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铁峰冷眯着秘书,姜勇神色慌乱,拼命冲他招手。楚铁峰起身,恼火地将他推出去,然后压低声音:“没看到我有客人?”
姜勇脸都白了,“是法院的人。”
“走,去看看!”楚铁峰冷静下来,往外走去。
法院的人亮出证件,他们是法院执行局的人,很是客气地询问,“陆寒江陆先生在这吗?”
“在,出什么事了?”
楚铁峰佯装不知情,引着几人进了办公室。
陆寒江像个犯人般坐在那,高个法官的声音高低适中,“陆先生,为什么不按强制执行书执行?”
“年底公司财务紧张,没有那么多钱。”陆寒江神情阴郁,略显痛苦,眼睛低垂着,不敢注视对方。
法官一脸质疑,“你这么大公司,没有钱?”
“我们公司虽然搞投资,但只挣些辛苦费。今年投资的公司很多,没有见回利的。”
法官皱皱眉,“据我们调查你也投资了天乐智能科技,也就是你女婿的公司。你们是一家人,你没钱,让他先垫付。”
几句话扯到楚铁峰身上,楚铁峰僵住了,他隐隐感到,对方的话里藏着陷阱。
楚铁峰笑道,“强制执行书下来,十五天内执行便可。法官您这是?”
“陆先生一再推脱不给原告钱,原告申请了强制执行,我们下来核实情况。若是陆先生还是推诿,那么法院就会冻结陆先生名下的所有账户。”
“别,别,我一定努力筹钱给对方。”年底公司进账最多,若是被查封,公司肯定因名声再次受影响,得不偿失。
他看向楚铁峰,“铁峰呀,这笔钱你借给我,等钱上来,我再还给你。”
楚铁峰皱眉头大,法院的人迟迟不走,会引起公司员工以及投资人的诸多猜疑。
陆寒江太特么会算计了!
楚铁峰开始怀疑陆寒江跑这来事先有所预谋,不过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家人,这事得解决。
他咬着牙按下桌上的内线,让财务转账给陆寒江。
然后再由陆寒江转到萧骆琪提供的账户上。
事情总算得以解决。
法官客气的与楚铁峰握手连连道谢,楚铁峰扭头示意,“姜秘书代我送送几位法官。”
“法官请!”姜勇与几人走出办公室,随手带上门。
楚铁峰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冲陆寒江说,“钱我可以替你垫付,该还,还得还。”
陆寒江刚要张嘴,楚铁峰抬手打断,“咱们是亲戚,但生意上的事一码归一码。我还有事,岳父大人请吧。”
陆寒江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拔腚走人。
萧骆琪手机连续响了几声,钱一笔一笔打了进来。
紧跟着她给施怀琛发去微信,“钱全部到账,谢谢你!”
“客气!”
施怀琛正在开会,简单回复了两字。
萧骆琪立即将账户的钱一部分转给反家暴公益组织,用于孩子心理疏导,生活扶助等扶持。
接下来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今天是会诊日就诊高峰,手术一台接着一台,难题接踵而至,萧骆琪团队几乎每时每刻与时间赛跑,与病魔“作战”。?
忙完这一台,还有七台手术准备着。
早上9点多,萧骆就开始了第一台手术,直到中午11点多,趁着麻醉师打麻醉的间隙,她用十多分钟简单吃了个便餐。
下午5点多,萧骆琪完成了第4台手术。在第5台手术准备间隙,他穿着手术服,脖子上还挂着医用口罩,席地而坐,靠在手术室墙边休息了十多分钟。直到凌晨1点,才做完最后一台手术。
算起来,将近十五个小时的手术,萧骆琪只休息了20多分钟。
离开手术室,萧骆琪瘫坐地上,稍作喘息。
高医生走过来向她递来一只手,萧骆琪抓住他的手,被他用力拉起。
“谢谢啊!”萧骆琪又累又饿,浑身力气被抽走了似的,缓慢的挪动着步子。
高医生从白大褂衣兜里掏出一盒牛奶塞到手里,“赶紧喝了,补充点营养。”
萧骆琪渴得嗓子冒烟,也就没跟他客气,拆开来,三两下喝了个干净。
瞧她疲惫不堪的样子,高医生心疼的说:“昨晚,哦不,现在凌晨了,应该说前天晚上就没睡,连续干了两个通宵,赶紧回去休息。”
萧骆琪无力的笑了笑,“席地而睡、穿着手术服就睡已成为我们医生的习惯。今天五台手术不算多。”
忙得时候,连续一个周彻夜通宵都是常态。
有时候她都怕自己猝死在手术台上。
回到办公室,接了一大杯子水喝下,总算有了点力气。
敲门声响起,萧骆琪与高医生对视一眼,难道是急诊?
高医生匆忙打开门,却看到楚凌恒站在他面前,“楚总这么晚了,有事?”
“我找萧医生。”
高医生向里面喊了声,“萧医生找你的。”
萧骆琪背着包走了出来,见来人也是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悦悦给我打电话说你两天没回去了,很担心你,所以我答应她,过来看看。”
年轻活力从她身上一点一滴榨尽,只剩下暗淡和满脸的疲惫之色,楚凌恒心疼极了,“我送你回去。”
想起之前被莫名带去游乐场的一幕,萧骆琪慌地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
“咕噜——”她的肚子唱起空城计,萧骆琪捂着因干瘪难受疼痛的胃,往前走去。
楚凌恒大步流星赶上来跟在身侧,“累成这样了,开车不安全。”
萧骆琪难受的一句话也不想说,默默前行。
出了门诊大楼,楚凌恒的车子就停在跟前,他拉开车门用命令的口吻说,“上车!”
萧骆琪还在犹豫的瞬间,被楚凌推进车里。
“喂,你土匪呀!”萧骆琪愤愤地瞪着他。
“你有什么可让我打劫的?”楚凌恒冷哼一声,启动了车子。
萧骆琪掏出手机照了照,自己模样不错,身材还可以,她翻了个白眼,“楚总见过女人多,或许我过于平庸,还真没什么可打劫的。”
楚凌恒突然放声大笑,“你对自己就这么没自信?你可是劫走了我的心。”
他后半句说的含糊,萧骆琪没听清,“什么心?”
“真心。”楚凌恒专注地开着车,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真心无价!”
萧骆琪尴尬的笑了笑,“真心最无价,却也最廉价。”
“·····”楚凌恒一脸黑线。
车厢内瞬间安静下来,他默默打开车内的轻音乐。
安静的车厢内流淌着舒缓的音乐,困意袭来,萧骆琪依着窗边打盹。
等红绿灯的空隙,楚凌恒扭头看了眼睡意朦胧的她,既生气又无奈。萧骆琪,往后余生,难道用真心换不回你的真心吗?
“咕噜——”萧骆琪的手下意识抚向肚子,即便困也睡不踏实。
楚凌恒不动声色地拿起副驾驶上的袋子递给后座上等人,“拿着!”
“什么呀?”萧骆琪重新睁开眼,接过袋子,里面有粥有包子。
“谢谢啊!”她饿急,甩开腮帮颠起槽牙有如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