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突然昏厥没了呼吸。
萧骆琪接到电话,狂奔过去,对曲先生进行紧急抢救。
小贾推来担架床,萧骆琪与他合力把人抬上去,接着骑在上面,继续对患者实施心肺复苏。
把人推到心外科抢救室后,萧骆琪立即组织人员进行抢救,同时做了心脏造影。
片子显示冠状动脉中段堵塞严重,最细的部位只有一毫米左右。降主动脉局部扩张,患者心速过缓。
病情危重,急需手术。
萧骆琪从曲先生身上找到手机,还好没屏锁,按照通讯录里联系人挨个打电话。
做标注的那几位,都是年轻女性,闻听患者需要手术,表示只是普通朋友,都推脱说上班或者有事,亦或者在外地过不去。
萧骆琪急得直跺脚,她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一样。
整个通讯录二百多人,就不信找不到这位曲先生的家人。
一口气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终于有一个自称是患者妹妹的女人同意手术,并且答应立即赶过来。
然而赶来的女生身穿暗黑风与中国风元素搭配的露脐装,打眼看去是那种御姐风格的小仙女。
快速签完一怼单子后,她突然问萧骆琪,“他死不了吧?”
“即便手术成功,术后还要看是否能挺过并发症,还要术后护理要到位,控制好血糖血脂。”像曲先生这样的病人是否会死,还真不好说。马上要手术了,最忌讳提“死”这个字,所以萧骆琪并没有直白的说明。
女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才开始打电话通知家里人。
从通话中的只言片语,萧骆琪听出这女孩压根不是患者的妹妹,而是情妹妹。
她心中呵呵,这位曲先生妹妹还挺多的。
“等等!”萧骆琪赶忙打断女孩,“曲先生家里人联系上了吗?”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萧骆琪转身进了手术室,准备手术。
这台手术很顺利,也很成功。
当她走出手术室的时候,一群人涌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手术结果。
萧骆琪抬手制止众人,询问,“你们谁是曲先生的家属?”
“我们都是。”
“对呀。”
萧骆琪扫视着眼前这些人,大部分是年轻女孩,不由得笑出声,“我说的直系亲属。”
“我!”上了年纪的一位大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这些人自动让一条路,“我,我是他姐姐。我弟弟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稍后会转入心外重症监护室过渡。”萧骆琪特意嘱咐了女人术后护理的事项,那个暗黑风的女生不悦地撅着嘴,“医生,我也可以护理,曲哥最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了。”
“你们谁护理私下商量,但必须按照医嘱来。”萧骆琪深深看了女孩一眼,交代完毕径自离开。
回到办公室,虽然她一声不响,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今日有好事,在她的眼神里藏着喜悦。
高医生探头过来询问,“什么喜事,分享一下呗。”
“刚接手的一个病,长得其貌不扬,竟然有好多妹妹。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我一个都应付不来,这么多我还不得疯掉。”想起小陈,高医生愤愤吐槽。
“高医生,两点有台手术,别忘了。”人未到,小陈的大嗓门已经飘进门。
高医生看了看周围,吓得躲到了萧骆琪的办公桌下。
萧骆琪都看呆了,“不至于吧?”
高医生竖起一根手指“嘘”的一声,“就说我不在。”
他眼里射出悲喜,但是夹着惊疑的光,虽然力避她的视线,张皇地似乎要破窗飞去。
她不知道高医生为什么那么怕见小陈,他们是哥们,遇事不能出卖哥们,冲着他点点头。
小陈迈步进来,四处看了一圈,“高医生呢?”
“不知道呀,可能在病房哪的忙着呢吧。”萧骆琪说出违心的话,然后低头继续开医嘱。
小陈斯哈着,“不会呀,我从病房那边刚回来,这个时间段他也没手术呀。哼,肯定是为了躲我······”
“萧医生,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小陈俯下身子凑近萧骆琪的脸,睁大了眼珠儿注意地看着她的眼睛,就仿佛在她眼里探查个结果出来。
“真不知道,我骗你干什么。”萧骆琪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奋笔疾书。
小陈顿时泄了气,耷拉脑袋,眼睛里也没了刚才的神采奕奕,长吁短叹道,“我就想看他一眼而已,我是不是特招人讨厌呀?”
萧骆琪停下笔,抬眼示意她坐下,低声劝慰:“他就像你手里的沙子,握得太紧了,流失的越快。就如穷追猛打一样,追得太紧反而让对方反感,保持适当的距离,顺其自然。感情这东西,强求来的也长久不了。”
“好像是那么道理。”小陈木讷的点点头,“可是我若放手,他也许彻底离开我了。”
“科研项目没上市前,他不会离开。但是你再这么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萧骆琪语重心长道,“大好的年华,恋爱不顺利,那就搞事业呀。当你事业风生水起之时,会遇到更优秀的人。”
“我可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我只想好好上班,嫁人生个娃。夫唱妇随,娃听话,就觉得人生圆满了。”办公桌下的高医生见小陈迟迟不走,急得一脑门汗。他默默祈祷,千万别打电话,一打电话就露馅了。
突然电话响了,他握着手机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急忙按下静音。
低头细看,原来不是自己的手机。
萧骆琪拿起桌上的内线,接起,“您好,我是心外科的萧医生,请问您是哪位?”
“萧医生,急诊,刚送来一个急性心梗,男,26岁······”
她挂掉电话,看向小陈,“我有急诊先走。”
“嗯。”
刚才那翻话,小陈似乎听进去了,再也没有死缠烂打的给高医生打电话。
萧骆琪将椅子推到桌前恰好挡住下面的人,见小陈离开,高医生这才从办公桌下爬出来。
苏医生进来,正好瞧见他狼狈的样子,大笑着讥讽:“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悲哀呀!”
“闭上你的嘴!”高医生恨恨瞪着苏医生,用力推开他,“你摊上,你就不会站在说风凉话了。”
“小陈性子直爽,多好的女孩子呀,你就从了吧。”苏医生抱着双臂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旁煽风点火,气得高医生七窍生烟,指着苏医生的鼻子,“这辈子我都跟你势不两立。”
“哎哟,说这话太早了,以后你说不定还要感谢我喽。”苏医生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注视着眼前人,挑眉示威。
“哼,我感谢你?那一定把你大卸八块。”高医生气得扭头就走。
萧骆琪赶到急诊上,屋内一片忙碌的景象,各种仪器都在报警。
患者呼吸,心脏骤停,抢救十分钟了,也没有恢复。
往病**看去,又是一个体型与那位曲先生块头差不多男士,家属对这位孙先生的情况一问三不知。
孙先生喜欢喝可乐,炸鸡等一些高热量的食物,还不喜欢运动。
公司每年体检他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参加。
当她手中的听诊器放在患者的胸口时,萧骆琪惊楞住,“梗死面积过大,还伴有主动脉夹层,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