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从朱水泷的口供里面,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朱水泷不仅对林进的死毫无之情,甚至对于警方为什么抓他,他都觉得奇怪。

当初警方在可疑地方发现了他,他拼命的逃跑,让警方怀疑他是不是参与林进的死,然后现在他竟然反问警察为什么要抓他。

朱水泷已经被安排到了普通的病房,张川还有其他几个警察站在他的病床旁边,问道:“既然你没有杀人,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跑,又是为什么出现在那个地方?”

他回答道:“你们朝着我过来,手里面还拿着枪,我害怕就跑了。”

其实当时他出现在那个地方,并不知道它与林进的死有关系,更准确地说他是被人引导去了哪里,至于是谁引导他过去的,他现在自然是不能跟别人说的。

“因为害怕滚到了山坡下?”

朱水泷点点头。

张川再次问道:“你现在居住的房子是你自己的?”

“我自己的。”

“很好,”这一点他竟然没有想到要撒谎,说道:“你的房间里面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你来解释一下。”这是张川觉得最诡异的东西,一个被剥了皮的狗,而且狗的后面被掏一大半,撞伤了一个玻璃管,里面装着红色的**,让狗身上的血液继续保持流畅,让血液味道不会发臭,多么变态的手法。说他没有问题,那是不可能的。

朱水泷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在目光左右飘忽不定下,从他的神情中,似乎看出他也是满脸的惊吓还有不忍心。

既然不忍心,就不会走出这样的事情来了,有什么苦衷也不会拿一个小动物做这样的事情来。

站在张川周边的警察看到了那张照片的时候,大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水泷解释道:“这是一条死狗。”

“当然它已经死掉了,要是它还活着,那还不如死掉了算了。”张川不免嘲讽道。

“他是流浪狗,我以为自己可以将它救回来,但是它最后还是死了,所以我将它制作了标本,让它留下来。”

“想要将它留下来,听起来是一件特别的善良的话,那么再请问小区里面的路灯下,你在里面又是埋了什么东西?”

“狗的尸体。”

“交代的很好,将它们的尸体埋在了土里面,对他们是一种尊重,可是为什么那些被埋藏在一起的狗的尸体,不是来自于一个完整的狗的身上,而是从不同的狗的肢体,然后拼凑成看似一个完整的狗的尸体,你这么做的寓意又是什么?”

“它们是流浪狗,没有完整的尸体。”朱水泷没有被张川的吼声给吓到,而是表情有些呆滞的说道。

“难道那些流浪狗是自己跑到了你的家里,然后莫名其妙的死掉,最后尸体还是乱七八糟的,最后被你看到了,并且好心的将它们的尸体收集到一起,埋在了土里面?”

朱水泷不吭声,张川冷哼了一声,想要撒谎,竟然说了这么容易识破的。

他的神情又恢复了严肃的状态,手里面拿着笔,继续对着他问道:“你跟林进认识吗,或者杨照,房水,或者是世行贸易里面的人,你有认识的吗?”

“没有。”

朱水泷看向了张川,但似乎也不是看他,好像是通过了他在看向其他人,他说道:“我的狗在哪里,夏小姐说我的狗是安全的,那它为什么不来这里。”

张川蹙眉,这个人想要岔开话题,又在疯言疯语了。

“你说的夏小姐是夏欢?”

“嗯,她是住在我的楼上,她跟我说,她将我的狗送到了兽医院,现在它的病情也好了,那她为什么不带着它过来看望我。”

张川直接拨打了喜欢的电话,询问她关于狗的事情。

夏欢接到了张川的电话还有些惊讶,听到他问起朱水泷的狗,说道:“他的那条狼狗已经病好了,我将它寄养在了明清的家里,怎么了,这条狗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他一直在说这个狗的事情。夏欢你之前去过他的家,就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吗?”

“有,他家挺奇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我也没有多么仔细的逛,怎么了?”

“没事。”

张川挂断了电话,看向了朱水泷,说道:“你的狗是安全的,等你出院了,就将将狗给你送回家。”

“那我什么时候出院,我已经好了。”他迫不及地的想要从**起来,但是刚动了一下,就扯动了身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就能出院了,但是我希望在出院之前,你最好诚实的交代你对林进的案子有没有参与进去。”张川合上了本子,看着他说道:“也许我说名字,你记不得是谁,那么藏在了白菜里面的尸体,被装运到了大货车里面,你有印象吧?”

“没有。”又是一句否定。

朱水泷嘴巴很严,无论张川问了什么,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没有。他们等了他醒来,结果却是听到了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果然不能这么靠朱水泷的信息。

张川站起身,走出了病房,迎面走来了沈恒,他们对方打了一声招呼。张川对着他问道:“沈医生,朱水泷身体没出什么毛病吧?”

“暂时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异样,他的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

“那就好。”

张川看到了沈恒去了病房里面,他自己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骑着摩托车回家,看到隔壁的院子开着,里面传来了几声狗吠的声音,走到了门口处。明清手里面正拿着一个萝卜在喂一只狗。

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喂养,果然那只狗不满意的一直叫唤,明清觉得无趣,只好将狗粮拿了出来洒到了它的狗盆里面,狼狗这才吃了起来。

“这是夏欢送来的狗吗?”他站在门口处问道。

明清看到了是沈恒,回应道,“夏欢送来的,说什么帮别人养的,自己家里面因为养了一只猪,那只猪容不下这只狗,所以才送到我这里来的。”

张川知道沈恒养了一只宠物,就是一直荷兰小猪,看到那只狼狗的时候,也看到了狼狗腿伤的白色绷带。

“这狗之前受过伤?”

“嗯,受伤还不轻呢,听夏欢说送到兽医院,花费了她不少的钱。张警官你对狗这么感兴趣,是想要将它带回家领养吗?”她跟这只狗生活了好些天,每天都要被烦死了,不仅还要给它喂食,还要帮它铲屎,家里面的味道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

“狗的主人应该很快就会回家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将狗送回去了。”

明清一边逗狗,一边对着他问道:“这个狗主人是谁,夏欢当时也没说,说是住在医院里面的。那他什么时候出院,我好将这条狗给送回去。”养了几天的狗,她发现自己竟然是不喜欢小动物的。

张川走了过来,看到了小狗身上的伤,“正好一大一小都病好了。”

“张警官,”明清手里面拿着一根小树枝,问道:“林玲已经去见世行贸易的总裁了吗?”

“我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时间,应该去了。”

“我有点好奇这个世行贸易的总裁到底是谁呢,竟然这么的神神秘秘的。”明清看向了张川说道。

“世行贸易的总裁不到三十岁。”

她惊诧道:“不满三十岁,网上的猜测竟然是真的,年轻有为,就是摊上了一件大命案而已。”

“明律师这是在为他感到可惜?”

“有点吧,不过他经营的公司主要的经济来源是走私文物吗。话说他们蔬菜的销售量又不似,而且这个冬天,蔬菜的需求量很大,他旗下的公司主要经营的就是蔬菜,遍布全球各地。光是我们A城这一个地方,这一个冬天,怕是都赚到了不少吧。”

“走私文物,暂时没有查出来,他们公司现在主要的利益来源于还是蔬菜销售。”

“我觉得无风不起浪,以前网上说的那些事情,我都觉得很假,后来发现这些我以为的假,后来都变成了真的,所以也不会将这些看似不可靠的事情多少也会听下去了。”

“你是相信网上的传闻了?”

“不知道,立在中间位置,哪一方都不偏向。不到三十岁就坐到了那样的位置,一定不简单。这反而让我觉得林进的死,或者他是不知情的。尸体出现在他名下的中转站内,里面的员工也不全是长工,也是临时过来的短工,看到这样的情况,长工可能下意识的想要申请上面人的意思,但是短工可没有这个心思。他们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报警,一旦报警了,这件事情就藏不住了。加上之前林进爆料世行贸易走私的事情,最后他的尸体在世行贸易里面被发现了,一串串的事情,就像为世行贸易量身定做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