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军和楚凌恒从酒店出来,萧骆琪气喘喘拎着鸡蛋灌饼回来,从中拿出两个灌饼递给谢铁军,“校长,您的灌饼加了两个蛋,没加葱,酱汁我也让少放了些,您趁热吃点。”
“哎哟,骆琪太贴心了。”开了一上午会早就饿得潜心贴后背,他又特别喜欢吃灌饼,谢铁军闻着灌饼的香气很是激动地接过来,“咱们吃了再走。”
说着,上了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坐在驾驶座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萧骆琪忍不住笑着上了车,把左手的两个灌饼递了过去,“这两个是你的,怕你吃不惯,给你要了里脊,土豆丝,生菜的。已经切好了,吃起来很方便。”
“萧医生真的好贴心。”能娶到你该有多幸福。楚凌恒笑着打开袋子,低头吃着。
萧骆琪迫不及待地的塑料袋,开吃。突然,拿出手机对着灌饼就是一顿拍,然后发给薛瑞。
这里的鸡蛋灌饼真好吃,等有时间我陪你过来散散心。
薛瑞回复道:“切,出门旅游还吃灌饼,你真够抠门的。诶,你那位楚总没管饭吗?”
萧骆琪翻了个白眼,“他跟我一起啃灌饼。”
“大老总,吃灌饼?也算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吃得惯吗?”
“这有啥,我们之前吃过路边摊,大排档,他没啥架子,挺好相处的。这回过来,还是他亲自开车呢。”
薛瑞发过来三个惊讶的表情,“哦——亲密无间,相处起来没有任何隔阂。你对他的评价挺高的嘛。”
萧骆琪后悔一吐为快,点了几个锤子砸头的表情发过去,“你再瞎说,等回去,我非得给你脑袋劈开改改脑回路。”
“心外科医生做不了脑科手术。”薛瑞乐呵呵地挑衅。
打字太麻烦,萧骆琪嚼完嘴里的食物,直接用微信发去语音:“反正你脑子坑多,坑里还都是水,修理一下肯定比之前好用。”
楚凌恒扭头看过来,问道:“跟谁聊得不亦乐乎?”
萧骆琪没理他,继续跟薛瑞聊着微信。
楚凌恒被冷落,那张俊脸如墨染似的。
看到萧骆琪嘴边沾染满是酱汁成了花猫,他下意识喉结滚动,却又在发觉自己的行为后,不由得耳根发赤。压下心里的绮思,他快速拿来纸巾,探身过来准备把纸给她。
萧骆琪抬眼,撞上他的视线,两人近在咫尺,心跳声清晰可闻。
萧骆琪瞬间慌了一批,“楚先生,你越界了。”
楚凌恒将纸巾扔在后座上,“照照镜子,擦擦你的嘴。”说完,便转身过去。
萧骆琪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语音话筒,伸手去拿纸巾,刚才两人的对话,不小心发了过去。
薛瑞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赶忙追问道:“什么越界了,你们现在哪呢?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我在吃鸡蛋灌饼,不跟你聊了。”
萧骆琪回复完,看着手机屏幕中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一边拿起纸巾擦拭着,一边瞄了楚凌恒一眼,“对不起呀,刚才误会你了。”
楚凌恒看着她,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没想到萧医生在手术台上不怕血腥的场面,却害怕我,有点意思。”
“纵然见惯生死,依然要对生命尊重和敬畏。”冷漠和无知,是医生最大的敌人。刚开始做手术时曾恐惧过。如今,她淡定从容,“人一出生就是奔着死亡去的,我不过更早看到生命的尽头。生命的意义在于体验这个过程,踏实做事,才能看到沿路的风景。下了手术台,我不过平凡普通的人罢了,有害怕的事最正常不过了。保持安全距离,是我与他人相处时最舒服的状态。”
“你的意思对所有人?”
萧骆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所有男人。”
她喜欢女人?
楚凌恒被自己的想法一下雷到,他轻轻摇摇头,她上初中那会儿我天天跟着,挺正常的。
“萧医生没找心理医生看看?”
“我健康的很,看什么心理医生。”萧骆琪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闷头吃完手里的鸡蛋灌饼。楚凌恒依旧抓着这个事不放,继续说道:“我还是建议萧医生去找心理医生看看,我认识私人心理咨询医生,隐私保密性好,若有需要我可以介绍给你。”
萧骆琪腾地火了,“楚凌恒你才有病呢。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模式,懂得分寸,适当沉默。楚先生在国外呆的时间长了,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了?”
?关系不到位,说什么都是多余。
楚凌恒被怼,非凡没生气,还挺高兴的。
虽然这种方式沟通欠妥,只要能获得关于她的信息足够了。
“滴滴——”谢铁军摁了两声喇叭,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楚凌恒按了下喇叭回应,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萧骆琪擦了擦手,拉过安全带系上。
车子飞驰,车厢里安静的连根针都能听到。
萧骆琪感觉有些头晕,胃里也跟着有些不舒服。
从症状分析——晕车。
从来不晕车的人,突然晕车了,可能昨晚老是重复一个噩梦,没休息的缘故吧。
车子在城市道路上走走停停,萧骆琪感到胃里翻江倒海,把车窗落下一条缝,冷风吹进来,没有任何缓解。
“靠边停一下。”
楚凌恒闻声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想吐。”萧骆琪用拳头顶在胃口上,强忍着。
楚凌恒打灯向后面的车作出提醒,迅速变道,靠在路旁。
萧骆琪伸手去解安全带,却怎么也按不开。
楚凌恒下了车,走了过来帮忙。
鼓捣半天,发现安全带锁扣坏掉了。
萧骆琪被捆在座位上像只待宰的羔羊,她的呼吸有些不畅,冷汗直冒。
由于高度紧张,呕吐感却消失了。
萧骆琪没有半点喜悦,期盼着快点解开这个破安全带。
楚凌恒拿来一把水果刀,隔断了安全带,萧骆琪总算得救了。
推开他,跑下车,蹲在路边,干呕一阵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楚凌恒扫视周围,看到一家药店,快步奔去,很快折了回来。
他手里多了一瓶晕车药。
倒出一粒药,又拿来一瓶水,一并给了她。
“吃上晕车药,能好点。”
“谢谢。”姑且不说刚才那件事,萧骆琪还是很感激他的,站起身,接过药吃下。
呼吸了新鲜空气,感觉好了很多。
谢铁军见他们的车停下不走了,也跟着停下,冲他们喊道,“骆琪呀,没事吧?”
“没事,可以走了。”
萧骆琪往车上走去。
楚凌恒快走几步,抢先拉开副驾的车门,“晕车坐前面好一些。”
“哦。”她迟疑了半分钟,慢吞吞地上了车,坐在了副驾座上,并且打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