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人倚剑白云天 第1页
沉烟……
沉烟……沉烟……
嗯……好象是李归鸿的声音?
沉烟!快醒醒……
嗯~人家还要睡嘛……
沉烟!!你快点给我醒来!!!!
快点!!!!!!!!
……
啊!!猛然弹坐起!!哎呀!额头一阵剧痛!我这是撞上什么了!刚要发出哀号,却被旁边抢先发出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的住了嘴,一个人,正捂了口痛苦的满地翻滚,还恐怖地夹杂着“嚇~嚇~”的声音,终于这声音越来越弱,这个人也似滚累了般一动不动,他的手捂在嘴上,指逢里渗出点点猩红……
我缩在**,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个人,**着上身,只穿了条长裤……
刚才似乎觉身上一轻,这人,是从我身上滚下去的?!
啊!!!!惊恐的看自己身上……
还好还好,衣服还在!
长舒一口气,只觉背上已起了细细一层冷汗。
吓死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四下张望,这不是我的房间!
陌生的大床,红绡芙蓉帐,翡翠鸳鸯枕,奢华旖旎的室内陈设,一对儿臂粗的红烛已烧的残了,火苗噼噗的垂死摇曳着,映得地上那人的面容益发扭曲狰狞。
我跳下床,果然找不到鞋,罢了。草草把长发在脑后盘个髻,省得碍事。小心绕过屋子中间横在地上那人,奔到门边,从门逢里可以看到正对着门的是一条狭长的走廊,彼端似乎连着楼梯,两边厢有几扇雕花门,闭得正紧。
仔细听了下,寂静无声。
当然不能贸然跑出去。
房间另一边有一扇窗,跑过去推开,清冽的黎明,淡灰的街景,凉气袭过来,我不禁打个寒战。
竟然是二楼。
我向下看去,一条笔直的大街从楼下横过,在萧寒的薄雾里,空无一人的街道散发着诡秘的清幽。
二楼也不算什么……诶?!我的内力呢?!试着聚气,空空****!竟然聚不起一星半点的真气!心头大乱,这让我如何施展轻功!
怎么办?!
查看这屋子,也许有可用的东西……正在这时,脚步声,自门外传了进来!
沉重杂乱踩踏楼梯的声音!!
心狂跳!凶猛得象要破胸而出!!
猛回头,窗户,好,还开着!
门边,有一只衣箱,飞快打开,随便拉出一件衣衫,合上箱盖,夹住一角露在外面!
迅速滚进床下!
幸亏这床是带托泥的单壶门设计,即床板和地面之间有着木雕装饰,形成一个壶门的样子,若是盛唐的多壶门装饰风格我就进不来了,若是后世的简捷造型,躲个人势必非常显眼。
我顾不上仓促钻进来时肩膀被床下雕花硌的生疼,极力克制住紧张慌乱,屏息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刚伏好就听得走廊上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刚才那声音是老大吗?”
“不至于如此没用吧……”
然后是几个人的**笑声,拍门声,力度一大,那门居然应手而开。
太好了,门竟然没栓,不是密室,又多一种可能,有利于混淆视听。
“老大?!!”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冲了进来。
从床下看过去,六只靴子,是三个人。
他们围住先前躺在地上的那人,有人弯腰似乎是探了鼻息,又翻动检查了一下,惊疑道:“奇怪!老大为何咬舌自尽??!”
啊?竟然是被我一顶咬了他自己的舌头?老天太有眼了~
只是,若不是我忽然惊醒,误打误撞这一下……我不敢想。
“只怕不是自尽!”一个声音打断我胡思乱想,有人奔到窗前,“跑了!追!”
“慢着!”一个阴恻的声音,一双脚略略移动,应是这人正在四下里查看。
我的手掩在口鼻上,虽然刚才听他们的脚步声应是没练过内功,但我还是要谨慎不能让仅有的这一丝呼吸声被他们听到。
几只脚忽然都朝一个方向停住,瞬间的静,随即散开,向着那个方位包抄过去……
“唰~”兵刃出鞘的声音……
“咣当~”一声大响,我做了手脚的那只衣箱被猛地打开,短暂的沉寂后,是放松粗重的呼吸声,“老三就是多疑!行了赶紧的,待跑远了就不好追了!”
杂乱的脚步声,迅速从屋里转到楼梯,随即消匿。
我无声的长吐口气。
赌的就是一猜不中之后神经的松弛,况且只要不是心理素质超强的人也不好意思冒险连丢两次脸吧。
但是,我还是没敢钻出去。
门是绝对不能走的,焉知这宅子里还有什么人,焉知他们会不会掉头回来堵个正着。
窗也不行,这建筑每层的空间甚高,完全不象现代高层建筑极力压低的室内高度,虽是二层倒象是现代楼房的三层,我内力全失,刚才也没看到凉棚之类可以缓冲的东西,贸然跳下去只会怕半残,据说火灾时跳楼摔死摔残的往往比烧死烧伤的数量还多。
说到火灾逃生倒是常用把窗帘床单撕条结绳的方法,不过这个费工费时的办法更适用于自己的地盘,这里……
我甚至不能保证他们是否躲在暗处给我设个套……
被自己这念头吓的一寒。
时间一点点流走。
忽然,街上……
“嗒~嗒……”
是马蹄声!细听,还有车轴的吱噶声以及轮子压过路面的辘辘声……
是马车!!
我迅速从床下钻出来冲到窗前,果然,几辆马车正踏了薄露从窗下的街道经过。
没时间犹豫,我咬牙向着其中一辆马车顶棚纵身跳了下去。
纵然无法聚气,但还是用上了轻功的心法,无用也心安。
顶棚可以卸力吧?
寒风刮面,身子急坠,我凝力在足底,在穿破马车顶棚的瞬间赶紧护住头脸要害,思维一时空白,连祈祷都顾不上,我已穿破车顶重重落在车厢里。
蓦地一阵杀气从旁袭来,我条件反射的向侧一躲,却不料脚腕上一阵巨痛,我嘤一声立足不稳,歪倒在车厢里。
随即颈上一凉,一支冰冷的剑,带了肃杀寒意,准确点住我的咽喉!
一柄狭长的剑,挟了幽冷的寒光,点着我的颈,寒气,迅速透过颈部的皮肤浸透了全身,瞬间的僵硬,令我近乎忘了脚腕的疼痛。
一双狭长的凤眼,挟了幽冷的寒光,罩在我的脸上身上,只一瞬,我便觉全身的血液在他寒冰般的目光笼罩下迅即凝结。
车自是停了,但听得四外是奔跑围拢拔剑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