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瑞就是个爱情脑,好在总算有所发觉。

萧骆琪忍不住扶额,问道,“你发现了?”

“哪有什么发现,就是凭着女人的第一直觉。不然,之前那么宠我的一个人,变成这样,说不通。”薛瑞呵呵笑着,眼圈红红的,却没有半点眼泪,也许伤得太深,眼泪刚才都流干了。

“要是真的,你怎么办?”

薛瑞爱惨了雷千澈,若是知道雷千澈背叛了自己,也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觉得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那样爹系男人离她而去。

果不然,就听薛瑞说,“若是真的,我们都有错。我不懂他那些生意,若是学一点,我们沟通起来也顺畅很多。”

萧骆琪无语地摇摇头,“薛瑞,不是你的错,错在雷千澈。虽然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出轨,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在外面做的事不地道。”

萧骆琪实在没忍住,划开手机,递了过去。

薛瑞接过手机那一刻,她后悔了。

她想夺回来已经来不及。

薛瑞在看到丈夫与其他女子亲密相拥时,却赞叹道,“这女人身材这么好,穿着也挺时尚的,不像我上班护士服,下了班老是那几身衣服。”

萧骆琪惊讶地瞪大眼睛,“这么夸自己的情敌,我是做不来。”

“我说的也是实话,这女的干什么的?”

“她是向海财智投资风投部合作经理的助理。”

“呵,原来她能弄到钱,难怪雷千澈找上她。”薛瑞此刻的大脑,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回想今晚雷千澈让自己拿出彩礼,他现在为了搞到钱,堪称不择手段。

“骆琪,我有点累了,我睡会儿。”薛瑞的手下意识探向小腹,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她翻身向里,泪水瞬间滂沱,身体也抑制不住地抖动着。

萧骆琪认为让她发泄一下心底的委屈和伤心也好,也就没再劝她。

不知何时薛瑞哭着睡了过去,萧骆琪给她掖好被子,拿来纸巾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爱情就是一杯穿肠的毒药,一旦中毒却无药可救,活在痛苦无法自拔。

这是萧骆琪自己的理解。

薛瑞的父母走了进来,看到女儿睡下,两人对视一眼,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三人相看无言。

寂静的夜晚,只有北风在唱歌,一路高歌横扫空旷寂寥的大地。寒冷无情地封冻了一切扎根于泥土的植物,无数生命用消极的冬眠躲避。

薛母的声音打破了这屋内的沉寂,“骆琪呀,今晚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和薛瑞是最要好的朋友,她有事,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到。”

“瑞瑞能有你这样的闺蜜,是她的福气。瑞瑞没事了,这里有我们,你赶紧回去休息。”

萧骆琪耐不住薛母再三的劝说,打算先回去,明个一早过来再看她。

清晨,冷雨淅沥而下,寒意阵阵袭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打着寒战,踩着湿滑的路面而行,脚下发出的声音似乎也透着粘滞,耳畔里满是滴答的雨声。

萧骆琪早早出门,到早餐铺子打包了一份汤和三份米粥以及一些包子,驱车赶往妇幼。

薛瑞还在睡着。

她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上,“阿姨,我买了早餐,你和叔叔吃一口。”

“哎,我没胃口。”薛母摇摇头,满面愁容。

这时床边的手机响起。

萧骆琪怕吵醒薛瑞,上前挂断了。

手里铃声催命似的再次响起。

薛瑞迷迷糊糊摸着手机,接通,“喂,哪位?”

“薛瑞,我爸给你打电话,你竟然拒接?”

对方不分青红皂白,一张口就劈头盖脸的怒斥着薛瑞。

萧骆琪闻听当时就不乐意了,冲着话筒怼着对方,“薛瑞刚刚在睡觉,你不关心也就罢了,还特么鼻子插大葱装大象。你爸的电话不接怎么了?你爸是太上皇吗,大清早的全天下人民都得给他请安。”

“萧骆琪,我们两口的事,你没有说三道四的权利。”

雷千澈登时暴跳如雷,怒吼声冲破话筒,隔着手机都能让人震耳欲聋,“薛瑞,我告诉你,想离婚可以,必须我赔偿我的损失。”

薛瑞心底刚刚愈合伤疤,瞬间被撕开,然而疼得麻木了,也就不知道疼了。

她表情木讷地,语气漠然,“你家暴,我还没找你赔偿损失呢,你倒先倒打一耙。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咱们法庭见。”

对方没了动静,想必挂了电话。

萧骆琪赶紧端来鸡汤,“薛瑞喝点汤,补补血。”

“嗯。”薛瑞倒是很听话,接过去,小口小口喝着。

碗里的汤喝下大半,薛瑞抬起头来,“骆琪,我想开了,现在没事了,你赶紧回去吧。”

“那好,我晚上下了班来看你。”萧骆琪背着包,向外走去。

雨落地成冰,车子在路上缓慢行驶着。

等赶回悦安医院时,大家正在进行交接班。

办公室里挤满了人,萧骆琪背着包走了进来,时不时说一句,“借过”。

不知何时林主任冒了出来,站在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嗓子,“萧医生,苏医生,高医生·····一会儿跟我去查房。”

“好的。”萧骆琪与苏医生几人异口同声地应道。

做完交接,萧骆琪拿起桌上的记事本出了办公室,站在走廊里等。

苏医生他们紧随其后,小声议论着,“今天又不是周一,怎么突然搞大查房?”

“听说前几天咱们科收治了一个从外地来的心脏肿瘤患者,恶性的。”一人低声道。

心脏肿瘤是比较少见的疾病。

萧骆琪打开手机查着相关资料。

在林主任出了主任办公室,走在前,萧骆琪一行人浩浩****的跟在后。

进了病房,林主任站在门口看向带着口罩和粉色眼镜的光头患者那里。

萧骆琪被眼前瘦弱的小女孩惊呆了,一米六的个子,那大腿还没有自己的胳膊粗。

患者茜茜十二岁,格外肥大的病号服几乎是罩在她的身上,她双腿微微蜷缩着,垂下的衣服把脚面盖了个严严实实。

她手里捧着一本数学课本津津有味的读着。

林主任向众人低声介绍道:“那个小女孩得了左心室恶性施万瘤,四年前肿瘤早期切除后,最近又复发了,送来检查已经到了晚期。我们只能采取姑息性放化疗。在孩子们面前,你们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许泄露孩子的真实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