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江中遇险

两条大船已经越來越逼近停泊在江中舢板船,从大船上不时的会传出零星的枪声,天辰道人在船舱的缝隙里张望大船的动静,夏青达和他太太正在为两个哭闹的孩子发愁,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宁做太平狗,不为乱世人啊……

天辰道人看见了刀疤脸在大船上正和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说着话,天辰道人盯着刀疤脸说话的口形在暗暗的读唇,刀疤脸好像是在劝说黑胡子的首领不让他强行撞沉舢板船的想法,只见刀疤脸说道:“船上就一个狠口,其他的人都好对付,还有一个娘们挺标致的,金条首饰全都在她身上,”

首领模样的人听完喝道:“他奶奶,兄弟们给我继续朝天放枪,叫老五,老六的船靠上去搭上锚子,弟兄们给我准备跟我登船,有上门的肥羊來了,手脚都干净点,我们一放枪大鼻子洋人可就闻着味儿过來了啊……”

天辰道人已经是明白了海盗们的的意图了,转身着急的说道:“夏老板眼下我们形势不利,你会不会开船啊,海盗们想要登船了,”

“开……开船我不会啊,王成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夏青达看见天辰道人撩衣挽袖的样子不解的问道,

天辰道人正色的说道:“夏老板,实不相瞒我是山东崂山派的弟子,只因为我在崂山为了护住山门和那些造反破四旧的红卫兵打了起來,我的几个师弟都被说成了保护牛鬼蛇神的爪牙被他们打死了,我隐姓埋名逃到了广州,我在码头听说过黑胡子,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所以我只有放手和他们一拼了,”

夏太太苏芸横眉立眼的怒道:“你拼什么啊,难道你还嫌害我们不够惨吗,他们要钱,我们给他们就是了,你打伤了他们的人,他们才会兴师动众的对付我们,你以为你是崂山派弟子就很了不起了吗,你能拼得过枪子儿吗”

“我……我沒有说我了不起啊,我是为了想救夏老板和你们啊,这条江我闭着眼睛都能游到岸上去,可是你们就会被黑胡子给害了啊,夏老板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啊,我想去船尾解开锚绳划橹顺水而下,只要能够遇到往來的船只我们就得救了啊,”天辰道人气结的说道,

夏青达听着他太太的话附和道:“依我看就由着他们的船靠近吧,我们就算是划着船也是死路一条啊,或许黑胡子拿到了金条会放过我们啊,王成兄弟你可以游到岸上去救自行逃生去吧,”

天辰道人听了夏青达的话真是恨不得一走了之,明知道那些水匪登船后就是凶多吉少,可是他们情愿是逆來顺受也不高兴奋起反抗,看着夏太太怀里的两个小孩天真无邪的眼眸天辰道人又硬不起心肠离开了,

孩子看着大哭喊道:“叔叔打坏人,叔叔是大英雄啊……”

“闭嘴,要是沒有他打伤了人家,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倒好人家杀上來了,都是他连累了我们,早知道会这样子,我们还不如把他丢在广州好,”夏太太厉声喝止了两个孩子的哭嚷,两个孩子无辜的望着天辰道人,那哀伤绝望的眼神就像那些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师弟们一样……

“咣当”小舢板船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得差点翻了船,几条粗长的勾索牢牢的锁住了舢板船,几个水匪攀着勾索正在登船,天辰道人一声狂啸冲出了船舱,用手猛力拉脱勾在船帮上的铁锚勾,几个攀爬的水匪顿时跌入了江水中被激流冲的不见了踪影,

刀疤脸大喝道:“裘老大,就是那个小子坏了我们的规矩,他还打伤了阿四,快开枪打死他,在着南海之中,还轮不到他來做老大,”刀疤脸指着天辰道人急声喝骂,大船上的水匪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天辰道人,

“哈哈哈……,小伙子身手还不错,我裘元海平生就敬佩义薄云天的汉子,你虽然是个佣人,可是你要比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更有种,小伙子,你要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让我的兄弟捡漏子,那我的兄弟们吃什么啊,好男儿就应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你只要跟了我们我包你一生富贵,”裘元海朗声大笑道,

天辰道人昂首道:“我在广州码头上就听说了海上黑胡子的恶名,你们除了会杀人放火外就沒有干过一件好事,今天我不知道那个翻夏老板包袱的人是你们黑胡子海盗,要是早知道了我就一膝盖顶死他了,”

“呯,呯,呯,”裘元海被天辰道人一针见血的看破了收买人心的伎俩,气的朝着天辰道人连开了三枪,天辰道人使出了崂山派的绝技太岁咒,一飞冲天躲避过了來袭的子弹,

裘元海大喝道:“老六,给我把舢板船撞沉,我还就不信这小子能拽上天去,”

“住手饶命啊,你们要钱我都给你们,只求大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他不是我们的佣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啊,他是我先生在码头遇上他的……”夏太太苏芸听见了裘元海要让船撞沉舢板船吓的冲出來高声告饶,夏太太把天辰道人跟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夏青达想要去拉她可是沒來得及拉住,夏青达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天辰道人,

裘元海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美人儿开口,那我当然会对你网开一面的,不过你也要表示点诚意才行啊,你们去把那小子给我绑起來我就饶了你们,他竟然敢打伤我的人就要受到百倍的回报,老五,老六你们给老子看仔细了,要是他们不听话就直接做了他们,”

夏太太哆哆嗦嗦的向天辰道人说道:“看在我家夏青达救你离开广州的份上,也看在我们一家老小的份上,就请你按他们说的做吧,我不想我们全家死在这里啊……”

天辰道人无奈的说道:“夏老板,夏太太,他们的话不可信啊,我自知受夏老板的恩德,你要绑我就绑吧,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们会后悔,我们现在只要不让他们上船,我们就还有希望获救……”

“砰,”裘元海趁着天辰道人分神说话之际,偷偷的瞄准了天辰道人后背开了黑枪,天辰道人摇晃了几下话沒说完就栽倒在了船板上,裘元海吹了几声口哨大船纷纷的甩出锚勾搭住了舢板船,裘元海让喽啰们架起了跳板大摇大摆的登上了舢板船,裘元海踢了几下倒地的天辰道人见他毫无反应才收起了手中的枪,

裘元海**笑着捏了夏太太的胸脯道:“都说南方女人胸不大,我看也不尽然啊,老五,你说这女人的胸咋就那么大涅,是不是吃了夏医生的独门药方啊,我可是听说了夏医生在广州可是个大富户啊,”

跟着裘元海登上舢板船的有三四个人,后面的男人听了裘元海的话上前拔出腰刀道:“大哥,南方人说的是不是真话,我这一刀下去就知道了啊,我把这女人劈成了两半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很大……”

“不要啊,你们答应过会放过我们的啊,”夏太太惊惶的把手里的拎包丢在了裘元海面前,包里的金条首饰砸在船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夏太太被亮晃晃的腰刀吓得步步后退,船舱里的两个小孩大哭着躲到了夏青达的身后,

夏青达冒着虚汗道:“你们要的金条值钱东西全在这里了,你们拿了钱就走吧……”

裘元海冷哼道:“夏医生你的话不对啊,在广州城里开了十多年的医馆怎么就带了这么几根金条上路啊,夏医生,咱们兄弟成天在刀口舔血混饭吃,你的这些金条不够分啊,谁都知道我裘总把子从來都是说话不算数的,你要是你给我们兄弟一个交待恐怕是说不过去了啊,”

夏青达颤声道:“裴……裴总把子,我只是个给人看病的医生,平素靠着看病拿疹金过日子的,今天遇上了裴总把子这些金条算是给大家的酒钱吧,等我们全家到了香港后一定会加钱孝敬裴……”

“老五愣着干什么啊,给我把那个小的先劈了,谁叫夏医生在我面前不老实,老子最讨厌孩子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吹,等到來日这两小子大了省的他们会來寻仇的,”裘元海毫无表情的说道,

被叫成老五的男人横刀后挑,就把夏青达吓傻的小孩子脖颈上劈砍了一刀,那孩子惨叫了声捂着脖子软软的瘫倒在船板上,夏青达狂叫道:“君宝,君宝……畜牲,畜牲啊,我孩子才五岁啊,你们要钱我都已经给了,你们怎么……怎么可以对孩子下毒手啊,我和你们拼了……”

夏青达看着儿子血溅当场浑身的血性都被激起了,不顾着眼前还在滴血的腰刀就要扑上去和裘元海拼命,裘元海哈哈一笑起脚就把夏青达踹倒在船板上,裘元海喝道:“刀疤说他们有一个包袱沒有检查,老六进去看看,要是夏医生和我们撒谎,那我们就对他好好的理论理论了,”

一个男人进了船舱把夏青达带着的行李全都拿了出來,在一个包袱里果然是有着硬邦邦的东西,老六打开一看里面有着很考究的木盒子,里面全是些树根草皮一样的东西,老六把盒子递给了裘元海,木盒里有着些龙涎麝香味扑鼻而起……

“裴总把子,那些真的不是你们想要的东西啊,那是我在广州好不容易收到的药材,是港督大人定的啊……”裘元海抬起脚当着夏青达的心窝子踩去,夏青达闷哼了一声昏厥了过去,夏青达的大儿子天宝哇哇大哭的跑到夏太太的身边,可是裘元海抬手就是一枪打在孩子的头上……

夏太太扑在了孩子身上嚎啕大哭,裘元海走过去抓起了夏太太的头发喝道:“听着,把值钱的玩意儿都给我乖乖的交出來,要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衣服陪我的兄弟们,”裘元海翻了翻木盒,把里面的药材全丢进了江里可是木盒里还真的沒有金条啊,

“沒有……我们真的沒有金条了啊,求求你放过我吧……”夏太太哀声说道,

裘元海一把撕扯开夏太太的衣襟道:“兄弟们,夏医生他不厚道,你们都过來伺候这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