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周宏光,他早有准备,亲自去点的人。
另外两组,就是刘玉珠分配的了。
周宏光只指明了沈玥和高亮的座位,沈玥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高亮则是斜对面最近的地方。
其余的人倒也没有争抢,都很友好地找到了地方坐下来,现在屋子里只剩下高亮身后那个座位没人了。
然后,只听到皮老虎呼哧呼哧的鼓气声音,偶尔有工具的碰撞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沈玥正好被周宏光工作台上一尺多高的置物架给挡住,随意坐着就行。
高亮那边全暴露在周宏光的眼皮子地下,他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坐得端端正正,又不敢说话,累啊。
忽然扑哧一声,有人开了口:“哎呀,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周师父又不是老虎,能吃人。轻松点。”
说话的是坐在门边的张欣然,父母之前也都是厂里职工,现在退休了,四个女儿,她是最小,也是最漂亮的,目前就她顶职进来了。
张欣然说话的声音自然地带着娇滴滴的感觉,她家父母和周宏光的父母都熟,虽然没有和周宏光打过什么交道,却也是进进出出从小看到大的。
周宏光抬起头,扫了眼他们:“你们看看工作台,有没有什么缺的,或者自己想要领的工具,先找沈玥登个记,等我忙完就给你们去领。”
周宏光居然能把沈玥的名字对上号?
沈玥有些惊讶,虽然于正平指点过,这师父的记忆也未免太好了吧。
大家得到指令,终于可以摆脱无聊的境地,马上都行动了起来。
不会,周宏光把手里戒指终于焊接完,用镊子夹了金戒指丢进了稀硫酸里,只听嗤地一声,升起一股淡淡的青烟。
然后,他又把戒指放进清水里摆了摆,最后再拿了把铜丝刷子,沾着皂角水刷了起来。
大家都借登记的理由,围在了沈玥的工作台前。
一会,周宏光刷完戒指,准备出去进行下一步工作,走前叮嘱说:“你们没事就在里面呆着,等我回来,不要出去到处跑。”
沈玥他们都表示一切听师父安排。
周宏光出去了,而这个时候,那边两组也都到了,只听得一片喧杂吵囔,桌椅碰撞,好不热闹。
只有三组这边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在一样。
沈玥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登记的,几个人就围在一起随意聊起天来。
张欣然看看门,感觉周宏光一时回不来,神秘地说:“你们知不知道,师父……我是说于正平,就要走了。”
这个消息猝不及防地,令大家都愣怔了一下,互相看看,都是怀疑。
“开玩笑?”沈玥问张欣然。
张欣然举手发誓:“不骗你们,是真的。估计就这两天,他就不会在厂里了。”
“辞职?不会吧?为什么?”戴婷还是不大相信。
张欣然一摊两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他不会在厂里上班了。应该不是辞职吧,大概是停薪留职或者借调了。”
高亮嗨了一声:“肯定余师父是找到了什么更好的地方,人往高处走,这有什么稀奇的?”
所以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是真的?来的这么快?沈玥莫名想起这话来。
不过,她又隐约觉得于正平要走,会不会和之前刘玉珠找她谈的那事情有关系?
可她都没事,于正平也算是这首饰部的老人了,又怎么会有问题?
原先大家还猜想于正平应该会带一组,不然郭俊敢说一直跟着于正平那么讨好的话?
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可见这个决定并不是计划好,而是于正平临时做出的。
“咣咣咣”门被人猛烈地敲响,只听外面几个男声喊道:“有没有人啊,串门来了。”
戴婷一听,有宋飞的声音,赶紧过去打开门。
宋飞魏智,还有几个男生涌了进来,屋里顿时热闹了。
宋飞和戴婷马上就到一边腻腻歪歪去了,魏智几个满屋子打量,看看这,摸摸那……
沈玥找人问林倩茜是怎么安排的,大家都不知道,因为他们下来的时候刘玉珠还没有说到关于林倩茜的安排。
周宏光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屋子乱,不高兴地一瞪眼:”你们都搞什么?没事做?回去!”
要说这三个组,就他一个负责的是男人,这么一吼,颇有气势。
魏智赔笑说:“我们来看看……”
“看什么看?你们师父会教你们的。不是我这组的,别来干扰我们工作。”
周宏光没有一点好颜色,宋飞本来坐在戴婷位置上,想帮她调整一下,这下子连话都不敢说,起身悄悄地往外溜。
其余几个,也都陪着笑,唯恐溜之不及,马上走了个干净。
周宏光等他们走了,才进了门,反脚将门一下踢上。
“以后,少要他们来串门。”周宏光扫视了大家一眼说。
沈玥跟着大家点头。
周宏光对于他们都老实听话表示满意,脸色缓和下来,回到座位说:“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都是技术最好的。”张欣然还真是不怕周宏光,大言不惭地说。
可周宏光马上回击:“你技术很好吗?我挑人可不单看技术。”
张欣然对周宏光的态度,也不以为意,笑呵呵地问:“师父,那你看什么挑的?”
周宏光也不客气:“你?当然是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
张欣然一吐舌头,不甘心地问:“他们呢?”
周宏光一边整理手上东西一边说:“我首先考虑的是一个人品质,品质好,就算手脚慢些,天赋差些都是次要的。”
沈玥几个人互相看看,好像确实,她们几个都是不怎么闹腾的。
原来当初周宏光去挑人,就是挑这个?
“可是师父,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能知道我们是什么性格?”沈玥好奇地问。
周宏光不无得意地说:“这还用认识?我看一看就知道你们大致是什么样的人了。”
张欣然又插话问:“师父,你说我是什么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