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一个闪身冲进病房。她本是来查房，结果一不小心就听了俩人的墙角，内心隐隐有些羞愧。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姜生按下墙上的呼叫按钮，对秦牧萧大喊道：“快去叫王医生，越快越好。”
“好。”秦牧萧疾步的跑了出去，一颗心都在发怵。
她拿起脖子上的听诊器，静心寻找康玉的心跳，发现心跳全无，呼吸脉搏也很微弱。
姜生立马进行心脏复苏，她用手掌根部紧贴康玉胸部，两手重叠，五指相扣，手指翘起，肘关节伸直，用上身重量垂直下压。一下一下，每一下都不敢松懈。
“快快，快上担架车！”王建国的声音在姜生耳畔响起。姜生停下手下动作，众人合力将康玉抬上担架车，推向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秦牧萧被拦了下来。额头上冷汗直流，呼吸带着颤声。这是他自失忆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这么强烈的慌张。
姜生在他面前站定，一双眼睛明亮坚毅，宛若夜空星辰，“交给我，放心。”
秦牧萧神色一凝，一颗心忽地安定，“好。”
姜生对他笑笑，转身马不停蹄的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一切蓄势待发。他们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进行手术。
王建国对姜生点点头，道：“开始吧。”
手术室外，秦牧萧垂着头，两头叉开坐在医院椅上，十指相扣放在腿前。宽阔的肩膀垮下，无助、愧疚像春风下的野草，长满了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慢慢走，每一分钟每一秒对于秦牧萧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在第四个钟头手术室的灯熄灭了。秦牧萧起身上前，急忙道：“怎么样了？”
王建国摘下口罩，满身疲惫，但脸上堆起笑容，“手术很成功，但还是要留院观察。”
秦牧萧脑中紧绷的弦猛地一松，如释重负，“谢谢医生。”
“应该的。”王建国应承完，走了。
重症病房外，秦牧萧长身玉立站在门外。下巴因为熬夜的缘故长起了浅浅的胡渣，但他仍是站得挺拔，宽肩窄臀，很是养眼。
姜生上前，站在他身旁，将手中的一罐咖啡递到他面前，“喝点？”
秦牧萧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原本明亮的眼睛此时布满了红血丝，眼周围泛着淡淡的乌青。可她右手还持着一瓶开罐了的咖啡，显然没有休息的意思。
他接过，打开，一口灌了半瓶。“你该休息了。”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姜生一愣，随即笑道：“没事，习惯了。再说这里也离不开人。”
王建国是前辈也是主刀，手术结束后，姜生就自行申请做康玉的值班医生。
秦牧萧没有多劝，空气一时又陷入了安静。
姜生捏捏手中的咖啡瓶，几次张口都没把话说出来。反倒是秦牧萧开了口：“有什么话就说。”
姜生舔舔嘴唇，“听你们谈话的事情，对不起……”
“没事。”回答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犹豫。
姜生心一松，笑意在唇角蔓延，她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问出了那个让她纠结了很久的问题：“如果……如果换作我，你愿意联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