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进济南府16
小眉子带大胡子先‘摸’到她昨天看见芙藥和北条的窗口。
窗子紧闭着，窗帘拉着，室内虽亮着灯，但绝对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大胡子对小眉子使个眼‘色’，小眉子顺了墙根，踩着积水，‘摸’到了大房子的‘门’口。小眉子从‘门’外往里一望，见又是那个矮胖子保镖坐在‘门’厅的椅子上，架着多‘毛’的二郎‘腿’，悠闲地吸着香烟。一支乌亮的匣枪摆在身边的茶几上。
要进屋，首先得过这一关。大胡子拉拉小眉子的胳膊，伸手指了指‘门’厅顶上的灯泡。小眉子‘摸’出弹弓，想‘摸’一粒泥弹丸打那灯，却‘摸’了一手泥巴一泥弹儿全被泡成了泥浆。小眉子不敢多想，忙‘摸’出一粒钢弹子，夹上弹子兜儿，轻轻一拉皮条，伴着一声天上的雷鸣，那灯泡叭地一声炸碎了，‘门’厅里顿时一片黑暗。
妈的！灯泡怎么炸了？哼……
矮胖子骂骂咧咧，‘摸’索着站起来，叫道：枝子快拿个灯泡来，我不能离开这儿……
话音未落，矮胖子的脖子已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扼住了，随即，一把上首刺入了他那‘肥’厚的‘胸’膛。
大胡子和小眉子正要拐入走廊，却听到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二人探头一看，一个日本‘女’子手里拿只灯泡，往‘门’厅走来。待那‘女’子刚迈进‘门’厅，就被一只大手卡住了细细的脖子，接着，一块布塞进了她的嘴里，被双臂反拧捆了个结结实实。
大胡子和小眉子拐进走廊，直奔软禁芙蕖的那个房间。
大胡子让小眉子跟在他身后，又把那矮胖子的歴枪递给
她，示惫她迨不得已时可以开枪。小眉子接了枪，更来了‘精’神。大胡子贴着墙壁，‘摸’到那‘门’前，眯起一只眼，往里一、瞅，只见一个‘女’子立在窗口，另一个男子双手卡腰，背朝‘门’外。心想这‘女’子就是芙橥，那男子就是北条了。
怎么样？芙蕖小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哟！说：吧，一是乖乖地唱戏，然后再陪我玩玩，还是让我来驯服你，说吧。
北条看来是迫不及待，又无可奈何，就把凶恶的真面目‘露’出来了。
北条先生，你找错人了我打被你骗来，就没打谱活着出去你敢过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芙蕖秀眼圆睁，一拍桌子的一角。
大胡子心中叹道：好一个中国‘女’子！好样的！
北条冷冷一笑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就是死了，我也便宜不了你！
说：罢，北条猛地扑了过去，抱住芙蕖就往地上按。芙蕖也不含糊，使出在京剧班子练的全部本事，挣扎着，撕打着，但终不是日本，军人北条的对手，北条反拧了她的双臂，将她按在地上，吃地撕开了她的衬衫。
大胡子冲小眉子一使眼‘色’，一脚把‘门’踢开，冲了进去。
不许动！我们是八路军！
北条万万没想到八路军会到这儿来，他稍一愣神，身子往下一缩，抓起一只凳子就朝大胡子扔了过来。大胡子一闪，凳子砸‘花’了‘门’上。北条又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举枪刚要‘射’击，小眉子一弹弓打去，那枪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下。大约北条也看出大胡子不敢开枪，接着一个前扑，冲上来抱住大胡子，两人就在房间里搏斗了起来。小肩子几次想用弹弓打北条，但因两人扭做一起，不好下手。这时，身强力壮又受过武士道训练的北条已把大胡子压到孑身子底下，挥起拳头，就向大胡子面上砸去小眉子高叫了一声着標！机一一弹弓正中北条的太阳‘穴’，北条啊一地大叫一声，一头栽了下去。大胡子翻身跃起，从‘腿’上拔出上首，猛地刺入了北条的后背。这位日本的军火商呢；了一声，就伏在地上不动了。
芙蕖怔怔地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那个大胡子的模样儿使她还有点害怕，可刚才那一声我们是八路军，使她顿时感到神兵天降。她又看了看小眉子，认出她就是那天来送信的小八路，也顾不上自己衬衫被撕破袒‘胸’霉背，扑上去就抱住了小眉子：谢谢你，小兄弟！又冲大胡子双膝一跪：谢谢您，大叔抱住大胡子的‘腿’就哭起来。
大胡子忙拉起芙蕖，急切地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告诉我，施天音在哪儿？
芙蕖道：我不知道！
小眉子忙抓过北条的一件衬衣给芙蕖披上，芙蕖却扯下来扔在地上。本胡子脱下雨衣，扔给芙蕖快穿上你跟在我们后边
小眉子领大胡子来到施天音住的房间，里面却没有灯光。火胡子猛地把‘门’推开，又闪在‘门’外，屋里也没什么反应。大胡子闪身冲进房间，房内空无一人。大胡子想了想，跑到‘门’厅，揪起那个日本‘女’子，扯下她嘴里的布，用枪口顶住她的额头，苈声问说：实话，施天音上哪儿去了？
呃……我我……枝子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芙蕖忙对大胡子说：枝子没干坏事，您午万别杀她：
大胡子收了柃不杀你，快说：施天音呢？
枝子哆哆嗦嗦地说：今……今下午，北条先生派他到……
到……到啷儿去了？
到青岛去了。
啊？三人面面相覷，全怔了神。
这时，听得‘门’外一阵水靴声，大胡子忙把那布又塞进枝子嘴里，将她拖到墙角，三人藏在了‘门’后。一个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口里还叫着啊呀他妈的，这么大雨呀……话音未落，那人被绊了个跟头，一个限头趴东了‘门’厅里，还没容他爬起来，一根枪管就顶住了他的后脑勺：不许动。
呵呵，没动呵。
芙蕖说：他是北条的司机。
喔？大胡子眼前一亮，用枪顶住那司机的‘胸’膛，厉声道，把我们送到小清河渡，饶你一条狗命怎么样？
是是…愿……愿为长……官效……劳……
芙蕖这时胆子也大起来：大叔，把‘门’的可能还有个瘦子。
大胡子说：你俩看着这司机，我去去就来！说：着，一头冲进了雨夜里；
芙蕖看看司机，吓唬他说：别动，动就打死你！小眉子也担心司机看她是个孩子，扑过来夺枪，就用匣
枪的枪口死死顶住司机的后背。
大胡子一会儿回来了，全身也被雨淋得透透的。解决了！大‘门’也打开了。他一把揪起那司机，又对芙藥和小眉子一招手：
走！
一辆小轿车驰出了龟山别墅的大‘门’，小眉子跳下车，又回去关上大‘门’，重新上了车，车子穿过苍茫的雨夜，朝小清河渡口飞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