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房间打扫了一边,夏欢准备做饭,去冰箱的时候,打开了冷冻层,那里面已经没有鲜红的血浆袋子了,而是整整齐齐的放着七八根的棒棒冰,应该是夏天夏欢买的,她回去之后了,这些棒冰也就没有人吃了。
她拿出来了一根,扳成了两半,递给了沈恒,初冬的季节吃棒冰简直是味蕾的一大刺激,她咬了一口,浑身抖擞了一下,看到沈恒轻轻咬了一口,对着她笑了笑。
“要是我不来,你这些棒冰难道要等到明年夏天再吃,到时候可就过期,不能吃了。”
棒冰外面的塑料包装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拿出来,被他们握在手心里面,已经化了,手心里传来了一阵冰凉的感觉。
沈恒递给她一张纸巾,将棒冰给包住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偶尔传来了几声嬉笑的声音,将手中的棒冰吃光了。
家里面没有菜,他们需要去超市一趟,夏欢算是熟门熟路的过去,推着购物车双手搭在小推车前,半弯着腰,眼睛四处的观望着。
沈恒则是走在她的一旁,偶尔拿起一些零食,看向了夏欢,问她喜不喜欢,对方一点头,零食就被放进了购物车里面了。
这一处的超市距离沈恒的家比较远,虽然远是远了点,但是东西比较多,价格也比较便宜,这就是夏欢总喜欢来的原因。
他们挑完了食材准备付账的时候,看到了有一对眼熟的夫妻也在这个超市里面购物,是车书他们。
他们的女儿大概三四岁,被他们放在了购物车里面,两人一边推着车,一边拿着商品两人讨论着,似乎在说哪一个更划算,哪一个更好看。车子里面的小孩坐在了一对食物中,手里面好抱着一个小奶瓶,看起来萌态十足,特别招人喜欢。
车书抬头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是夏欢的时候,将推车推了过去。夏欢也终于看到了车书传说中貌美的媳妇。
这两人站在一起,总觉得像一对父女,还是那个女孩太年轻了,亚麻色的卷发垂在了胸前,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材纤瘦,穿着米色的大衣,戴着黑白条纹的围巾,看起来很是文静。要不是明清之前跟她说过这两个人的事情,夏欢也不会想到人不可貌相这个词了。
“夏医生住在这附近吗?”车书问道。
“对。”现在搬过来了,以后就经常在这里购物了。
“我们也住在这里,下班之后正好陪着他们一起买点东西。”他搂着身边女子的肩膀,笑道。
夏欢看了一眼购物车里面的小女孩,肉嘟嘟的,一双大眼睛盯着夏欢,她笑道:“你女儿真好看,像洋娃娃似的。”
“孩子随她妈,眼睛大,好看。”车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摇摇头。
站在一侧的年轻女子看到了沈恒,沈恒长得好看,这是公认的,无论他走到了哪里,就会有眼睛盯着他看,他也习以为常,但是被一个有妇之夫,并且丈夫就在她身旁的女人盯着,让他有些不舒服。
夏欢对着女子道:“这是我男友,沈恒。”
“你男朋友长得真好看。”语气里面有些羡慕。
“别人都这么说。”夏欢注意到车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我们已经买好了东西,要回去了,现在正要去付账了。”
“我们也结束了,一起吧。”车书道。
夏欢他们推着车子付完了账,处于礼貌他们在外面等他们一会儿。本想着再说一声再见,他们就各自回去了,谁知道车书道:“我家就在前面,两三分钟就到了,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他的妻子附和道:“对,我们家很近,你们一起过来吧,正好买了些新鲜的水果。”
购物车的小孩被车书抱了出来,小孩特别的可爱,一直冲着夏欢在笑,小奶瓶不大,被她抱着,也将这个奶瓶给放大了许多。
“那就过去吧。”夏欢看了一眼沈恒,后者没有什么意见,拎着袋子点点头。
车书的家真的很近,沿着超市左前方的一道走了四分钟左右,就进到了小区里面。他家住在七楼,电梯上去之后,车书在掏钥匙,将怀里面的小孩递给了妻子抱着。
进到了房间里面,发现他家还是挺奢华的,房子很大,客厅里面铺着一些毯子,还有一个圈起来的小房子,车书的妻子将小孩放了进去,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坐,我给你切水果。”
“夏医生,你住在附近,我怎么之前一直没有见过你?”
“我刚搬到沈恒的家里面,我们住的小区比你们远一些,因为这里的超市东西比较多,我来了之后,就算远了点,也喜欢在这里买东西。”
他笑道:“我们这小区就靠着这个大超市火起来了,房价是一次比一次高,幸好我买的比较早,不然她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住的这么舒服了。”
他的妻子端着果盘过来了,坐在了车书的身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车书的肩膀上,眼神却有意无意的扫向了沈恒。
夏欢咳嗽了一声,女人这才收回了目光。
车书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妻子的异样,继续道:“房价靠着超市炒作了起来,张鑫住的小区不就是靠着公园炒起来的。不过好笑的是公园还没有建造完成,别墅区的楼房也没有卖完,那里就出了人命,那个开放商也是倒霉。”他脸上多了一丝得意之色。
沈恒喝了一口茶,夏欢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了他。
车书继续道:“夏医生知不知道程炎被警察带走了,我就说这男人有问题,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他大晚上约了一个女人在公园里面,然后出言威胁。在火车上你也听到了他不承认,后来警察来了家里,又问他是不是跟着一个女人去了公园里,他竟然说没有,警察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骗了,当他说没有的时候,立即就将他带走了,现在还关在里面,恐怕还要等着张鑫去将他保释出来,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夏欢这下是明白过来了,他让他们过来做客就是为了好好发发自己心中对程炎的不满。她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她倒是没有什么吃醋的神情,车书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围绕着程炎,说着他的话题,那少不了的核心人物就是张鑫了。
那个女人可以容忍车书在她的面前说了这么多关于张鑫周边的事情,竟然一点反应不给,眼睛去直勾勾的盯着沈恒,这一对夫妻恐怕也是貌合神离吧。
夏欢一直低头吃着眼前的水果,一盘子水果竟然都被她一个人吃光了。她连忙起身,说道:“我们在这里待了不少时间了,也要回去了。”
她一起身,一旁的沈恒自然连忙站了起来,将地上的购物袋拎了起来。
“要不吃过饭再回去吧。”
“不了,我们自己也买了不少的食材。”
他们往门外走去,车书二人帮忙开了门,说道:“夏医生,以后你可以经常过来做客,和你男朋友一起。”
“好。”
他们走出了门外,进入了电梯里面,夏欢说道:“看来这个车书心情很不错。”
程炎被关押,看样子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以后还是少跟他们来往吧。”沈恒突然间说道。
“怎么了,你很讨厌他们。”
“不喜欢。”
“正常,我也不喜欢他们,以后为了避免再遇见,我还是去我们楼下的超市买食材好了,不过买吃的而已,不用去那么远的。”夏欢笑道。
他们到了自家小区之后,发现张川站在了门口的地方等他们。
“张警官,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一开始是去隔壁找她的,但是听明清说她已经搬到了沈恒家了,暂时不回来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过来,他找夏欢也不是为了一定要问的问题,而就是想要过来看一眼,他们是不是又住在一起了,现在看到了,心里面又沉重又压抑。
因为他一直冷着脸,所以对面的两个人也没有发现他不开心,只是好奇他找到这里做什么。
“我是想问夏欢,关于程炎的病情。”
三个人进了房间之后,张川对着夏欢问道:“程炎的双重人格是不是很严重?”
“怎么这么问?”之前他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她知道的事情,也告诉他了,但是她终究不是精神医生,对于这一方面的专业还是薄弱了点,如果张川还想在她这里能问出什么事情来,她也没有要说的了,问她还不如专门给程炎请一个精神类的医生。
张川在询问程炎的过程中,他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以前没有碰到这种状况,换了人格的程炎对自己被关押道警局的事情感到莫名其妙,但算他还比较理智,比较配合他们的工作。
他说道:“人格转换之后,很多事情就有些乱了。”
“什么意思?”
“程炎说他去过公园,十七号的晚上,跟在一个女人的身后,但女人手里的磁卡不是他给的。”
“那他为什么要跟着女孩的身后,两人不认识,为什么跟着过去?”
“好看,”张川皱眉道:“他说因为那个女孩长得还不错,他想要过去搭讪,跟着她一起进去了。”
“他出来了,女孩没有出来,他又是怎么回答的?”
“他自己说他搭讪失败了,所以就无趣的先回来了,没有管里面的女孩。”公园里面还没有安装监控,程炎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很难判断。
“现在不确定的是,他有时候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是因为转换了人格,还是他一开始就在说谎,为了掩饰,故意说自己转换了人格的。”
夏欢想到了之前她跟程炎之间的秘密,说道:“我有办法知道他是不是在说谎,是不是真的转换了人格。”
张川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办法?”
夏欢扫了一眼墙上的钟,说道:“明天我会去一趟警局的,见他一面。”
“好。”
夏欢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那个受害者女孩的手腕上是不是有一个价值不菲的镯子,镶嵌着绿色的宝石,上面还挂着一些金色的星星。”
“有,怎么了,这个镯子有问题吗?”
“你之前不是说那个女孩并不是这个富人区的吗,她只是过来帮这里的孩子补课,家境条件一般,但是她手上的镯子却非常的昂贵。你们有没有检查一下那个镯子的真伪,是不是真货。”要是真货的话,那女孩的死与这个镯子肯定有一些关联。
张川嗯了一声,他们好像将那个镯子给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