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跟沈恒都放下了筷子,看向了周舫,周舫沉声道:“我被人打劫了。”

……

这个似乎跟夏欢所想象到的威胁好像不大一样,问道“你被人抢劫了,钱包被人抢了?”

“嗯。”他吃了一口饺子,似乎需要压一下心中的怒火。

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钱住宾馆,只能在街道上流浪,因为自己储存的那些钱被人抢走了,那是他自己的奖学金跟比赛的奖金。

“什么时候的事情?”

“也不是很久,就是你来过信城医院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抢劫的事情。”

夏欢愣了一下,“你的钱都是现金,全部都带在自己的身上?”

看到他穷困潦倒的样子,夏欢只想到了这一点。

“不是,我是有卡的,”现在的人还有多少人在身上带了这么多的现金呢,这是不可能的,“卡的密码我直接写在了卡的后面了。”

夏欢愣了一下,现在身边的卡太多了,自己设置了很多密码,但是大多数似乎只是为了防盗自己,她也有很多软件的登陆跟银行卡的密码忘记了,有时候是挺麻烦的,周舫想到将密码就写在卡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夸赞他的机智还是说这个孩子脑袋里面是不是装了水。

“所以你现在身无分文了?”

“嗯,我也有打工,不过那是在学校兼职的,工资是等到开学之后才发给我。”

“你是不是自己赚取生活费跟学费?”

“嗯。”

虽然猜到了一些,不过也深感同情,因为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所有的假期都是用在赚钱的路上,没有多少课外的时间玩耍,不过当时有明清陪着自己,也不会感到孤单跟无聊,但是周舫不同,他都是一个人。

“听收银员说,你去了好几次超市,是希望应聘上那里的服务员的岗位?”

“但是我去迟了,没有应聘上。”

“为什么要去那家超市,只是因为它那里是包吃包住的?”这家超市距离他们所住的地方那么近,夏欢可不会相信只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因为你们住在这个附近。”

“变相的跟踪我们?”

周舫连忙摇头,“并不是的,我不是想要跟踪你们的,只是因为……”他自己也想不出来,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熟悉跟踪他们,所以才会来到这里的。

“好了,既然没有就算了,那你什么时候开学?”

沈恒还有几天就上班了,不能让他留在这里吧,毕竟他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了,沈恒不在这里,她跟他也不好相处。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已经开始在找其他的工作了。”

夏欢一听他这么说,莫名的有些心酸,说道:“行了,不说这些了,吃饺子吧。”

似乎聊了一些事情之后,她的胃口也不是很大了,看着碗里面的饺子,吃了一个就已经饱了,她对着沈恒道:“我去洗澡了。”

她进到了浴室里面,简单的冲了一身体,然后便回到了卧室里面。

她的脑袋一枕在枕头上面,便睡了过去。

客厅里面只有周舫跟沈恒,两个人都很安静,安静的吃着饺子,等到沈恒吃完碗里面最后一个饺子的时候,周舫道:“我来刷碗吧。”

沈恒也没有拒绝,将自己的碗递给了他,他自己又在沙发上逗了一会儿小猪。此时周舫已经洗完碗筷回来了,沈恒叫住了他。

这似乎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能够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着话。

周舫过来的时候只穿着一套衣服,现在这套衣服在泥地里面走过一次了,上面都是一些污垢,就算他不愿意换下来,这套衣服也不能继续穿着了,裤脚上面还有泥巴,这么脏的衣服穿在别人的家里面,很容易弄脏了别人的家。

他拘谨的坐在地上,除夕夜他们就是坐在地上吃东西的,所以地板上有垫子,他不想弄脏沙发,便只有坐在地上的毯子上才不会显得那么的尴尬。

沈恒看了他一眼,去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套装在塑料袋里面的衣服,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新的,我没有穿过,你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换下来清洗一下吧。”

周舫不好拒绝,接了过来,目光看向了沈恒。

沈恒见他有些紧张,虽然对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看在他没有多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上,他露出了一抹笑意,说道:“我可以问一下你,你之前说我有可能杀了人,这件事情能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吗?”

周舫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沈恒要跟自己说的是这件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竟然反问道:“那你真的杀过人吗?”

沈恒被他这一个反问弄得哭笑不得,语气里面多了一些无奈,“我如果知道,怎么还会问你,你不是看到过吗?”

“可是没有尸体出现,你应该没有杀了他。”他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么去说。

“所以你也是不清楚的,既然不清楚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说?”他所指的别人,沈恒觉得他应该能明白过来。

周舫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说道:“我为之前的话向你道歉,可是,”他抬起头,眼神深邃道:“我不知道,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真的还活着吗?”

他说完之后,沈恒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是因为他依旧在怀疑自己是一个杀人犯,而是他自己忘却了这段记忆,那么他忘记的这段记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这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间出来,让他措手不及。

“你知道我伤害的人的长相?”

“知道。”

“可以画出来吗?”

周舫想了想,毕竟这个事情已经过了很久了,对那个人的相貌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的轮廓还是记得,可是自己的画工不是特别的好。

他摇摇头,“我画不出来。”接近着他补充道:“如果他再出现我一定能认出他的。”

如果那个人不出现了,他也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