平嘛。就她那长相,当时也就我能看上她。现在混成护士长了,翅膀硬了,在外面给我戴绿帽子,必须赔偿我的损失。”
薛瑞当场傻掉了,对自己所有的好竟是预谋已久,她冲着天空傻笑着。
世纪最大的傻瓜,竟是自己。
萧骆琪拉开车门,“天冷,上车。”
雷千澈上来拉扯薛瑞,“只要没离婚一天,你就是我媳妇,跟我回去。”
萧骆琪避免薛瑞再次受到伤害,将她护在身后,用力推搡着他。
施怀琛开车路过这边,看到一男人对薛瑞和萧骆琪纠缠不休,停下车跑过来,猛地推开雷千澈,“干什么的?”
“我还问你呢?”
雷千澈像一头捕猎失败的豹子,眼睛迸发着怒火,怒视着来人,“我带我媳妇回家,滚开!”
施怀琛瞬间明白,这个男人冲着薛瑞来的,面色严肃下来,眼神中带着一股杀气,厉声道:“我是薛小姐的律师,若是你再骚扰她,我便会为她申请人身保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