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骆琪跑下楼,结账,却被告知已经付了款。
她慌不跌地跑出门,去追走远的人,“薛瑞!”
薛瑞与施怀琛手牵着手一边逛街,一边闲聊着。听到有人喊她,停住脚步转身,惊喜的发现,萧骆琪朝她跑来。
“诶,你怎么在这?”
闺蜜和施怀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四周。没跟楚凌恒在一起,谁信呢?
然而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那人的身影,只得作罢。
“我过来办了点事,我今天没开车,蹭你的车回去。”
萧骆琪亲密地挽住闺蜜的胳膊,然而闺蜜却仰起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跟施怀琛聊聊。今晚月儿皎洁透亮,我不需要你照亮前面的路。”
切,嫌我碍事直说吗。
萧骆琪收回手,“行,不打扰你们,我打车回去。”说着走到路边拦车,离开。
薛瑞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八卦,“你说,骆琪到底是不是跟楚总一块出来的呢?”
“八成是。”施怀琛回头看了一眼海鲜城方向,又说,“他们聊得不甚愉快。”
两人为此还打赌。
施怀琛为了验证自己是对的,特意给楚凌恒打去电话,但对方并没有接。
这家伙忙什么呢?
又打给邱飞,可是邱飞一问三不知,半个字也不肯透露。
根据施怀琛对楚凌恒的了解,他猜测对无疑了。
两人为了此事还在乐此不疲议论的时候,楚凌恒捏着手机走出了包厢。
和朋友吃饭的邱颖,偶然间抬头看到楚凌恒独自一人从楼上下来,她又惊又喜,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蓦地亮了,那张脸像是喝了清醇的酒红扑扑的,嘴角也露出了笑!
她立即扔下筷子笑着打招呼:“楚总怎么一个人?你的女伴呢?”
邱颖画着精致的淡妆,身材火辣,楚凌恒闻着她身上的脂粉味不禁皱眉,厌恶地卷起拳头堵在鼻端,“我一个人不能出来吃饭吗?”
他声音冷淡,浑身散着冷意,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邱颖偏偏不长眼,胆大的往上靠,笑着看向楚凌恒,以前没敢看他一眼,今天可谓是一饱眼福,这男人长得真帅呀!
公司那些客户没法与他相比拟!
她舔了舔嘴边溢出的口水,舔着笑脸讨好,“楚总可否赏脸,喝一杯?
男人至今还没把眼前的女人丢出去,忍耐力已经算是极好的了。他漆黑的瞳孔散着如寒潭冷静,在他充满气势的目光下,邱颖不由得隐隐发憷。
“你确定要请我喝一杯?”男人迈动两条大长腿,慢条斯理的向前迈了一步,倏地抬眼,他那双洞穿心底的眼神,吓得邱颖魂都飞了,当然忘记回答。
男人鄙夷地扬唇,拿出纸巾擦了擦手,扬手来个远投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扬长而去。
邱颖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手心里都是冷汗。
这样男人太危险了!
可又她觉得能跟这样的男人发生点什么,够她下半辈子吹好久了。
邱颖叹息一声,靠自己是无法达成愿望的,思绪万千的朝自己位置走。
“哟,邱小姐!”
邱颖望向来人,马昊脸上挂着痞笑,穿着皮夹克,敞着怀,左耳上戴着的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小马总,怎么也到这吃饭?”邱颖立即露出可人的微笑,马昊年纪轻轻就继承了过世的老爹的公司,又跟楚铁峰合作,也算是前途无量。
马昊走到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腰间,挑眉笑着,“邱小姐可有兴趣与我喝一杯?”
“好呀。”凡是有钱有点地位的男人,邱颖一向来者不拒,通过接触,从中选定自己的心仪的目标。
邱颖对她的女性朋友挥挥手,跟着马昊几人往楼上走去。
夜深,当黑色强行霸占了整个天空,淡淡的勾勒着点点星辉。
萧骆琪抱着手机已经进入梦乡。
好久不做梦的她,又做噩梦了。
连续三次梦魇后不敢再睡。
梦里无论她怎么奔跑呼喊,都没看到那道光。
冷汗浸透身上的衣服,萧骆琪翻身坐起,呆坐了好一会儿,蹑手蹑脚下地换好衣服,重新躺在**翻看着手术视频打发夜里的时光。
今晚的噩梦肯定与楚凌恒接触有直接的关系,萧骆琪轻轻叹息,曾经他帮过自己好几年,现在就当还人情债,帮他把手术机器人研发完成。
再忍上几个月,到那时,一切就会恢复原状。
如果她可以预知后来的发展,眼下打死也不会这么想。
手术视频越看越精神,披着衣服来到阳台,开了灯,做笔记。
处理文件累了的楚凌恒踱步到落地窗前,习惯性朝那边看去。夜色下,阳台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犹如一个失眠的灵魂。
那盏灯火在寂静的夜晚,挣扎着,担心着,等待着。
楚凌恒旋转着手里的手机,思忖良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发了一条消息。
“还没睡?”
“叮咚!”萧骆琪看到消息惊吓的朝外面看了看,随即敲击键盘,“你不也没睡。”
“刚加完班,聊一会儿?”
“姐心情不好,不想聊!”萧骆琪拿出碾压的气势,霸道的拒绝。
看着远处的倩影,他细密睫毛低垂,掩上满目的笑意,漆黑的瞳仁满是醉人的温柔。
萧骆琪下意识发觉什么,立即撤回了消息。
“什么事,不开心?”
他的消息发出后石沉大海,迟迟没有等来回信。
萧骆琪就是这么有个性,姐不高兴的,别来打扰!
楚凌恒扬唇,大笑起来,好心情伴随着入梦。
早上,是忙碌的。
萧骆琪在在饭桌上,跟悦悦简单聊了聊幼儿园的生活,又嘱咐父亲吃药出摊别太劳累。
“妈妈放心工作吧,我放了学,会帮姥爷的。”
听着孩子的话语,萧骆琪心里竟生出愧疚感,她默默给父亲和孩子各自扒了一个水煮蛋,“悦悦谢谢你!”
“不客气。为妈妈分忧,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应该的。”
萧骆琪轻柔抚了抚孩子的头,再次交代几句,才去上班。
刚踏进科室,桌上的内线便响了。
“萧医生,急诊会诊!”
萧骆琪收线,放下包,套上白大褂,快步跑向急诊室。
60岁的杨大爷,感冒多天,早上呼吸困难,严重无法平躺。
到了急诊上一查,心包里挤满了大量的脂肪瘤,比正常心脏要大出三倍,目前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心衰。
萧骆琪给身材干瘦的杨大爷做完检查,转头对急诊同事道,“心脏脂肪瘤虽然是一种良性肿瘤,但大爷的瘤体过大已经压迫了心脏,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那就抓紧手术吧。”
男医生对杨大爷说,“大爷,做个手术把肿瘤取出来。”
“吃药不行吗?”老人木讷的望着男医生,他自己是有退休金,做手术可要花费不少钱,他手头的钱不够。
萧骆琪面色严肃的答道,“大爷,肿瘤太大了,吃药不管用,只能做手术。”
站在一旁穿着打扮优雅的大妈,劝着大爷,“治病,咱们听医生的,钱不够我有。”
他们不是夫妻?
她那双两汪清泉似的眼眸,弥漫着对他们的好奇,有股说不出的灵动,睫毛轻颤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