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人听了女人好似安抚的话,身子抖得更甚,甚至眼中又开始分泌**出来。
她上前想去抓那人的衣角,蓬乱着脏乱的头发疯狂地摇头:
“不、不不不不啊,栀姐。我不要不要……”
坐在上位高高在上的女人睥睨着眼底下那人的狼狈,吹落指尖滚烫的烟灰,弹在她的手背上激得她身子一震。
她嗓音森冷又诡异:“不要。不要什么?”
“小容,你别担心。”
你想想,当你用刀片划过你丈夫的喉结,泛出血红的**时,你的大脑神经系统,不会激动吗?”
“若是你觉得看着他一直流血不美观。我们再用你姐姐的线帮他像娃娃一样缝回去好不好?
女人的声线美丽又阴森,但是语气就好像是真的在和别人讨论今天在吃什么一样。
“若是你还是觉得不高兴,我们就把他一片一片地削生肉,送给那些小朋友吃生鱼片吧。你想吃的话也可以。”
跪在地上的人早已经失了魂,一个劲儿地只摇着头。
女人好像早已经没有耐心了,一口一口的烟气吞吐在房间,她抓着她的下巴,看不清她的眼睛。
“容欢,我不能一直宠着你啊。”
听到这里,跪在地上的女人像是听到了最终审判,身子彻底塌了下去。
“好好享受。”
—
从江宁经过德阳,就是同兴,但是也需要半天的车程。
宋幼生连续两天舟车劳顿,再强的身体也开始发起难来。
她坐在车上犯困,直到了同兴的刑警支队也没发觉醒来。
“宋律?宋律醒醒,我们到了。”
宋幼生整个脑子都有些昏沉,看着余硎的眼睛都有些迷离。
“那我们进去吧。”
余硎看着宋幼生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宋律,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要不你先在车里休息一下吧。”
“来都来了,不听她说说,不就亏了吗。”
余硎想了想,“也是。”
“如果你实在不舒服,也可以从里面先出来。”
“余队,放心。”
—
余硎和同兴警局的王队寒暄了不一会儿,便直接正进入了主题。
带往他们前往监审室,王队和他们随意地闲聊着:
“这姑娘叫林慎。
其实这姑娘也可怜,才二十几岁。她丈夫对她不好,一直对她家暴,身上就是青青紫紫的,没一块好地方。”
宋幼生听得直皱眉:“那她为什么自己丈夫离婚,或者是向警方寻求帮助。”
王队深深叹了口气:“害,她后来跟我们说,她本来就是乡下来姑娘,没钱又没势力。
她被打,她想要求助,娘家人居然和她说,这是她们家里的私事,跟别人说了得多丢人?”
“然后她自己其实也是保守刻板的,一直觉得和自己丈夫离婚了,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生存了。”
“他们都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宋幼生沉默地听着不知如果作应,余硎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是唏嘘一片。
走过拐角,王队继续说着:
“这姑娘在一年前怀孕,没迎来全家的欣喜,就被自己的丈夫就那样在小作坊里流掉了。结果身子大损,以后想有孩子都难了。”
“小孩都已经5个月了,器官什么的都长好了吧。”
听到这里,不清楚是因为在这里的潮湿阴冷的空气和她不舒服的原因,还是仅仅是因为王队的话,宋幼生觉得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发绞的闷痛。
—
宋幼生和余硎进到审问室,里面灯光一束照在中间女人的身上,亮得有些刺眼。
而一看到余硎身上的警服的标志,坐在里面椅子上的女人便开始强烈地抗拒。
她哆嗦着手,乱发蓬面地低着头想要逃避他们的视线。
宋幼生看到女人这般,在余硎的耳边轻语。
王队出去了,屋里的灯光暗了下来。
她主动上前,低下身子开口安抚道:
“你别害怕,他不是来抓你的。”
女人仍然哆嗦着身子,不敢看她:“你、你又是谁…”
宋幼生垂着眸,想了想,因为有些不舒服的原因,声音又轻又缓:
“你叫陈慎对吧。我是和你一样的人。”
女人听到这里,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宋幼生。
但是在触目到宋幼生整洁而又的衣着,亦或者是宋幼生本身所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傲,女人开始疯狂地摇头,害怕道:
“不不不,你,你不是,你不是和我一样的人……”
宋幼生修长白皙的手指丝毫不介意地伸去抓陈慎发脏的手心,嗓音明明是冷质的,但是却让人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和信服:
“我们是一样的……”
“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来自乡下,都嫁给了一个玩弄我们感情,把我们当成糟糠草芥的丈夫。”
女人的眼睛有些放空了。
宋幼生继续道:“他们真是可恶,所以现在他们都死了。”
女人呆呆地问:“你杀的?”
宋幼生坚决地点了点头,“嗯。”
“他们都应该死不是吗。”
“对……”
“他们都应该死……”
宋幼生听着女人喃喃自语,手下轻轻地按了按她的手心,眼中的理智尖锐:
“我下毒把我的丈夫毒死了,你也是吗。”
“我、我也是……”
“是什么好东西。”
“钠…是什么钠……”
“是哪个好心的人给你的。”
女人咻地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宋幼生,手缓缓指向她,语气激烈道:
“你,就是你。”
一旁的余硎和王队都震了震,而宋幼生却是慢条斯理地,被指控也不见一点慌张。
“喔,对,是我。”
“对不起,我不小心忘了。你可以说说,当时我是怎么给你的吗?”
“你…你好看……头发长长卷卷……好看…
你来、来我家……针、有针……针里就是……”女人的身子不完全抖了抖,继续神经恍惚地不择言流泪道:
“呜呜呜呜,我害怕,我好害怕,我把他杀了……我杀人了……”
“我、我去把他的伤口伤口缝起来就会好……”
女人猛地想要站起身,惊惶无措道:“我、我把门关上……就没人看到了……”
“老虎……你还有好大一只老虎跟着……”
宋幼生听着陈慎颠三倒四地说着话,一边点头一遍摸头安抚着。
“别担心,不害怕。”
而女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将宋幼生推开。余硎连忙去将宋幼生扶起。
“不、不,你会吃了我的。”
“还有,还有我的孩子……”
女人的话疯癫,宋幼生不知怎么,一下就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