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动脉高压指数20!”护士惊喜地喊道。
手术台上的萧骆琪松了口气,孩子算是捡回了半条命。
在与升主动脉进行吻合时,显露困难,萧骆琪将切口延长至胸骨左缘,来完成近侧端的动脉间直接吻合。
刚出生的婴儿皮肤娇嫩脏器位小小,苏医生拉钩时显得笨手笨脚,林主任暴躁地怒骂声不断。
“苏医生,你怎么搞的,连个规培生不如。”
苏医生被骂得有点惨,萧骆琪同情起他。
自己做规培那些日子,林主任可没少骂自己,不过她把这当成了一种激励。
随着主动脉弓的连续重建完成,患儿各项指标趋于正常。
避免患儿术后再次出现肺高危象,萧骆琪与林主任讨论过后,最终决定延迟关胸。
患儿家属听到手术很成功,孩子的奶奶噗通一下跪在了萧骆琪面前,“谢谢,太谢谢你们!”
忙碌了半个晚上,萧骆琪觉得值了。
上前扶起老人安慰一翻,并跟孩子爸爸详细说明接下来孩子需要面对的难关,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萧骆琪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外。
林主任与她一同出来,在旁絮絮叨叨,“开了先河,以后少不了这样‘小、难、重’复杂先心病患儿。”
萧骆琪倒是认为只要能为多处求医未果的患儿家长解决问题,没什么不好。
她也深知科室人手有限,倍感压力。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听了林主任一路牢骚,她的静默不语,得到林主任赞赏,“萧骆琪,你这点蛮好的,保持住!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主任再见!”萧骆琪走到自己车跟前,看到邱飞站在那,不解地问,“有事?”
“年会还在继续,楚总喝多了,嚷着见你。”邱飞无奈地摊手,“实在没办法,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喝多了,找地方醒酒呀,找我有什么用。”
萧骆琪打开车门刚想上车,就听到旁边车上的人不耐烦地吼道,“阿飞,萧医生来了没有?”
“萧医生,您过去看一眼吧。”在邱飞再三央求下,萧骆琪只得走了过去。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使萧骆琪皱眉,“你们楚总嗓子不好,你怎么不劝着点。”
“楚铁峰跟那些个股东一个劲儿敬酒,你没见当时的情景,不喝不行。”邱飞倒想代喝,那些人不愿意。
楚凌恒听到萧骆琪的声音,睁开朦胧的双眼,“萧骆琪,我还没敬你呢。”
萧骆琪狠狠瞪了他一眼,让邱飞把他搀扶下车,来到急诊上输液醒酒。
她刚走出门,楚凌恒嘴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迫于无奈又折了回来。
楚凌恒瞄了她一眼,安静下来。
邱飞借故离开了输液室。
楚凌恒半眯着眼,喃喃问,“你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
萧骆琪缓缓走进,在他耳边冷声说,“我再重申一遍,之前我们压根就不认识。你再胡闹,我就永远不理你。”
果然,楚凌恒不再发问,酒也醒了不少。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楚凌恒有一肚子话倾诉,听她这么说,不敢吐露心声。
他心里苦涩无人知,撞着胆子握住她的手。
萧骆琪惊得用力拽走,他趁机喊疼。
低头看去,滚针了。
把护士喊来,重新扎针。
楚凌恒倒很配合,护士走后,沉沉睡下。
“邱秘书——”萧骆琪喊完才发现邱飞已经不知去向。
无人照顾之下,她不得已留下。
输液滴速有些快,冰凉的**流入身体,楚凌恒很不舒服,眉头蹙起小山似的。
萧骆琪上前调整滴液速度,找来热水袋放在输液管上,然后给他打着吊针的手做按摩。
楚凌恒的酒刹那间醒透,心头加速,脸色泛红,幸好喝过酒看不出来。
这一刻激动的手在颤抖,极力控制着悸动的心。
萧骆琪试了下温度,拉过被子给他盖住手。
天空放亮,邱飞才拎着早餐进来。
“萧医生,不好意思呀,会场那边有事耽搁了,这不我一脱身就赶过来了。”邱飞说的十分真诚,不像撒谎。
萧骆琪没有计较,嘱咐了几句,离开。
一道狠厉的目光投向他,邱飞只觉得后脖子发凉抬脚追了出去。
“萧医生,一块吃了早饭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萧骆琪心里惦念着新生儿重症室那个小小婴儿,走得飞快。
邱飞硬着头皮,重新进了屋,“萧医生走了。”
“嗯。”楚凌恒冷冷地看着他,邱飞直发毛,小心翼翼地问,“于妈做了粥,您喝点。”
“昨晚我有失言的地方吗?”楚凌恒坐起,先来了个自我反省。
邱飞压低声音,“你一直喊萧医生的名字,我拦都拦不住。”幸好没在会场内。
“她呢?”
“谁呀?”邱飞不解。
“她什么反应。”楚凌恒再次问道。
“楚总你真醉了?”
“不然呢?”刚开始他真是醉了,后面也真是醒酒了。
“没什么。”简洁的对话,彼此心知肚明,楚凌恒喝着粥。
手机响起,一个陌生来电。
楚凌恒接起,那端传来呼吸急促的男人声,“我是马祥,我要见你。”
“马总找我有事?”
“对!”马祥被一阵狂躁的敲门声惊住,高喊,“来了,来了,别敲了!”
通话中断,这通没头没尾的电话,让楚凌恒陷入沉思。
马祥握着手机打开门,一伙人走了进来。
“喂,你们干什么?”
“马总,欠我们邱董的钱好还了。”为首的年轻男子长得满脸横肉,挑眉笑着。
马祥愣住,“我欠你们邱董的钱,开什么国际玩笑!”
男子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马祥吞了一口吐沫,当时他是这么求邱福腾的。
他么邱福腾算计我!
马祥一下反应过来,但是迟了。
“我公司现在没钱,这是我和你们邱董之间的事,我给他打电话。”
马祥找出邱福腾的号码,就要拨出,男子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们来,就是邱董的意思。欠债还钱,到哪都是这么个理。”
“可我没钱呀!”
马祥暴躁的怒吼。
“耍无赖在这不好使!”男子毫不退让,冲着同来的人招招手。
呼啦把马祥围住。
马祥与邱福腾打了十几年交道,邱福腾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
他那双不大的眼睛溜溜转着,哀求这些人放自己一马。
男子猛吸一口烟卷,朝他脸上吐了个一口烟圈,呛了马祥一个跟头,捂鼻咳嗽着。
“马总,马哥,没钱不要紧呀,你不是有公司吗。”
“你们,你们这么做跟土匪没啥两样!”
“瞧马哥说的,我们也是在帮您。”同伴在男子示意下,拿出一份合同拍在马祥的胸口,“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