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瞳孔猛地一缩，噌！从椅子上直接弹了起来。
秘书不明就里，刚要开口，乔曼立刻指着门外道。
“小颖，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和宋总商量，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乔曼大口呼吸，目光死死锁在宋泽琛身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胡玮炜这个名字会从宋泽琛嘴里说出来。
那封校庆邀请函，她收到后没有扔进垃圾桶，而是直接用碎纸机销毁，就是怕有人看到。
宋泽琛是从哪知道这件事的！
乔曼越想心里越慌，一向八面玲珑的她，此刻把慌乱全摆在了脸上。
秘书小颖抿着嘴，眼里全是对乔曼的关心，脚下一动不动。
宋泽琛戏谑的眸子凝视着乔曼，转头，他吹了个口哨，对秘书小颖道：“小颖是吗？我劝你还是出去的好，我等下要说的事，不是你该关心的，不甘心当一个小秘书是对的，可你不要以为握住你们乔经理的秘密，就能取她而代之，你最好听话的照你们乔经理说的做，你的身份是忘川品牌经理的秘书，你在天悦得到的所有的尊重，地位，甚至是你的奖金，都来自于忘川品牌经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说的是乔曼，不是一同的意思。”
小颖凝眸，手不自觉抓了下A字裙的裙边，乔曼听到宋泽琛的话，只觉得心跳停了一拍。
天悦这个名利旋涡，董事长上位的就不光彩，欧阳涵烟和林氏姐弟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天悦的职员们几乎各个都被影响，不知道有多少人道貌岸然伪装着自己。
自己这个秘书，虽然贴心，亲近，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她心里又多渴望取代自己？
“小颖，出去。”乔曼声音冷了下来。
她死死盯着小颖，眼里，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小颖挺直了腰板，“乔经理，距离618就剩几个小时了，大林总虽然性格温婉，可让她知道你和宋总独处，您觉得大林总会怎么想您？以后，您不会再得到大林总人和新任！”
“我要你出去！听不懂吗？”乔曼咬牙瞪着小颖，“别拿大林总来压我，你要是再不出去，我明天就去通知人事部，让你离开公司。”
乔曼直接上了威胁，宋泽琛笑着伸了个懒腰，看来乔曼出身不仅不是名校，恐怕连一流院校都不是。
这反应，还真是激烈。
小颖脚下还是不愿动，身为乔曼的秘书，除了乔曼，她是最了解忘川业务的人，虽然有些能力上，她确实是不能取代乔曼，可掌握了乔曼的秘密，给自己某些好处也是可以的啊。
“乔经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小颖眼里全是真诚，可真诚，无法掩盖她对利益的渴望。
乔曼的呼吸都乱了，她勉强压了压自己的恐慌，声音柔和了一些。
“小颖，我不是提防你，我是地方别人，你去门外守着，那样更让我放心，你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乔曼快步走到小颖身边，半推半送的将人赶了出去。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门，可以看到小颖就守在门口。
乔曼只觉得腿软。
宋泽琛也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抬抬手，示意乔曼坐会办公位，同时，他也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乔经理，你觉得，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宋泽琛全身上下都透着玩味，毕竟他不知道乔曼具体的教育经历，多说不宜，既然乔曼已经上钩，他还是不提的好。
乔曼张口，欲言又止，想了半天，她才道：“宋总，你想要忘川，我知道，可我虽然是忘川的品牌经理，但这牌子的命由不得我，你只看到夏瑾言拦截热度造就的成功，可你没看到本质，夏瑾言她走那条路是无奈之举，她不掌握公司的任何资源，而且春水寒的体系还不成熟，她的炒作路长不了。忘川不一样，和各个部门的资源交流非常多，前四弯路，我就算听你的，忘川也不会听你的啊。”
乔曼一脸苦口婆心，她想劝说宋泽琛放弃，可谁知道，宋泽琛只是嗤笑了一声。
“我想要忘川没错，可对于你本人，乔经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宋泽琛，你……”乔曼指着宋泽琛。“对，我学历造假的事不仅你知道，大林总更清楚，你们两个都握着我的命，这种情况下，我的效忠一文不值，既然如此，宋总你又找我做什么呢？完全是多此一举。”
宋泽琛眼里一片冰冷。
“如果我要的，你是离开天悦呢？”
轰！乔曼感觉自己脑子炸了。
离开……天悦？
她拼命爬到这个位置，宋泽琛要她滚？
“宋总，我滚了，你觉得继任者就能不被大林总掌控，被你拉拢吗？你太小瞧大林总了，整个市场部，除了夏瑾言，你根本没有任何部署，从其他部门调人，你觉得大林总会让你成功吗？”
“那是我的事，至于走不走，那是你的事。”宋泽琛的语气不容乔曼拒绝。
打量乔曼两眼，宋泽琛起身，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他微微低头，双眼被刘海遮蔽，脸上淡淡的笑容，散发着阴冷的危机。
“乔经理，让你离开也是为了你好，你觉得就算你拒绝了我，你在林氏姐弟眼里又还有半点忠诚度吗？你年纪还不算大，有忘川品牌经理的履历，我相信大把公司会要你，你就业不是问题，更何况因为我可爱的哥哥把三大品牌的广告宣传业务都外包出去，导致三大品牌618集体扑街，你离职找下家，这锅都有人帮你背了。”
“反倒是你继续留下，我敢保证，林氏姐弟会慢慢削你的实权，最终把你变成一个废物，那时候你再离职，啧啧，对了，我告诉你个消息，接了林嘉轩外包广告的女人叫齐元霜，她极有可能是我未来的大嫂，我大哥林嘉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想乔经理你是了解的。”
“……”乔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总，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吗？”
“啪。”宋泽琛拍了个巴掌，又摊摊手。“当然有用！乔经理，你也不傻，你手里肯定也有林氏姐弟的一些秘密，哪怕是不痛不痒的小秘密，你现在还有资本和林氏姐弟谈谈条件，等你没了实权，再走人，你就是握着林氏姐弟天大的秘密，林氏姐弟都可以调头反咬你是不满人事工作泼他们脏水。”
“我给你先透个口风，618结束后，公司的例会上，欧阳涵烟会把林嘉轩以权谋私给女朋友广告造成公司利益损失的事曝光出来，希望乔经理你能抓住这个机会。”
说完，宋泽琛大步离去，走到门口，看着秘书小颖的身影，宋泽琛又退了回来。
“乔经理，别低估你的秘书，在别人眼里，她可是你最亲近的人，要是她造什么谣出去，我想大家都会信的，别让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宋泽琛别有深意的看了乔曼两眼。
他人一走，秘书小颖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
“乔经理，你没事吧，宋总他和你说什么了？”小颖边说，边倒水给乔曼，还一脸关心的模样。
乔曼看着小颖这殷勤的样子，想着宋泽琛的警告，只觉得头晕，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她叹了口气，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接过水杯后，无力的摆摆手。
“我没事，宋总能干嘛？一个纨绔，跟我炫耀春水寒的销量呗。”
小颖转了转眼珠子。“乔经理，那胡玮炜是谁啊？”
乔曼抬头看着小颖，这个秘书，果然是心怀鬼胎。
想着宋泽琛刚才说过的话，乔曼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回道：“一个大客户，之前一直在忘川和另外一家其他公司的竞品上徘徊，本来已经十拿九稳了，结果因为这次三大品牌的广告宣传与市场脱节，胡玮炜放弃了忘川，现在，因为春水寒的爆火，他转去与春水寒合作了。”
“这样啊。”小颖眼里略过一抹失望，之后迅速退出了乔曼的办公室。
乔曼看着桌上宋泽琛留下的猪蹄，捂着脸，整个人都在散发痛苦，为什么，她明明有很强的能力，就因为她出身三流大专，就要处处受人挟制？
但是宋泽琛的话，她不得不去做，而且她明白，宋泽琛的意思，是要她在618结束后的高层会议上，把她的辞职闹大，趁着欧阳涵烟曝光林嘉轩损害公司利益，火上浇油。
林氏姐弟俩焦头烂额，但她这时候已经辞职了，林氏姐弟必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她。
市场部办公区，宋泽琛靠在夏瑾言的办公桌上，喝着咖啡，静静看着身旁这个漂亮的女人忙碌，小颖从乔曼办公室里出来，宋泽琛扫了一眼，把目光又落到夏瑾言身上，小颖应该是去找林氏姐弟打小报告的，那样更好，乔曼走的更快。
时间越来越逼近午夜零点，夏瑾言双手合十，看着电脑屏幕屏住了呼吸。
虽然春水寒有很高的热度，但真正能检验她做出的营销的，只有销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