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任说话时阴阳怪气,“少给我来这套,你有能力不外漏,手术台不尽全力,这是思想上的问题,嗯?”
劈头的怒斥来的猝不及防,萧骆琪哑然失笑,“多亏了主任,如果没有这次挑战手速极限,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厉害!”
林主任眼睛鼓得老大,咬牙切齿,“我让你反省自身问题。”
他之所以火大,科室的研究项目进行了快一个月了,半点进展没有,进手术之前还被秦院长怒批了一通。
“对不起主任,小贾又不知道我的实力,不该胡乱猜测。”萧骆琪装着故意生气,批评小贾,“贾,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反驳领导呢。我若做不到,那是技艺水平不达标。以后咱们主任说黑,就是黑,听到没有?”
“诶,萧骆琪,我什么时候说黑了,少扭曲事实。”
“是,是,主任对不起您刚才说的白,是我记错了。”萧骆琪叹了口气,“要想死得快就骑一脚踹,这么小的孩子太让人心疼了。”
说着往心外科监护室走去。
刚到监护室门口,林主任的电话打了进来,“萧医生急诊!”
“马上到!”萧骆琪走进监护室交代几句,跑步赶往急诊抢救室。
她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病人什么情况!”
病人王大爷79岁,患糖尿病多年,年前查出有心肌缺血,仅口服药物治疗,病情加重才来院挂急诊。
检查发现:其心脏的冠状动脉血管已严重阻塞。
萧骆琪接过造影片子细看,一般冠心病患者,若血管严重狭窄或堵塞,可采取支架植入的方法即可缓解胸痛其症状;但王大爷是左主干加三支血管病变,同时合并糖尿病,不适合放支架。
她立即把病人情况反映给林主任,“主任,病人情况复杂,我请求联合会诊。”
“准了。”林主任迅速牵头召集多科室大会诊。
多学科专家很快达成一致意见,赞成萧骆琪提出的为患者实施不停跳冠脉搭桥。
与传统的停跳下冠脉搭桥手术相比,不停跳冠脉搭桥术的手术难度,以几何级数倍数增加。
林主任手头有一台大型手术,综合考虑后,“萧医生,这台手术你来主刀。”
萧骆琪眨了眨眼睛,“我一人主刀?”
“都忙着呢!你与手术团队还有什么问题吗?”林主任此刻像吃了爆竹般,一张嘴火药味十足。
这样高难度的手术,萧骆琪需要有经验的搭档,开门见山道明。
林主任翻了翻排班表,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独自支撑手术。
没人手,萧骆琪无话反驳,“主任让我独自主刀,我没问题。”
“我也相信你的手术能力。五点,准时手术,好好准备。”
时间紧迫,萧骆琪没时间打哈哈,把手术团队的成员叫来紧急开会。
五点一到,萧骆琪开启手术。
小组人员分工明确,密切配合。
打开心包精确定位病变位置,病变的血管最细处仅有1毫米。
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缝合这样细的血管难度可想而知呀!
相比之下,萧骆琪显得格外镇定。
在心脏跳动的情况下,将病变血管远端切开,用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缝线将乳内动脉血管、大隐静脉血管完美地吻合在病变血管远端,从而完成堵塞血管远端的心肌供血·······
萧骆琪带领手术小组高效运转了6个多小时,上演了一场惊险的“刀尖上的舞蹈”!
小贾对此赞叹不已,“师父,你太牛了!”
团队其他成员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萧骆琪独自带队手术的消息瞬间传遍全院,乔副主任看到萧骆琪被自家表哥器重,火大的跑来质问林主任,“你还真敢放权给萧骆琪,这样有难度的手术,万一搞砸了,你担责最多。”
林主任刚做完大型手术累得够呛,没给这个表妹好脸,劈头就是一顿怒斥,“你那摊事都没搞明白,有什么资格说教!心外科的事,我想咋安排,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乔副主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这不是担心表哥你吗。”
“担心我?心外科病人多,住院部那边你做好配合了吗?特么你还少拆台了吗?患者手做完手术到康复出院,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手术成功!自秦院长上任以来都是按照这样标准要求各个科室,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多管闲事行了吧。”乔副主任不想自讨没趣,扭头就走。
“等等!”林主任喊住出门的她,“你再配合不好我的工作,我就找院长换人。”
“人,我肯定给安排好。”乔副主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惹了一肚子气,大晚上给林主任的母亲打电话诉苦,老人却不爱听,给挂了。
萧骆琪与小贾他们谈论着手术的事,与乔副主任迎面碰上。
“我们护理部的事碍不着你萧骆琪什么了?”无处撒气的乔副主任朝着萧骆琪开火。
萧骆琪冷倪着她,一句话让她认怂。
“林主任说过,跟心外科病人有关的事,见了都要管。乔副主任不信,去问林主任。”
拿鸡毛当令箭,小题大做!让高高在上的乔副主任吃瘪,众人甭提多高兴。
萧骆琪心情好,哼着超然的战歌走出外科大楼,给闺蜜打去电话,“你在哪?”
“我下班了,有约。”
“哦——”萧骆琪故意拖着长音,“烛光晚餐,外加凌晨的夜宵安排上,祝你今晚过得愉快。”
薛瑞赶忙纠正,“就是听听音乐喝杯咖啡仅此而已。”
“我懂!”萧骆琪笑着走向停车场。
站在楼下,其他楼栋里的窗户倒映出星星点点温馨光晕,再看自己所住的单元楼,漆黑一片,思绪万千。
其实她最怕夜里的黑,在外的这些年,她的包里必带一个微型手电筒,为自己照亮脚下的路。
当她拿出手电筒时,死活不亮了。
昨晚刚冲好的电,却坏了。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因为电量太低,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
真是特么悲催!
萧骆琪轻叹一声,进了单元楼。
楼里的声控灯,闪烁着,滋滋啦啦的光响,就是不亮。
今个什么日子,带电的大罢工吗?
一道高大的黑影突然笼罩下来,萧骆琪紧紧攥住手机,仰头望着楼上方向,她的眸子漾出迷惑,壮着胆子喊道,“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