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去世对楚凌恒打击很大,萧骆琪特意又请了三天假陪伴在他。

楚凌恒脸上尽显倦容,几天神经紧绷,此刻终于松弛下来,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萧骆琪心疼地轻抚着他胸口露出来的伤口,泪水潸然而下。

他猛然醒来,萧骆琪胡乱擦了擦眼泪,“怎么不多睡会儿?”

她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哭过,楚凌恒抬手捏了捏她脸颊,“独自伤感什么呢?连续几天没去医院上班,都是被我给连累了,萧大主任放心吧,我已经跟秦院长解释过了,等爷爷丧事办完,你就回去上班。”

萧骆琪摇摇头,她并不是急于回去上班,“我知道你难过,你却一直沉默,跟我聊聊好吗?”

楚凌恒勾唇,笑道,“有你陪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我现在很平静,你若是真想开导我,也可以。”

“怎么个开导法?”萧骆琪觉得哪里不对,垂着头看着怀里的人寻找答案。

他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头,亲了上去。

随后她推开他,学着他的口气说道,“以后不许搞偷袭知道吗?”

她猛然低头将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她的主动无疑取悦了他。

然而,她却嗖地起身要走。

“想跑?”拉她入怀,立即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吻了下去…

楚凌恒将头埋在她脖颈间,“身上擦了什么?”

“怎么了?”萧骆琪抬手嗅了嗅,“我刚洗澡了身上能有什么味道?”

“嗯,很香。”楚凌恒又认真的闻了闻。

她身上自带一种淡淡的香气,让他忍不住着迷。

萧骆琪不解,脸颊有些泛红,“哪儿有呢,也许是皮肤用过沐浴露,洗过的衣服,散发出一股的味道。”

楚凌恒勾着一抹笑,低头轻吻着她的额头,“是我的骆琪想念我的味道。”

“没正经!”萧骆琪偏头在他怀里闻了闻,扳着脸正色道,“你抽烟了,还是两天前,不过吸的不多。”

楚凌恒挑眉,笑道:“我的骆琪太厉害了,两天前心情不好,吸了两根烟,我还特意刷了牙,没想到还是被你闻出来了。”

“难怪烟味极其的淡呢。”萧骆琪哪有这么厉害,只不过诈他罢了。

楚凌恒眼里噙着笑,“一会儿你有事吗?”

“没有呀。”萧骆琪抬头,以为他有什么事。

“我们好好深度交流一下,嗯?”

他笑得是那么邪魅,萧骆琪浑身一僵,“我突然想起来,我得给我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推开他,慌不跌往楼上跑去。

楚凌恒望着跑走的背影,郎朗的笑着。

转而,敛起笑意,叫来邱飞和楚萧然商量明天追悼会的一些事宜。

清晨小雨纷飞,带来一丝丝凉意。

萧骆琪换上黑色长裙,徒手将长发挽成发髻,用簪子别好。

楚凌恒一身纯黑色西服,眉眼间正气凛然,禁欲系十足。

两人相视无言,并肩往外。

邱飞他们也都是清一色黑色着装,手里举着一把黑色打伞。

萧骆琪跟着楚凌恒抵达殡仪馆。

楚铁峰和陆雅婷他们随后赶到。

樊城各界来吊唁的人很多。

出殡时,楚泓齐捧骨灰盒,长媳荣念柔抱着香油罐走在第二,楚凌恒抱老爷子遗像排在三,楚铁峰其次,楚萧然、萧云、萧骆琪陆和雅婷跟在后。

在往后便是浩浩****的送葬队伍。

楚铁峰撑着伞,扭动了两下脖子,恶狠狠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人。

呵呵,楚怀雄你终于死了,不承认我是你儿子,也没用。

黄泉路上你走慢些,我会让他们一个个去找跟你作伴。

楚铁峰紧握伞柄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骨节泛白,伞柄也变成实心。

无人注意到他脸上的恨意。

楚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悲伤,墓地在半山腰,由于下了雨,山路湿滑。

萧骆琪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楚凌恒,他每一步走得都是那么沉重,他心里的悲痛不言而喻。

入葬仪式过后,众人井然有序下山。

楚泓齐依旧走在前,突然几块落石从天而降,众人纷纷避让。

楚凌恒扭头疾步朝后跑去,将萧骆琪护在身后,邱飞撑伞赶过来。

接着对面山体又有几块落石松动滚落,楚凌恒拉着萧骆琪往前方高处跑去。

不料,楚泓齐的大腿被落石砸中,鲜血直流。

“泓齐!”荣念柔跑过去,高声喊道,“凌恒,你爸的腿,流血了。”

闻声,楚凌恒折回来。

萧骆琪急忙追上,经查看,楚泓齐伤口很深,“找几块干净的布给我。”

目光扫向邱飞和郑祥的身上,“你们里面的衬衣脱下来。”

“还不快点!”楚凌恒厉声喝道。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听从的脱下衬衣给了萧骆琪。

衬衣到了她手里,捏住衣服前面的衣角,双手用力,眨眼间几块布条撕好。

又用手扯了两个大的布块,楚凌恒接过邱飞递来的伞,遮挡在父亲和萧骆琪头上。

萧骆琪给楚泓齐包扎好,起身站起,“伯父的腿伤得不轻,一会儿下了山,去医院好好看看。”

“阿飞,送我爸去医院。”

“明白。”

邱飞背起楚泓齐往山下走去,荣念柔不放心打着伞,小跑着跟上。

楚铁峰脸上的笑容阴郁而险恶,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利用天时地利却没能搞死楚泓齐,真是有点可惜!

雨越下越大,萧骆琪扭头看了看四周,无意间看到楚铁峰笑着看向他们,楚铁峰的笑既诡异又渗人。

她回过头看向楚凌恒,“咱们快点下山吧。”

楚凌恒点点头,牵着她走得飞快。

走在后面的楚铁峰冷笑一声,神神叨叨的,“正七庚甲不出户,一人送去二个伤。”

“什么意思呀?”陆雅婷也注意到自己老公的不对劲,疑惑地问道。

“下葬时辰不对,谁选的日子谁倒霉。”

听着楚铁峰指桑骂槐,萧骆琪看到楚凌恒脸色黑沉入墨,会让这场暴风雨来得更猛烈!

她主动握住楚凌恒的手,低声道,“人在做天在看,举动三尺有神明,上天自有衡量。”

“作为一名医生把命运交给神明,多么可笑。”陆雅婷鄙夷轻嗤。

萧骆琪没有搭理她,时不时看向路旁的山体。

楚凌恒偏头凑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刚才那阵落石有点密集。”

“嗯。”楚凌恒蹙眉,回头望了一眼,山体落石方向有人为撬动的痕迹。

楚铁峰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他强压心头之火。

他撑开手使她的手指分开,与她十指相扣,交叠在一起。?

手指连心,萧骆琪心口漏跳一拍,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抵达苓景五星级酒店,宾客先后落座。

楚铁峰几杯酒下肚后,称老爷子生前的遗嘱存在很大问题,拿出另外一份遗嘱,要求楚氏资产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