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萧骆琪上楼打算去看看小组试验手术的情况,楚凌恒缓缓转身从天台那走来,他沉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楚先生。”她的心猛的一跳回头,看到楚凌恒正冷若冰霜的看着她。
“去哪了?”楚凌恒的声音冷冰冰的。
萧骆琪一脸费解,抿了抿唇,“没去哪。”
刚才去了趟办公室,跟高医生交谈今天他们小组将要进行的手术实验,没有什么不妥呀。
“什么叫没去哪?”楚凌恒的脸色越发沉冷,他将手中的文件卷成纸筒状,轻轻握住,捏扁。
瞧他阴鸷狠厉的样子,萧骆琪吓了一跳,精神的紧张让她好不容易有所缓解的嗓子痛又开始加剧。
他上前一步,蓦然靠近,萧骆琪往后倒退一步。他则步步跟进,最终把她逼到走廊墙角处。萧骆琪冷瞪着他,对视上他那闪着怒意的眸光,“嗓子不好,让你休息你却不肯。现在你倒是有闲情聊天。”
闲情聊天?
萧骆琪楞了一瞬,随即想明白,他刚才一定是看见她与高医生聊工作上的事。
“没有的事······”萧骆琪想向楚凌恒解释,他们只是聊今天试验手术的内容,可是她刚张口,嘴里一阵血腥,猛地推开他,握着水杯转身往天台跑去。
跑上楼梯口,她扭开水杯,喝下一大口水,漱口吐出。
嗓子干痒,又激起一阵剧烈咳嗽。
她抬手堵在嘴边,剧咳过后,竟然咳出的痰带着鲜红的血丝。
望着手掌上的血痰,另一只手在身上找寻纸巾。
楚凌恒跟了过来,偏头看向她,“怎么了?”
萧骆琪迅速握起拳头,摇摇头,喝下一口水,嗓子更疼了。她强忍着嗓子火辣辣的痛,咬唇道,“嗓子里有痰。”
楚凌恒显然不信,拉过她攥着拳头的左手,掰开,“都吐血了,赶紧去住院治疗。”
萧骆琪狠瞪着他,声音沙哑,“要是真吐血,也是你气的。”用力挣脱他的大手,“嗓子发炎,咳出带血的痰,实属正常。”
楚凌恒拿出纸巾,再次捉住她的手,替她擦干净。
他面色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下一秒,萧骆琪整个人就落入了他的怀抱。
他们这样站在三楼楼梯口,这是去往实验手术室的必经之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有人经过。
萧骆琪彻底怒了,挥拳砸向他的胸口,“启开!”
楚凌恒看到嗔怒的人脸色苍白如纸,悻悻地松开手,向后撤步,就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楚凌恒冷漠疏离的背影,她死死的咬着唇瓣,叹了口气,总算走了。
今天这家伙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神经!
萧骆琪把止痛消炎的药一块吃下,过程艰难又漫长,瓶子里剩余的水喝了个精光才咽下。
高强度的手术实验工作一天下来,让带病上班的萧骆琪越发的疲惫,她感觉到自己快要虚脱了。
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半晌没动地方。
看着走进来的楚凌恒,她的心弦被紧紧的牵动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只见楚凌恒端着一个瓷碗,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把碗递了过来,“喝吧!”
她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碗,一股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她心中一暖,原来楚凌恒帮她开了中药。
在楚凌恒沉冷的眸光中,她喝完了中药。
“还很疼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楚凌恒冰冷的眸光中读到了深深的心疼。
她赶紧摇头,淡淡道谢。
楚凌恒蹙眉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薄唇微微启开,“病了就要休息,你是我的人,就要听从我的安排。”
萧骆琪不禁哑然,莫名想笑,敢跟姐这样说话,小豆包想造反呐!
楚凌恒注视着她的眼眸,冷凝的声音继续响起,“萧骆琪,进入实验团队,不是让你搞什么好哥们关系的。”
好哥们关系?
他这么在意她和高医生的关系,莫非······他在吃醋?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楚凌恒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吃醋呢?可是他这么生气,应该因为她不听从的建议住院治疗吧。
萧骆琪拿起手机打字,“我跟高医生谈的都是实验内容。还有我的嗓子只是发炎,真的不需要住院。”
楚凌恒脸上的线条依然僵硬,“那他为什么老是制造与你巧遇,经常打着谈工作找你聊天。为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萧骆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让她关注一下他呗。
瞬间她感觉头大,这家伙因为这个争宠吗?
“萧骆琪,我与你更需要聊工作,可你的态度总是敷衍。”
萧骆琪不解释,让楚凌恒更来气了。
“没有,真的没有!”萧骆琪哭笑不得,“我以为你我间有默契,几句话能解决的事,就不用长时间讨论,节省下的时间投入实验中不好吗?”
“你眼里全是工作,可有好好看看我?”
“额······”她的头嗡地胀大,不跑还等待何时,抓起手机往外,“我去收集实验数据。”
“萧骆琪!”
身后飘来男人暴躁怒吼的声音,萧骆琪不敢停留,脚步如飞直奔实验室。
从实验室回来,路过办公室,她小心翼翼地从半敞开的房门往里看去,里面空****的,他早已离开。
带上手提电脑,跟猫咬了尾巴似的,赶紧撒腿跑走。
回到家中,看到桌上父亲留的字条:“咱老区那边有办喜事的,我回去帮着蒸喜馍,后天回来。”
薛瑞那边开展定期护士培训工作,白天没时间,放在晚上进行。
萧骆琪自己煮了点粥喝下,继续整理实验数据。
可能病了的缘故,沾床便睡。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好冷,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弯腰的虾米似的蜷缩着身体。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猛地惊醒,拿起手机接通电话的动作没有一点停顿,似乎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萧骆琪张了张嘴,发觉自己说不出话来,电话那边的人焦急地问道,“萧骆琪说话呀?”
萧骆琪越是着急越说出来半个字,滑动屏幕,想在微信上跟他说,她嗓子疼说不出半个字。
手机也很不给力,就这个时候死机了。
猛然间,他惊得坐了起来,惶恐不安,匆匆下床,夺门而出。
萧骆琪鼓捣半天,也没能让手机开机。
不久后,传来门铃声,接着就是敲门声。
萧骆琪不情愿地钻出被窝,披上衣服下地,头晕,腿软,浑身的关节宛如有人用锯子拉过似的。
肯定又发烧了!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卧室,这时门外传来楚凌恒焦急的声音,“萧骆琪·····”
叫魂呀!
萧骆琪想走快,可是身体压根不允许,只得一路扶着墙,扶着沙发,缓慢上前移动。
楚凌恒急坏了,这女人不开门干什么呢?
怎么萧一山也不开门?
当时留下一把钥匙就好了。
他再次举手敲门,敲了好久,门终于开了。
屋内漆黑一片,他打开灯,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人,质问道,“给你打电话怎么不说话?后来为什么不接?”
萧骆琪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转身缓慢移步到客厅,拿起笔和纸,“嗓子说不出话,手机死机了。大半夜,什么事?”
“问问你吃了药怎么样了?”
萧骆琪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强撑着提笔,“吃了你的药不能说话了,你故意害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