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欲烬似乎也觉得自己不像是能说出这种教育话的人,更何况教育的对象还是宋幼生。
他一双眸弯成了一道月牙弧,语气却是很不客气:“姐姐懂了吗?”
说着,他凑得离宋幼生更近了,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怎么这么大人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宋幼生有些不自在。
不是因为江欲烬的肢体接触,而是因为这种类似于小狗撒娇的感觉让宋幼生又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呢。
—
宋幼生他们到了唐歆雅的公寓,其实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唐歆雅的老师以前的公寓,只是现在被唐歆雅买了下来。
唐歆雅显然也是没有意料到宋幼生他们会再来找她,虽是开门的时候愣了愣,还是很热情地将他们请了进去。
“余警官,我们不是昨天才在局里见过吗,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确实,昨天才审过对方还戳了人家的伤心事,现在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来拜访人家,实在是不太礼貌。
“真是抱歉唐女士,实在是无意冒犯的。”
江欲烬眼尾涟漪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心情还不错。他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可是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
兴许是不在局里的原因,余硎脸上紧绷的线条也松了松,锋利的棱角上平添了几分柔和。
“是这样的唐女士,之前您不是曾经委托过宋律做律师,宋律还有一些事需要向您得证和商量。”
在旁边乖乖待着准备等余硎他们谈完就走的宋幼生:……
宋幼生用眼神向他们发出质问:?我什么时候还有事需要和她商量的?
余硎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而江欲烬眼角的笑是笑得更明显了。刚刚都还只是泛起淡淡的涟漪,现在是肆无忌惮地直接笑开了。
顶着唐歆雅已经迷惑的表情,宋幼生只好硬着头皮道:
“嗯,唐女士,就是之前您向我咨询关于私藏……”
毒品?
宋幼生说着说着,突然愣了愣。
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唐歆雅说她发现的毒品,是以信封邮票的方式寄到了她老师的公寓。
那么,那些信都是谁寄的?
又为什么要寄给一个在唐歆雅之前早就无人居住的公寓?
这是寄给唐歆雅的老师的,还是就是寄给唐歆雅的?
宋幼生的思绪突然卡住了。
因为现在只要关于毒品,她立马能想到的就只有KZ。
她太敏感了,最近一件又一件事朝她砸来,让她不得不注意。
她的手指一阵阵地发凉,浑身血液逆流。
“唐女士,接下来我要问的事请你不要有丝毫的隐瞒,和半分的虚假。”
好一阵,唐歆雅才听见宋幼生冷冷道。
这样的肃穆感,让唐歆雅又想起了昨天在审讯室宋幼生身上的那种紧张与压迫感。
那是和当律师时不太一样的宋幼生。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嗯。”
余硎知道宋幼生应该是又想到了什么才会突然开启审问模式,于是他便在旁边为她做记录。
而江欲烬绕有兴趣地看向了唐歆雅。
宋幼生:“我想请问您,您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唐歆雅:“林雨眠。林老师。”
宋幼生:“您的老师,生前吸毒吗?”
唐歆雅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老师的生活习惯一直都非常良好,怎么可能会吸毒?”
“你曾经说,您的老师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并且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而且经常用信件联系对方。”
唐歆雅听到这里随意道:“是啊……当时我们很多女孩都很羡慕老师的爱情的,信件……”
说着,唐歆雅也想到了什么,有些艰难道:“那……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宋幼生眸光淡淡。
“唐女士,我想再请问一下,您说你还保留着你老师的遗物,请问里面有信件吗。”
唐歆雅已经陷入了深刻地怀疑之中:“有的……”
“好的,那请麻烦您拿出来一下了,无意冒犯。”
—
和唐歆雅之前说的差不多,那确实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铁盒子,表面上还有被灼烧过的痕迹,大概是在那场火灾里留下来的,让盒子多了几分沧桑感。
盒子的大小尺寸并不是很大,只是刚好可以装进一个信封的大小,稍微的就宽一点点。
唐歆雅打开盒子,宋幼生就看见了一封封纸页已经泛黄的信纸。
看来年岁已经有些久了。
宋幼生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隽永又潇洒的字体。
上面写道:“雨眠,刚到这边,还挺好的。
我以为我会很不习惯,毕竟没有你在身边,但是只要想起我这是在做什么事,我就莫名又觉得兴奋了起来。可能男儿大多有一颗报国心。
不过我还是想你。
照顾好自己。
——爱你的舟山。”
舟山,应该就是林雨眠的男友了。
这封信应该是他们分隔两地,写的第一封信。
信件上的邮票还保存着,宋幼生将信递给了江欲烬。
却在他看完后,发现的他的脸色并不好。
原本笑得眼尾都是轻佻的,现在面色都沉了下来。
变得有些沉重。
这种沉重感,让宋幼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没敢多想,又看了第二封。
“雨眠。
已经三个月了,想家,是真的很想家了。
来的新人是个大少爷,又狂又傲。
如果我们是在游戏里冲锋,他应该要被叫一声孤儿老狗。
队长把他叫去好好训了一道,说他不信任我们。
确实,我能感受到。
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敢相信他自己。
好在,我可以相信你。
好了,不说了,晚安。
今天也很想你。
——爱你的舟山”
这封信让宋幼生看着怔了怔,因为这上面给得隐晦的信息有些多。
她继续将这封信递给了江欲烬。
接着,是第三封信。
“雨眠。
今天我有点难过。
新来的那位孤儿老狗在经过队长的教做人后,依然狗。
队长今天因为救他受了伤,一条腿都要废了。
平时自己一个人训练就算了,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任务面前还要一个人行动?
他真的不怕死,也不怕队友为他而死吗?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作他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