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他们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小女孩。
年轻的妇人走了过来，蹲在了她的面前，问道：“暖暖，你刚才说了什么，崔老师跟别人在打架？”
她点点头，“我站在窗户那里看到的。”她本来是想要拉上窗帘的，外面打雷下雨，她感到害怕，可是正准备拉上窗帘的时候，她看到了崔老师还没有走，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我……见到他们打得很凶，然后那个叔叔推着崔老师走进了公园里面。”暖暖叙说道。
张川也蹲了下来，对着女孩问道：“那个叔叔的长相，你有看到吗？”
“太黑了，他戴着帽子，没有看到。”女孩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他回头了，戴着口罩，眼睛好吓人。”
夏欢听女孩这么说，立即问道：“他回头是不是发现你了？”
“不知道。”
“那你在房间的时候，是不是开着灯。”
“开着灯。”女孩看着他，她害怕黑，自然会在房间里面开灯了。
这下不论张川他们感到背脊一凉，女孩的母亲也是心里一颤，暖暖看到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凶手，他发现了暖暖，会不会想要杀害她。
“张警官。”夫人声音有些颤抖。
他低下头对着女孩继续问道：“那个叔叔的脸没有看清，那你能不能描述一下那个叔叔大概的身形，穿着的衣服。”
女孩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年轻的女人点点头。女孩继续道：“叔叔戴着鸭舌帽，帽子上有一个黄色的图案，黑色的口罩，上衣是白色的，外面还有一个灰色的马甲，裤子是黑色的，不是胖叔叔。”
她仔细的回想，才想到了这么多，被这么多的人盯着，她像极了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时不时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妈妈，然后手指放在了钢琴上面，按了按，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夏欢拿出了之前给程炎看的那张图片递到了年轻妇人的面前，问道：“你之前有看到崔农戴着这个手镯吗？”
妇人住在这里，有不少的珠宝都见过，看到照片上的手镯的时候，惊了一下，“私人定制款。”
“你认识？”
“上面有刻字，之前听过有人花了大价钱定制了这一款手镯。”妇人将手镯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崔农不会佩戴这些东西的，我从来没有看过她佩戴什么首饰，手腕上最多就是套着一根皮筋。”
“你不认为她会有这样的一副手镯，是吗？”
女人点头道：“不会的。”她知道这个手镯的昂贵，崔农不会购买的。
“崔农的尸体，手腕上就佩戴着这副手镯，货真价实，经过检验的。”张川说道。
女子惊讶道：“怎么会，这个镯子……”
就是因为这副镯子太贵了，还是私人订制品，目前只有张鑫才会有，为什么会戴在崔农的手上，而此时张鑫又消失不见了。
“那个男人过来接崔农几次，你对他还有什么其他印象吗？”
“他一直坐在车里，每次都是崔农自己上了车。”这恐怕就是她对这个男人印象最不好的一点，无论下雨还是天黑，他从来没有下车帮忙打开车门，也没有对崔农说什么话，感觉又好像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不然为什么这么僵，没有互动，难道感情不好。
年轻的妇人想了想，说道：“他的无名指上有戒指。”
夏欢的额头跳动了一下，程炎的无名指上就是戴着戒指，虽然他跟张鑫还没有结婚，但是为了表示他的诚心，已经戴上了戒指，别的女生就不会靠近他了。
这不过是第一主人格的想法，但是次人格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每次出现的时候，就会拿掉手上的戒指，认为这会挡住他的桃花。
如果这个人是程炎，那么他佩戴着戒指，就说明了是他主人格，可是之前审问他的时候，他自己说并不是认识崔农。
夫人当时看到了男子手中戒指的时候，多想了一些，也旁敲测听了，为的就是崔农不要走不该走的道路。她考虑女孩的自尊心，没有明说，但是她当时的意思应该是表达清楚了。但是崔农听她这么说，又否决了她跟那个男人的关系，但是之前并没有否定。
她说了这么久，女孩不听劝，她也没有办法，后来就没再去管了。再后来崔农说自己不过来了，她也没有多挽留，毕竟她对于第三者，还是有些抵触的。
张川考虑到那个杀人犯注意到了暖暖，开始展开了措施，防止杀人犯伤害到暖暖。
他们问完了事情，走出了别墅，夏欢说道：“我还要去其他的地方，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小区内，没几步就到了。”
“好。”张川还想要说些什么，后面的警员喊了他一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与夏欢打完招呼就离开了。
夏欢去了张彻的家，站在门口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开了，张彻的小脑袋伸了出来。
“你怎么才来？”他一伸手将夏欢拉近了里面去。
房间内，一盏台灯亮着，张彻对着夏欢呵呵的傻笑着，她觉得此时在他的脑门上贴一个傻子比较适合。
“有事说事。”夏欢依靠在门上，双手抱在怀里，挑了挑眉毛，扫了一眼他乱七八糟的桌子。
“你说对了。”
“我有说错过什么事情吗，会不会说话。”
“太难了，”他哭丧着脸，一脸愤愤道：“这都是什么吗，什么函数狗屁东西，那么多线交叉在一起，我眼睛都看花了。”
“这么快就要放弃了？”夏欢道。
他傲娇的扭过头，“我会放弃，我只是寻求帮助。”
“不是说自己能解决的吗，还看不起别人的帮忙。”
“我几年都没有好好碰这些东西，谁知道它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了。”张彻趴在了书桌上，桌子上面摆放着都是一些白色的试卷，夏欢看了一眼，几乎是空卷子，东西摆放的挺多的，就是不见他写了多少。
她走了过去，随手一拿就是数学卷或者物理之类的，摇摇头，“我也帮不了你，我不会。”
“不行，等她回来之前，我一定要有所成就的。”张彻道。
夏欢看着这些试卷头疼，拿起来又放下来，说道：“我帮你问下沈恒，他或许可以帮到你。”
“你男友？”他斜眼看了一下夏欢。
“对啊，他很厉害的，要是他答应了，你真是赚到了。”
“切，不要。”
夏欢冷哼了一声，“你不愿意，沈医生都不一定帮忙的，他很忙的，我还只是帮你问问他的，你以为他就能马上答应你了。你其实可以自己请补习班老师的，干嘛一定让我帮忙，不会又没有钱了吧？”她惊呼道。
“我有钱，不是这个原因，我不习惯别人对我指手画脚，批评我。”
“你这个小孩脾气还挺犟的，让我帮忙，我不仅对你指手画脚，还会对你大声咆哮的。”夏欢说道。
“那不一样。”
“你就是小问题太多了。”
张彻坐在桌子前开始写作业，写着写着，笔就停了下来，对着夏欢道：“程炎怎么样了，买有人保释他，是不是在监狱里面待的很舒服呀。”
“舒服，要不你代替他过去坐坐。”
“还是算了吧。”张彻挥了挥手手，摇摇头。
“没人过来打扰你，你不应该过得很自在吗？”
“程炎是不在了，但是车书一直过来。”他现在直接直呼自己亲生父亲的名讳。
“车书经常过来？”夏欢蹙眉，他不是一向很讨厌这里的吗，也有自己的家，干嘛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动。
“说是给我辅导功课，我要他辅导？难道我还想要自己的成绩再差点吗？”
“那他来这里还做了什么？”
“没干什么，游手好闲的，来了一趟就走了。莫名其妙的。”张彻吐槽道。
他们说着话，外面传来了一阵汽笛声，张彻撇撇嘴，说道：“又来了。”他没有想去下楼的意思，继续对付眼前的试卷，皱着眉头，似乎笔下的问题非常的难。
楼下传来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然后就有上楼梯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车书手里面拎着一些零食水果，看到夏欢的时候，有些惊讶，随后便对着她笑道：“夏医生也来了。”
他将手里面的袋子放在了墙角，无名指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
“都说了，我复习功课的时候，你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了。”
“臭小子，我还不能找你了吗。”车书走到了他的面前，问道：“张鑫呢，怎么过来又没有见到她。”
张彻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不知道。”
“怎么问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她。”
张彻对他现在的话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并不想理会他，继续写着试卷，可能心烦意乱，也或许是试卷的内容太难了，他放下了笔，对着一旁的夏欢说道：“我们下楼吧，我让阿姨今晚准备了一些好吃的。”
车书直接被他忽视掉了，他也不生气，跟着他们下了楼。
阿姨见到张彻下来了，便将自己准备的食物端到了桌子上。
车书道：“阿姨，麻烦给我添加一副碗筷。”
“你家里没有饭菜吗？”张彻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阿姨做饭好吃，再说了我吃一顿又能怎么样。”
张彻可能直接被他无语到了，与夏欢聊着其他的事情。
他小声道：“我昨天还有今天都给她打了电话，没人接，连助理，我都打了电话，开始助理会接通，到后来她也不接我的电话了。”
他神情之中都是担忧之色，夏欢咬着筷子，已经好几天了，他们还在瞒着，如果真的出事了，为什么一直瞒着家人，就算张彻是孩子，他们也不该一直瞒着。
但是连他们都没说，夏欢这个外人更不好多舌了。
“你是太着急了，平时你看她是不是很多时候都没有接你的电话，你这一次想看到她的欲望太强了，反而忘记了她平时就是很忙。”
“是吗？”张彻怀疑道。
“当然了。”
他们说的声音小，但不是特别的小，坐在他们对面的车书还是能听见的，想要跟他们一起聊天，说道：“张鑫还没有回国吗？”
夏欢皱眉，这个人怎么又提起这个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