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恒扭头看向邱飞,“阿飞,资料。”

“来了。”

邱飞从公文包里拿出厚厚一叠资料递过去,“楚总经理,关于尊余的调查内容及资料都在这。”

“嗯。”楚铁峰扫视着资料上的内容,这些都属于尊余商业机密,楚凌恒这小子从哪搞到的这些东西。

心有疑虑,但并不打算询问一二。

老爷子高兴,凌恒这孩子在关键时刻能放下成见芥蒂,与铁峰联手,他很欣慰。

叔侄联手干成大事,楚氏内斗局面,暂且告一段落。

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如此。

于妈颠颠跑来,看了看楚凌恒,又看向楚铁峰,难得的和谐场面。

于是问道,“四少爷,小少爷,留下来吃饭吧。”

“他们都忙,不用留。”

老爷子不等二人回话,直接替二人拒绝。

“爸,我们是忙,你也不能赶我和凌恒走呀。”

楚铁峰无奈地笑着站起身。

老爷子摆摆手,“我知道你那份孝心,现在非常时刻,赶紧忙你们的去吧。”

“好,好好。凌恒,咱们走。”楚铁峰叫着楚凌恒往外。

于妈拎着一个保温箱跑了过来,“小少爷,刚出锅的包子,还有汤,带回去吃。”

邱飞刚忙上前接过来。

楚铁峰打趣道:“哎,于妈,没我的份呀?”

“啊,四少也吃包子吗?我包的槐花馅的。”

“算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回去吃。”楚铁峰对槐花过敏,虽然之前进行过脱敏治疗,但他可不敢拿自己尝试。

“哎!”于妈应了声扭头离开。

走出院子,楚凌恒跟楚铁峰挥手示意:“我等四叔的好消息。”

“事成了,你要给四叔我开庆功宴。”

“那是自然。”

楚凌恒挥挥手,上了车。

车子开出去没多远,楚凌恒接了一个电话,“阿飞,回研发基地。你一会儿,把东西给萧医生送去。”

邱飞哦了一声,憋了一路,到了地方,终于问出疑惑,“楚总,您不怕楚铁峰他做手脚,把并购的公司归在他的名下吗?如果这样,咱们岂不是陪他白玩。”

肥水不流外人田!

若说邱福腾是只狐狸,楚铁峰那就是只狼。

这两种动物共同点是狡猾。

但不同的是:狐狸奸诈智慧,狼凶残,阴险贪婪。

邱福腾这个老狐狸总喜欢搞奇袭,需要楚铁峰这只狼制衡。

这般,他才能腾出时间安心搞研发。

邱飞听了,大喊高明。

送下楚凌恒,邱飞调转车头,直奔悦安医院。

萧骆琪刚做完一台手术,从门诊大楼里出来准备去食堂。

邱飞拎着保温箱快跑几步追上,“萧医生!”

“诶,邱秘书,有事?”萧骆琪望着来人,淡淡相问。

“那个,于妈让我把这个给你。”邱飞把保温箱向前递去。

让他来送,肯定是楚凌恒的意思。

萧骆琪没有伸手,依然拒绝:“邱秘书,老是麻烦于妈不合适。还有,于妈做的这些饭,我还不起,以后别送了。”

看她扭头就走,邱飞急忙跟上,“老爷子惜才,特别关注你,给你造成困扰,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着就给萧骆琪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又继续说,“楚家男丁兴旺,女孩少,老爷子特别稀罕女孩,晚晴小姐在家里就备受宠爱。老爷子关照萧医生,我想是他把你当成晚辈一样爱护,还请萧医生别介怀。里面就是些吃的,您还是收吧。我保证,没有下次。”

萧骆琪噗嗤一下笑了,“瞧你这话的意思,楚家难不成重女轻男?”

“差不多吧。”楚凌恒多年来不受父母关注,也就解释通了。

看着邱飞为难的样子,萧骆琪的心又软了,“得,这是最后一次。”

“我保证。”邱飞信誓旦旦地下着保证,突然斯哈着,“那个,萧医生,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楚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楚总绝对没有恶意。那天之后,楚总情绪一直很低落,老是咳嗽。哎——”

邱飞一个大男人支支吾吾地,萧骆琪瞧着就着急,不由得问道:“他病了?”

“啊!对对。”邱飞顺势往下说,“可不是吗,我劝他也不听,药吃了一堆也不管用。这不是碰到您了,向您请教又没有好的办法?”

“你们楚总这种情况属于亚健康,想改变现状,让他多休息,保证一定的睡眠。我那有治疗咳嗽的药,跟我过去拿。”

“好嘞!”邱飞异常激动,利落应着,话音都带着颤音。萧骆琪心里还是有楚总的,这事好办多了。

一边走,一边琢么着,怎么让两人恢复原状。

走进宿舍,萧骆琪指了指桌子,“东西放那,箱子拿走。”

邱飞望着屋内,屋子典型单身公寓样式,干净整洁,很温馨。

快速拎出保温箱里的东西,将箱子拎在手里。

在萧骆琪找药的空当,他试探地询问,“萧医生,那个,有件事,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

“说吧。”

“你能不能不拒接我们楚总的电话,你不接电话,我们可吃不消。他身上担子重,压力大,听不到你声音,他火气可大了。”说完,瞄着萧骆琪的反应。

“呵呵,我还有这功能。”

萧骆琪苦笑一声,他该不会来真的?

她心里一阵惶恐。

不,不,那更不能再跟他过密的联系。

萧骆琪脸色苍白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临近年底,科里手术多,根本无法及时回电话,不是拒接。”

邱飞急中生智,赶忙说道,“那您晚上不忙的时候,给我们楚总回条信息也行,就是工作上的。”随意应付也行呀。

他可谓是用心良苦,连说辞都想好了,“我们楚总身家都堵上了,研发压力大,懂医术又能谈得来的,也只有萧医生您。我知道不该要求您做这些,您也没义务做这些。但是为了咱们共同的目标,您就稍稍关注一下我们楚总可以吗?邱福腾暗地里动作不断,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大局为主,萧骆琪犹豫着,“工作上我是没问题的,其余的我无法做到。”

“您父亲——”邱飞一着急,差点把楚凌恒给萧一山交医药费的事说出来。幸好刹住了闸,他笑着道谢,“谢谢您。”

萧骆琪把药给了邱飞,送走他。

望着桌上的东西震惊了,这么多包子,足足有二十几个,还有两份汤,小菜。

够她吃好几顿的。

不对,应该搞错了。

应该有楚凌恒的那一份。

从窗户向下望去,邱飞已经没了影。

没有邱飞手机号,她懒得联系楚凌恒。

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拿起一个包子,是鱼肉馅的。

于妈知道她的喜好,果真不只是给自己的。

萧骆琪解开另一袋,吃下三个包子,喝了一份汤。

剩余的包子,全部拿去给了父亲。

父亲大口吃着包子,赞不绝口,“鱼肉饺子做得地道!我最爱吃这一口,以前咱家不宽裕,你和你妈妈又闻不得腥味,所以基本不吃。”

父亲原来不喜欢牛肉馅的包子,那是妈妈的最爱。他因为她和妈妈,放弃了他自己的喜好,萧骆琪听得黯然伤神,“爸,我以后做给你吃。”

“诶,你闻不了腥味,我就随口说说。”萧一山慌了神,一把握住女儿的手,“骆琪,我吃什么都一样。真的不用。”

“爸,血腥我都能克服,鱼腥我也可以。”她拿起汤碗给父亲喂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