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言手猛地一抖,怎么会?

苏明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齐元霜把夏瑾言的震惊看在眼里,又往夏瑾言身边挪了挪。

“这年头啊,真是看人不能只看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瑾言,你说是不是。”

“大……大概吧……”

夏瑾言的心情越发低落,她刚刚沉浸在秦川给她的伤害里无法自拔,感到窒息,没想到,苏明也是一样的男人。

摇了摇头,夏瑾言起身要回房间,齐元霜见夏瑾言这边也绝了对那个年轻公子哥的想法,这才进入正题。

“瑾言,我明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要见,我爸他生病住院了,明天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我爸啊。”齐元霜摆出无奈。

夏瑾言回头,一脸不解。

“我帮你去看你爸爸?元霜,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而且我明天也有事,我老师明天过五十五寿辰,我必须到场。”

齐元霜心里撇嘴,她要去见柳陈夏,必然不能让夏瑾言到场,清光传媒现在的流程风险审核,用的就是夏瑾言做流程总监后更新的标准,夏瑾言是柳陈夏的学生,正常情况下有这层关系柳陈夏一定乐意帮忙,可夏瑾言在场,一定会立刻否决她的要求,她必须把夏瑾言支开。

齐元霜摆出一脸可怜。“瑾言,你老师的寿宴要持续一整天的,她那么疼你,你什么时候去不行?我爸那,气我没听他的去相亲,去见那些又丑又挫又没钱的中年油腻男,已经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了,他这次生病,是很好的缓和机会,你帮帮我吧。”

夏瑾言直接摇头:“你见客户也不会见一整天啊,见完了去看你爸不是一样吗?而且我说我去见你爸很奇怪的原因,是我去名不正言不顺,他亲闺女都不去看他,我去看什么?你爸可是一直瞧不起我是偏远地区来的,上次他跳广场舞闪了腰,我去医院看他,你爸可是说我小赤佬呢!”

除了齐元霜,夏瑾言对她的家人并没有什么好感,上海的本地人,老房子拆迁后有三套回迁房,齐家可以说是千万巨富,上大学的时候,跟家里来往不多,夏瑾言也没觉得齐元霜的父母有什么特别,齐元霜去当老师,她父母在朋友圈秀了三天,说是找了个铁饭碗,那时候夏瑾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后来齐元霜失业托这个行李箱就来找她,她父母也是在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还傻乎乎的觉得齐元霜父母不容易,直到一个半月前她齐元霜老爸闪了腰住院,她拎着一个果篮去看望,热脸贴到人家的冷屁股上,她才发现自己在齐元霜父母眼里就是个卑微的洗脚婢。

想想也是,当年求到自己面前,齐元霜的父母除了拎着两个人,抓这自己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什么东西都没带,这是正常的麻烦别人帮忙吗?

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小赤佬,夏瑾言没那么厚的脸皮再去往齐家人面前凑。

齐元霜心里暗骂了一句夏瑾言小心眼,她老爸就是骂了一句,夏瑾言没少胳膊没少腿,在乎这么多干嘛。

不过也确实是不好再拿这件事把夏瑾言支走了,齐元霜只能找别的方向动手了。

躺在**,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夏瑾言脑袋里都是苏明的影子,那个温柔阳光的大男孩,会给她轻轻披上外套怕她着凉的人,会给她带早饭,叮嘱她健康生活的人,真的是一个两面派吗?

半夜两点,夏瑾言吃了腿黑素才勉强睡下,九点,夏瑾言起床,洗漱完,刚要换衣服去参加柳陈夏的寿宴,她拉开衣柜,整个人都傻了。

她衣柜里的礼服正装,居然全都不见了,就剩下一些运动服和休闲装。

家里进贼了?!不可能啊,进贼了她怎么会没感觉,而且哪有贼专门偷礼服和正装的?

夏瑾言张着嘴巴,把衣柜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可除了一些日常服装,她一件能传出去参加寿宴的衣服都没有。

“元霜,元霜!”夏瑾言冲到齐元霜的房间,可齐元霜早就没了人影。

夏瑾言立刻给齐元霜打了电话。

一遍,没人接,两遍,那头直接挂断。

第三遍,齐元霜才不耐烦的接通了电话。

“哎哟,我正在见客户,这准备入场呢,死……瑾言你干什么啊,电话一遍遍,跟催命似的。”死三八话到嘴边,但周围都是来参加柳陈夏寿宴的豪门贵胄,齐元霜又把这话生生咽了下去。

夏瑾言扶额。“我衣柜里的礼服和正装都不见了,你知道去哪了吗?”

齐元霜巧笑嫣然。“你说礼服和正装啊,我忘了和你说了,我看你昨天心情也不好,今天早上睡得还跟死猪一样,就动手帮你把衣服都送到干洗店去了,帮你做做家务,你开心吗?”

夏瑾言只觉得五雷轰顶,“我开心吗?疯婆娘你是不是真疯了,我今天要参加我老是的寿宴,你把我能穿出门的衣服都送到干洗店,你让我穿什么去给我老师拜寿!你就这么想让我去医院看你爸?我昨天不是和你说清楚了吗?我不可能去!”

什么做家务,根本就是逼着她去医院,夏瑾言简直要被齐元霜气疯了。

想到这,夏瑾言又立刻冲回自己的房间,她给柳陈夏的寿礼是一套纯手工旗袍,衣服没了,她可以出去买,要是礼物没了,可真就麻烦了。

好在这旗袍是封在盒子里,锁在她床头柜里的,夏瑾言看着完好无损的礼盒,才微微松了口气。

齐元霜听到夏瑾言的抓狂,兴奋的挑眉挑眼,但嘴上,还是委屈巴巴的。

“瑾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都说了我爸看不起你,我又怎么会逼你去见我爸呢,从前都是你照顾我,这次,我就想照顾照顾你,我才帮你把衣服洗了的,再说,你的那些衣服没有一件是今年的新款,你老师可是高高在上的出云国际董事长,白手起家的女强人,你穿去年的款式去参加她的寿宴,那不是丢她的脸吗?我没想到这些啊。”

“好了好了,我先挂了。”

夏瑾言挂了电话,只觉得心累,赶忙换了身衣服,她就往附近的商场跑。

齐元霜挂了电话,差点笑出声,夏瑾言就算是去买衣服,要来也得十点半,那时候,她早就把合作谈下来了。

林嘉轩看着齐元霜这小心思,无所谓的皱了下眉。

齐元霜最近一直在和他说找机会赶夏瑾言出天悦,可他若是单纯粗暴的将夏瑾言赶出天悦,林庭越都不会同意,他还想着看看夏瑾言这次的唯我系列到底能掀起什么风浪,之后好考虑是否要将夏瑾言纳入自己的麾下呢。

柳陈夏的寿宴就在出云国际旗下的出云酒店,而且在最顶层,林庭越虽然得到了天悦,但林嘉轩也极少到出云酒店这种顶奢消费场所,进了宴会厅,交响乐团演奏的悠扬音乐入耳,给人愉悦的享受。

各色奢侈品礼服在宴会厅里交错,无数顶级名流推杯换盏。

齐元霜迈着步子,拉着林嘉轩直接朝坐在上首,正与老友交谈的柳陈夏而去。

柳陈夏今年五十五岁,保养的极好,看年龄,仿佛三十五岁一般,端庄,优雅,还有与夏瑾言一模一样的独立。

到了柳陈夏跟前,齐元霜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双手奉上,兴奋道:“老师,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送您的翡翠戒指,老坑冰种,和您的气质最配了。”

柳陈夏停下与宾客的交谈,看着齐元霜,眼睛刺痛了一下,齐元霜,她爱徒夏瑾言的闺蜜。

也是陷害夏瑾言,让夏瑾言一无所有的人。

但是脸上,柳陈夏依旧是微笑着,而且摆出了些许的茫然。

“这位小姐,你是我的学生吗?我已经离开海大十五年了。”

柳陈夏的疑惑让她身旁的朋友立刻笑了。

“陈夏啊,你的学生保养的和你一样好哦,你看看他身边的男人,还看不出吗?人家是三十多岁的人。”

齐元霜脸上全是尴尬,林嘉轩也是抿着嘴,齐元霜说她是柳陈夏的学生,可他万万没想到,柳陈夏根本没教过齐元霜。

他知道齐元霜好面子,虚荣,可这种事怎么能骗他?

齐元霜咬牙,道:“老师,我是海大14级化学专业的学生。”

“哦,这样啊。”柳陈夏点点头,气氛顿时诡异起来,齐元霜不想提夏瑾言,她不想让林嘉轩觉得自己不如夏瑾言,不想,柳陈夏直接道:“海大14级化学专业的夏瑾言,是我的学生,她的广告理论是我教的,你应该就是因为瑾言,才叫我老师吧。”

“老师,您……”齐元霜要辩驳,柳陈夏直接抬手,以老师的口吻对她道。

“瑾言是我带过的,她叫我老师没问题,可你叫我老师就有些不妥了,不论你是否处于尊敬,今天这样的场合,你叫我老师都不合适,你现在应该也上班了吧,你这样,会让人认为你别有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