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萧骆琪惜字如金,这让楚凌恒心底说不出的失落。
难道她遇到什么麻烦?
楚凌恒听邱飞说,楚铁峰邀请了萧骆琪参加婚礼。
他生怕萧骆琪在婚礼上出了什么闪失,才想出这个合理的由头来。
三人各自沉默着走进会议室。
秦院长迎了上来,客气地与楚凌恒握手,“楚总,请上座。”
楚凌恒赶忙拒绝,“不,不,还是秦院长请,您来主持会议,我旁听学习。”
看楚凌恒虚心好学的态度,秦院长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也不再客气,坐在主位上,向在座的十几人介绍道:“这位是楚氏的CEO,与咱们院方合作研发团队的负责人。”
众人报以雷鸣般的掌声,个别人交头接耳,“这位楚总挺年轻的嘛。”
秦院长脸色一沉,咳嗽一声,会议室里静的连根针都能听到。
他继续说道:“各位现在是研发中心的一员,工作重心要放在科研上,当然有手术的也要兼顾,院方也会调整你们的工作量,尽量你们轻装上阵。现在我公布一下研发计划·····”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萧骆琪不知道还要开多久,于是举手示意:“院长,一会儿我有一台大型手术,我想先去准备手术,回头让高医生告诉我未听的会议内容,可以吗?”
楚凌恒看了秦院长一眼,缓缓启唇,“秦院长,患者生命重要。”
秦院长赞同地点点头,没想到这位楚总与那些商人不太一样,身上没有那么多铜臭气。毕竟他母亲和楚老爷子都热衷于做慈善,楚凌恒耳濡目染算是豪门里的一股清流。
“萧医生你先去吧。”
萧骆琪报以歉意的一笑,起身离开。
小贾已经和护理人员前去推患者。
这位男患者,三十多岁,长期饮酒,三高,轻度脂肪肝,2型糖尿病合并冠心病。
入院时患者被确诊为风湿性心脏病引起的二、三尖瓣与主动脉瓣膜损伤,患者身上有环形红斑,吐出来的痰液呈粉红色泡沫样。
由于血糖,血压格外高,给予药物控制。
术前检查,血压正在范围内,但血糖还是偏高很多。
如今病人情况恶化,需要进行三瓣膜置换延长生命。
萧骆琪进了更衣室换好手术服,走进手术室,患者于助理,护士,以及麻醉人员都到位。
患者的体外循环建立后,她看了一眼众人,给出指令,“开始!”
众人井然有序地忙碌开来。
萧骆琪接过手术刀,然后是手术剪,打开患者胸腔。
瓣膜置换很快完成,突然胸腔里大量鲜血涌了出来。
萧骆琪立即吩咐护士使用凝血因子,同时为病人输血。
可是并没有止住血,出血量还越来越大了。
术前综合评定这台手术很有难度,萧骆琪是有心里准备的。
做助手的小贾不由得担忧地看向萧骆琪,“萧医生,现在怎么办?”
“找到出血点。”萧骆琪镇定地说完,附身低头在患者胸腔里寻找出血点。
“滴滴——”监测仪发出刺耳的声音。
萧骆琪快速抬眼扫视一眼,心电监护仪成一条直线。
她一面下令抢救,一面加紧寻找出血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发现心主动脉出血所致。
萧骆琪果断进行修补。
小贾最为紧张,聚精会神地紧盯着她的动作,有幸目睹萧骆琪的绣花工夫。
萧骆琪飞针走线,很快血止住,监护仪上有了变化。
小贾输出一口气,暗暗佩服起萧骆琪来。
巡回护士看到萧骆琪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赶忙拿起毛巾给她拭去。
历经四个半多小时努力,手术终于成功完成。
萧骆琪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走出手术室,跟患者家属做着交代,“病人术后饮食必须低盐,少油,清淡。最主要不能饮酒。”
病人的母亲问道,“医生,抽烟呢?”
“都这样了,抽什么烟。你们想他长久活下去,劝劝病人戒烟戒酒。”
“可是我儿子烟瘾大,一天不抽受不了,这可咋办?我怕我儿子遭不了戒烟的罪,麻烦医生开点药。”女人拉住萧骆琪的衣袖,不断哀求着。
站在旁边的年轻女人不悦地出声,“妈,吃药只能缓解戒烟的不良情绪。大志都多大的人了,我多多劝劝他,想法转移他的注意力,一定能戒掉烟瘾。”
“就你?你没嫁进我们家前,我儿子健健康康的,结婚才三年,把我儿子都霍霍成什么样了。我儿子不需要你,赶紧走!”
“妈,我是大志的媳妇,要走也是你走。”病人媳妇也不是善茬,发狠的瞪着女人。
“我是他母亲,你这个扫把星竟然赶我走,看我打不死你!”女人说着抡起巴掌扇了过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
萧骆琪一个箭步蹿过去,将两人分开,厉声斥责道,“这是医院,你们想干嘛?你们都是为了病人好,少说两句。”她的目光投向病人母亲,“大姨,我得劝劝你,你儿子已经成家立业,他们夫妻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诶,我说你这个医生真有意思,我们家的事你知道什么呀。我儿子住进医院,就是被这个扫把星给气的。说她做的饭难吃,清汤寡水的,还不愿意。你们是不知道我儿子离了肉没法吃饭,她这是诚心让我儿子饿瘦了。”
萧骆琪总算听出来了,这位母亲哪里是为儿子好呀,惯子如杀子,老话说得一点也不错。
患者媳妇恨恨地反驳道:“都吃的三高外加糖尿病、脂肪干,你还让他吃肉,这样下去早早见了阎王。”
“你敢咒我儿子,看我不弄死你!”女人说着朝年轻女子扑了过来,萧骆琪眼疾手快,一把将年轻女子拉到身后,女子扑了个空,刚要发飙,萧骆琪的娇颜吧嗒沉下,厉声说道,“再吵闹,我可要报警了!”
女人顿时安静下来。
萧骆琪与护士以及麻醉医生推着患者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年轻女子走过来想看丈夫一眼,被婆婆一把推出老远。
萧骆琪停住脚步,看到年轻女子苦笑一声,眼神透着生无可恋,扭头走了。
患者母亲洋洋得意,冷笑着,“我儿子只属于我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萧骆琪摇摇头,有这样的母亲也是患者的悲哀。
与重症护士的人做完交接,从里面出来,小护士跟在身边低声八卦着,“刚才那个患者妈宝吧。嫁人可要睁开眼睛,看清对方一家是些什么人。”
“咱们不知内情不做评论。”还好我不婚不恋,没有这么多麻烦事。萧骆琪淡淡回应一句,折回手术室提笔写着术后小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