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域圣花

珍姨笑了笑,说:“朱玉也是玉石的一种,不过不同于一般的和田、岫岩、独山、绿松,存世量极少,据说这是和上古息壤一个类型的宝贝,虽然也属于玉石,但很少有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传说朱玉最大的妙处和息壤一样,它也可以自行生长,如果用朱玉做成器物,特别是有缝隙有盒盖的器物,放置一段时间,这件器物就会自行成长为一个整体,从外面再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好像天生就是一个整块,其实不是。这种玉石只存在于昆仑山的腹地,极少被人遇到,不知道什么人居然会得到这么大一块朱玉,而且还做成了盒子,怪不得六面光滑,严丝合缝,一点破绽也找不到。

息壤是传说中一种可以自己生长的土壤。据传古代大地洪水泛滥,人们困苦不堪,尧舜任命一个叫鲧的臣子治理洪水。鲧采用堵截的办法治水,数年而无效,无奈盗用了天帝的宝贝息壤,妄图借助息壤的神力制服洪水。就在鲧几乎就要成功的关键时刻,天帝发现了鲧的行为,大为震怒,派刽子手火神祝融下界将鲧杀死在羽山,并收回了息壤,终使鲧的治水失败。鲧死后怨气不散,尸体三年不腐,后来不知是谁用吴刀剖开尸体,从刀口处出来一个孩子,这就是禹,而鲧的尸体则化为黄龙飞走了。这个禹,就是后来子承父业治水成功的夏朝鼻祖,中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禹。

当然这都是些上古传说,只是没想到和传说中息壤一个族谱的朱玉居然就摆在我的面前,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席苗也很兴奋,她抱过盒子,不停地用手抚摸,边摸边问中年美妇:“珍姨,这真是朱玉盒子吗?是不是很罕见的宝贝啊?”

珍姨笑了笑:“你这丫头,就知道宝贝宝贝的。我不敢肯定这就是朱玉,但我猜**不离十就是。以前在南洋时,我曾在新加坡凤凰大酒店亲眼见有个和尚拿着一颗小玻璃球大小的黑色珠子,说是朱玉,并当场用利刃划破珠子表面,留下深深的刀痕。过了不到一个小时,那颗珠子愈合如新,看不出任何刀痕。听说这颗珠子后来被文莱苏丹以三十万美金的高价收购,这件事在南洋轰动一时。”

我和席苗听得咋舌不已,一颗小小的珠子就可以卖到三十万美金,那这个盒子岂不是要卖出天价了,老天爷,这下发达了,成富翁了,再也不用风餐露宿了。只要能把盒子弄到国外市场上,一转手就是吃喝不尽的金钱哪,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面红耳赤,甚至能听到心跳的“咚咚”声。

珍姨看我和席苗一个个兴奋得目瞪口呆的样子,脸色一沉,旋即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们俩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发财了,呵呵。”

我和席苗相视一笑,接着双双脸色通红,显然被这中年美妇窥破了心中的秘密,感觉很不好意思。

珍姨倒没有继续取笑,只是换了一副比较郑重的口气,说:“刚才我感觉了一下,这盒子里应该有东西。你们想,盒子都这么贵重,被盒子保护的东西岂不是更加无价?如果能打开盒子,不知道会有多少惊天的秘密或宝贝呢。”

我忍不住问道:“这盒子严丝合缝,怎么打开?可不可以用锯子什么的?”

珍姨摇摇头,说:“不行,朱玉有两大特点,第一是自动愈合,第二是具有灵性。据说这东西不但有灵性,还有感情。如果它感觉自己受到了粗暴对待,会以一种自杀式的方式改变自身结构,将玉石化为齑粉,随风而逝。如果主人能和朱玉进行心灵上的沟通,它又可以配合主人做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奇迹来。这其实是一种活着的有生命的玉石,如果你用锯子将它生硬锯开,也许不等你锯开盒子,盒子连同里面的东西都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也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简直象听天方夜谭一样听这位珍姨侃侃而谈,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居然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宝贝,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席苗有些不甘心:“珍姨,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没办法打开盒子了?”

珍姨沉吟了一下,说:“打开自然可以打开,但却不能心急。如果你们说的属实,这盒子很可能就是那位祝先生留给你们的,我想他一定不会留一个打不开的盒子给你们。既然他选择了这么奇怪而又贵重的材料作为保险,一定有他的良苦用心。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打开盒子,还得靠你们俩多动脑筋。别光想着发财,盒子里面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宝贝,呵呵。”

席苗的脸又红了,珍姨却站起身来,说:“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去给你们准备饭菜,你俩在这里好好歇着,盒子的事以后再慢慢解决。”

珍姨走后,我和席苗坐在客厅中面面相觑。两个人都盯着盒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小声问席苗:“席姑娘,我看你这位珍姨可不是一般人,这么难得一见的宝贝她都如数家珍,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怎么会一个人独居在这地方?”

席苗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等她说话,继续单刀直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珍姨恐怕也是组织上的人吧?”

席苗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珍姨早年留学南洋,见过不少大世面,认识朱玉原本也不奇怪。”

我却不以为然,一个年纪并不算太大的女人居然对难得一见的朱玉如此熟悉,对其特点和价值都了如指掌,很难想象。如果这女人的身份不特殊,怎么会这样气定神闲,更主要的,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幽静而又偏僻的山中,这绝不寻常。

席苗知道我怀疑珍姨,甚至也怀疑她,但就是不做解释,我也不便刨根问底,只好一个人喝起了闷茶。席苗则在一旁抱起那个朱玉盒子,翻来覆去地把玩和研究,以期能和那玩意取得感情上的沟通,我不禁有些暗暗好笑。

功夫不大,珍姨回来,说饭菜已经做好,让我和席苗去吃饭。我放下茶杯,起身跟着席苗去餐厅吃饭。

到了餐厅,不由吃了一惊,原来厨房里不止珍姨一个人,还有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正在忙活,看样子应该是保姆一类的佣人。怪不得时间不大就可以开饭,原本我也怀疑气质那么高贵的珍姨怎么会亲自下手去做饭,这下总算明白了。

饭菜很简单,不过并不寒酸,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在普通平民家中已经算很不错了。我尝了一下,味道很好,不由食欲大增。

珍姨陪着我和席苗简单吃了些汤水,并没有吃主食,说自己正在节食,还特意嘱咐我多吃些。我原本还有些谦辞,想表现得儒雅一些,后来越吃越留不住嘴,再加上折腾了大半天确实也有些饿了,一不小心,两荤两素已然见了底,抬头一看,席苗也住了筷,正看着我笑,我一下子搞得很不好意思。

珍姨却很高兴,告诉那位年纪稍大的佣人:“刘姐,来碗米饭,再炒一个竹笋爆肉。年轻人饭量大,可不能和我一样,一定要管饱肚子。”

我正要推辞,佣人刘妈三下五除二,已经端着碟子和碗过来了。席苗为了不让我尴尬,也要了小半碗米饭,陪着我吃。我一想,反正丑也出了,下一次也不会再来了,吃就吃吧,总不能饿着肚子回去。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风卷残云,吃个了沟满壕平才算罢休。

重新回到客厅,珍姨显得很高兴,并没有看出因为我饭量大就鄙夷的意思,这才稍稍放了心。/A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