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大人是一个女人?”夏欢看向了沈恒问道。

“是一个女人,她怀里面抱着的孩子也是一个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沈恒简夏欢反应过大,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夏欢穿好了衣服,在这个福利院里面,除了吕佩还有哪个孩子看起来像是七八岁的,“我要先出去找一个人,沈医生你继续看着这些个人资料,找出一些其他被我们忽视的事情来。”她说完就下了楼。

沈恒知道她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出去以免被人发现,关上了门,他继续坐在了书桌前。

胡逸信是吕佩的朋友,他们的血型都是熊猫血,稀奇又正规,这种血型最害怕的是遇到大手术,医院里面最稀缺的就是这种血型,病人一旦大出血,冰库里面没有备用的血型,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手术,病人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吕佩撒谎不断,这里的老师几乎很讨厌她,而她也在拼劲全力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是她已经知道了这里对她来说不过就是蓄养她血型的储藏室而已。

夏欢越是往下猜想,越是觉得恐怖。可是昨晚看到的资料,上面只有两个人是同样的血型,胡逸信却消失不见了,这里的老师不报警,他的父母也没有报警,那么或许就没有吕佩所猜测的那样,胡逸信已经遭遇了不测,而是安全的待在另一个地方。

可按照夏欢的想法,吕佩就是胡逸信的血罐子,她为什么还在这里,不应该被某些人悄悄的送走,放在了胡逸信的身边,随时待命放血吗?

她已经走到了吕佩的房间,没有人,她心里一沉,但看了看时间,他们应该在上课了。夏欢又跑到了教学楼,此时正在上心理学的课。

魏延一见到她的时候,立即上前,说道:“夏老师,你又迟到了,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一个星期的课没有上完,就被辞退了。”

她四处张望着,寻找吕佩的身影,但是环视了一圈,都没有见到她。她的个子很矮,在这群个子高挑的孩子中,弱弱小小的,很容易就被忽视了。

“魏老师,吕佩今天过来了吗?”她没有找到人,对着魏延问道。

“吕佩今天没有过来,李老师说她生病了,所以请了假。”

“生病了?”夏欢听到这个刺耳的话,他们要借着生病的事情,将吕佩送出去吗。

魏延还想说什么,夏欢已经走开了,不过就是一个小病,她干嘛紧张成这个样子。

夏欢又去了李老师的房间,没有人,又去了校诊所,依旧没有找到人,寻找的过程中,她对自己的猜测越来越深信不疑,吕佩就是一个血罐子被养着。否则她闯下了这么多的祸端,还被留在了这里。

最后她抬眼看到了教学楼的实验室,掀开了两层黑色的门帘,听到了里面的咳嗽的声音,是吕佩的声音。

她跑了进去,就看到了张老师手里面拿着一个瓷碗,正在喂吕佩喝下去,吕佩一直反抗着,扭着头不不愿意去喝碗里的汤汁。

“佩佩。”夏欢大声喊道,吕佩见到她的时候,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从椅子上面跳了下来,跑到了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没事了,我在这里。”她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张老师手里面还端着一个碗,汤匙放在了碗底,不明神色的看着她。

夏欢将吕佩护在自己的身后,看到他白瓷的碗,问道:“张老师带吕佩来这里做什么?”

“喂药。”他眼底闪过不耐烦的表情,“夏老师今天有你的课,你不去上课吗?”

他知道她有课,没有时间管其他事情,所以才将吕佩悄悄的带走的吗。

“我跟这里的老师不同,不一定非要准时上课,不去也可以,这是校长给我的特权,因为是我将吕佩送回来了。”她一只手搭在了吕佩的肩膀上,说道。

“就你这样还想继续留下来当这里的老师,慵懒不成型,待够了一个星期就给我离开这里。”

夏欢朝着他走进了一步,他碗里的药汁味道越发的浓郁,她说道:“听魏老师说佩佩生病了,正待在学校的诊所内,怎么来到了这里,这可是张老师做实验的地方,你带一个生病的孩子来这里,有些奇怪,不是吗?”

“我已经在校医那里拿来了药,这是给她喝的退烧药。”

夏欢将他端的碗夺了过去,看了看,问道:“中药,不是西药退烧更快吗?”

“小烧。”

夏欢又摸了摸吕佩的额头,额头有点微热,不是很严重。她将那碗要放在了鼻尖嗅了嗅,只是闻了一下,都能感受到它的苦。

“这都是什么药材,味道这么难闻?”她别开了脸。

“医生开的,你问我?”张老师将那碗药汁准备拿回来,但是被夏欢躲开了,说道,“她还没有喝完呢,我来喂她好了。”

夏欢又看了看实验室,牵住了吕佩的手,说道,“张老师实验室里面东西金贵,我们就先离开这里,不打扰你了。”

那个男人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到她从黑色门帘里面走了出来,也没有见到他动一下。

走出了教学楼,往宿舍楼走去,夏欢对着吕佩问道:“你怎么跟张老师一起出现在实验室里面的?”

“李老师说我生病了,将我送到了校医那里,带回来了几盒药,张老师在路上看到了我们,将李老师提的药接了过去,让李老师去做其他的事情去了。张老师很凶,他让我跟着他,我就跟他一起走进了实验室里面了。”

“那你喝的这个药跟医生配给你的退烧药是一样的吗,他是不是中途给你换了药?”

吕佩想了想,“额,好像是的,不是从李老师带回来的袋子里面拿的药。”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摸了摸额头,似乎比刚才要热了一些,夏欢拉着她说道:“我先带你去看校医,让他重新给你开一些不苦的药。”

吕佩点点头,但是整个人都是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

她将她送到了校医那里,顺便也将张老师喂给吕佩喝的中药也给了校医看了,问道:“这对治疗感冒有用吗?”

“感冒?”医生不相信她说的话,又闻了一边,最后将药汁倒了,从碗底捞出了颗粒的药材,皱了眉头说道:“你不会给她吃了吧?”

“不能吃吗?”

“这药材主要是为了安眠的,她现在发烧你怎么给她吃了这种东西。”

“安眠,安眠与发烧不冲突吧。”

“怎么不冲突,这药性太强了,她要是将这一碗都喝了,就会昏迷不醒的。关键她现在还发烧呢,之前她不是过来一趟了吗,我给她带回去一些退烧药,你是不是已经给她喝了这个药汁了?”

“一点点。”

医生已经无语的不想跟她多说什么,将吕佩安排在诊所里面治疗,并且重新给她配了一些药,没有拿给夏欢,而是对着吕佩说道:“这是给你的药,一天吃几次,每次吃几粒,我都给你写好了,打完吊针,你就回去按照医生的要求吃药,知道了吗?”

吕佩虚弱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夏欢,提起药袋准备递给了她,但是这个医生似乎对夏欢不尽责的表现感到非常的不满,将吕佩提起来的东西压了下去,摆放在她床头边。

夏欢见到吕佩待在这里,有这个医生看管着,也放心了起来,对吕佩说好好休息,她今天还有课需要上,所以先离开了。

她没有再回到了课堂上,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面,一推门看到了沈恒,沈恒见她脸色难堪,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她将门锁好,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吕佩差点出事了,她就是两年前我负责的小女孩,”她拿过沈恒做的笔记,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人名说道:“就是她,你昨晚看到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她,她发烧了,我是在实验室看到她的,现场除了她还有张老师。他给吕佩喂药,说的不好听就是安眠药。”

“是被收养在这里的女孩?”

“嗯,张老师应该是想要将她偷偷的送走。”

“离开福利院?”

夏欢又看了上面胡逸信的名字,“有可能是将她送到这个男孩的身边。”可是当初这个男孩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待在这里,他不是更安全,还是说为了学业,必须离开这里,只不过再找准时机,将吕佩送到他的身边去。

可她想不通,资料上面也没有说胡逸信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健健康康的,他的父母是为了有备无患,时刻提防着自己孩子一旦出事之后的急救措施吗,那也未免太夸张了。医院虽然稀缺这种类型的血型,但不是没有,好一点的医院,储备量也是有的。

还是她想错了。

“不过我看那个张老师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夏欢扯了扯嘴角,非常笃定道。

“你似乎对他的意见很大?”

“那是当然了,我两年前被人冤枉了,他的实验室就是导火索。而且这个张老师看着就是阴阳怪气的,不是什么好人的长相。”她拿着那份沈恒做的分析图,说道:“我刚才有问过吕佩,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钟清沐的女孩,她说那个女孩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因为家里面的人过来接,毕竟这里的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大多数差不多要读高中了。”

“他们到了年纪之后,都会离开这里吗?”

“好像是的吧,不然我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孩子超过十六岁还在这里上课的,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

沈恒又给了她一张分析表,“这里算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一家福利院了,里面孩子的年纪相差上下两岁左右。”

“是吗?”夏欢回想了一下,似乎也是,“一份资料里面只有还在福利院上课的孩子。”

她顿了顿,“现在我倒是很想知道钟清沐现在离开福利院的理由是什么了。”她个人资料的下一页到底是谁的个人资料,被拿走的原因是什么。

钟清沐十四岁,如果按照年纪顺序离开,也不是她先离开福利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