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秦牧萧站在宿舍阳台上,手中的烟明明暗暗,余烟袅袅。姜生轻轻进房,她是许昌乐叫来的,说秦牧萧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怕出事。

“出去。”秦牧萧开口,嗓音粗砺沙哑。

姜生走到他面前,看他眼眶微红,眼睛无神,下巴上布着浅浅胡渣,面容憔悴。不仅心中一疼,柔声道:“我想陪陪你。”

秦牧萧见是姜生,眼中闪过诧异,“怎么来了?”说着,他就要把烟掐灭。姜生伸手制止他,道:“你抽,我不介意。”

秦牧萧扯出笑容,淡淡道:“好。”

两人无话,夜很宁静,偶尔有风的声音。

“记得以前训练这群新警蛋子的时候,”秦牧萧蓦地开口,望向远方,似在说着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林亦凡是最皮最刺的那个,整个就一刺头,哪哪都不服。

最不服的,就是我这个队长。我就跟他说,你要不服,可以。我们各打十枪,谁中的环总数大,谁就当队长。你猜怎么着?”秦牧萧看向姜生,笑道,泪水却在眼中打着转转。

姜生也笑,眼眶泛红,问:“你赢了?”

“对啊,我赢了。我十枪都是十环,他九个十环,一个九环。就差一点,我险胜了。”秦牧萧还是笑,笑得明媚却不达人心底,“自那以后,我们时常比枪,但不是因为他不服我了,是因为他想变得更好。”

秦牧萧低头,烟燃到指尖,灼得他疼,很疼很疼。“可是现在……”泪一滴一滴滴在阳台上,他声音哽咽破碎,宽厚的肩膀一抽又一抽。

情绪,再也绷不住。

姜生环住他的腰,手上下抚摸着他,泪水也跟着决堤。

她不善言辞,更不善安慰,只是缓缓的拍着他的背,一下接着一下,一下接着一下……

夜晚风吹过,有些凉。

次日清晨,秦牧萧醒过来时,姜生还睡着。她就睡在秦牧萧身旁,睡得很沉很熟。

昨晚两人哭得稀里哗啦,到最后,姜生反而收不住了,秦牧萧又劝又哄的才把她哄睡着。

秦牧萧将她耳旁的头发绕到耳后,轻声道了句:“傻瓜。”

“滋滋……”床边的手机振动起来,秦牧萧拿起,缓缓起身到了阳台。

是许昌乐打来的,一接通,许昌乐急忙恼怒的声音就直冲秦牧萧的耳膜,“老大,结果出来了,你快看看吧!”

自小吴爆证据之后,萨摩尼亚相关部门就成立了小组调查此事。

因为国际刑警林亦凡的牺牲,驻萨摩尼亚国际刑警的直系领导人也参与了此次调查与判决。

秦牧萧打开群消息,里面有张局发的短息:经调查,一切行为皆是艾德伦家族管家盖文一人所为,涉嫌毒 品走私罪,故意杀人罪,判死 刑。但塞纳.艾德伦身为警局局长,有失职管理之罪,判降职,扣除薪资一年。

秦牧萧怒火直冲脑门,他拿起电话道:“等下姜生醒了送她回去。”

“老大你呢?你要去干嘛?”许昌乐追问。

“我去讨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