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乔曼现在只有认命的份。
第二天上午十点，财务部计算完数据，得出大概的利润率，高层会议正式开始。
这一次，宋泽琛这个副总监没有参加资格，人事部真正的老大，执行总监林如萱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夏瑾言落座后，自然是多打量了林如萱几眼，与林嘉轩和他们的父亲林庭越一样，林如萱也有一副好皮囊，三十五岁的女人，保养的如同二十七八，柳叶弯眉樱桃口，而她身上，成熟女性的韵味让她举手投足间都十分迷人，没有刻意追求纤细的腰肢，微微丰腴反倒是显得她贵气加深。
参加会议的几位钻石王老五都忍不住对她献着殷勤。
林嘉轩到场，见林嘉轩脸上有些憔悴之色，林如萱脸上写满了关爱，姐弟俩说了好一会悄悄话，林嘉轩的脸色才回复平静，但林如萱脸上却开始出现了担忧。
高层会议夏瑾言也来过好几次了，市场部其他十五个品牌经理夏瑾言也都熟悉了，董事长林庭越始终没有到场，似乎是没了三大品牌高销售额的压力，除了三大品牌，其他的牌子品牌经理们有说有笑的。
直到十点半，林庭越才坐在轮椅上，被顾和欢推了进来。
“爸，你怎么了？”
林如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会议室内所有人瞬间起立。
林庭越咳嗽两声，脸色苍白道：“在公司，叫我董事长，跟你说了几次了，不要把公司当家里，咳咳，咳！”
但他眼里，满满都是对女儿的欣慰。
顾和欢掏出手帕帮林庭越擦嘴，“董事长感冒而已，大家不要担心，抱歉因为医院检查来迟了，会议可以开始了，小林总，财务部的文件给我。”
林如萱听到感冒，才放心许多，从顾和欢手里接过轮椅，亲自把林庭越推到位置上，停的时候，还问林庭越位置是否舒服，林庭越早年患过白血病，虽然做了骨髓移植保住了姓名，但骨髓移植并不能完全治好林庭越，为了降低身体的排异反应，林庭越一直在吃药，让自身免疫力下降。
这也导致林庭越免疫力过低，一些普通人毫无压力的小病，都可能让林庭越如临大敌。
所有人正坐，顾和欢开始宣读数据。
“忘川，总销售额七百三十八万，利润率-25%，主要原因，广告宣传成本。”
乔曼低了头。
“安贞，总销售额六百零一万，利润率-35%，主要原因，广告宣传成本。”
安贞的品牌经理抿嘴靠在椅子上。
顾和欢推了推眼镜，眉头皱了起来，会议室内，各路高川都是打量的神色，三大品牌不仅没在618盈利，还亏损了，这可不是好事。
“众里千寻，总销售额……三百万？”
顾和欢直接疑惑了，这也太低了吧！
这销售额，不用看后边都知道肯定也是负盈利。
众里千寻的品牌经理钟雨晴脸上火辣辣的，三百万，连平时的小型促销都不如，这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林嘉轩呼吸颤抖的捂着脸，这数据，比他预计的还要糟糕，虽然他已经看过几次了，可被别人再读出来一次，他还是很难接受，齐元霜的能力不行，他知道，可他万万没想到，齐元霜做的广告宣传能差到这地步。
见林嘉轩一脸痛苦，顾和欢表面不动声色，眼底却闪过一抹畅快，他用疑惑的语气继续宣读道：“众里千寻利润率-135%，原因还是广告宣传成本？小林总，您这文件，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顾和欢抖了抖手里的几张纸，欧阳涵烟直接嗤笑出声：“顾特助，您还是继续念吧，也不用去问三大品牌的品牌经理，毕竟这锅不是他们的。”
顾和欢瞥了眼这姑奶奶，“好，我们继续看其他品牌的数据，不过作为董事长特助，我还是要求他们三个能给出合理解释，化妆品市场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如果一个广告宣传问题就导致品牌销量暴跌，出现负利润，那品牌营销的问题就太大了。”
“琉璃美人，总销售三百万，利润率15%，不错，比上次大促利润率足足增长了四个点，销售额也涨了七十多万。”
“浅色优雅……”
一个个牌子读下去，几乎都在增长，各个品牌经理脸上都乐开了花，这么多年，他们终于也尝到了将三大品牌踩在脚下的滋味。
但所有人期待的，始终都是春水寒，毕竟营销动静最大的，就是春水寒。
终于，第十六个牌子。
“春水寒，总销售额三千九百五十……万？”
顾和欢整个人都蒙了，他猛地抬头，之后又看了两眼手里的文件。
他是不是读错单位了？
可文件上，清晰的标着一个“万”字，昭示这一切都是真的。
所有人都惊了，就算是三大品牌，618大促能拿下千万级销量都不容易，现在春水寒自己居然搞出了接近四千万的销量，这什么情况？
林庭越只觉得肝颤，春水寒这哪里是又活了过来，分明是爬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利润率呢？”林庭越赶忙问道，春水寒的营销动静不小，他肯定夏瑾言是买了水军，销售额无所谓，关键还是要看利润率。
只要利润率上不去，一切都好说。
顾和欢把林庭越的忌惮都看在眼里，想着当年自己苦苦追求的那个美丽女子居然是嫁给这样的人渣，顾和欢生撕了林庭越的心都有，但他依旧是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就见顾和欢赶忙给林庭越拍拍背。
“董事长，您别激动，我们都知道你是最像春水寒好的。”
林庭越被顾和欢一句话堵在那，赶忙点头，继续维持自己的长情人设，可顾和欢读出来的利润率，却狠狠在他的脸上踩了一脚。
“春水寒利润率，1……186%？纯利润两千六百一十万？”
静，绝对的静。
先前那接近四千万的销售额，在这两个数字面前，简直不够看！
百分之一百八十六的利润率，这是抢钱吧，而且纯利润两千六百壹拾万？整个618，天悦其他15个品牌的纯利润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春水寒这哪里是一骑绝尘？这根本就是跑到天边去了好吧！
而且春水寒618也是打折的吧？
“咳咳，那个……春水寒的营销费用一共花了三十万，烟总找的网络水军物美价廉，这方面省了不少钱，而且春水寒员工好多都在试用期，工资都是八成状态，所以总体成本比较低。”夏瑾言不好意思道，可这下，几乎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姐姐，员工工资能有多少？你春水寒才几个人？全公司人数最少的品牌就是你，而且营销费用一共三十万？
握草，别说什么水军物美价廉，鬼都看得出来你不过是卖欧阳涵烟面子罢了，可这点前连一部广告都拍不下来啊，别说广告，这连做一个热门APP的开屏投放都不行。
啪~啪~啪~
突然，欧阳涵烟鼓起掌来，会议室内，众人反应过来，瞬间，掌声震天。
林如萱看着夏瑾言，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眸子里略过思量。
可谁知，欧阳涵烟突然站了起来，直视着林氏姐弟俩，严肃说道：“春水寒的营销，完全是夏瑾言一手策划，她说什么我找的水军物美价廉，那不过是我们广告宣传部的分内工作，既然说到营销，那我也说一下我今天来开会的目的吧，小林总，请你再次重申一下，你把三大品牌广告业务外包出去的原因，夏瑾言这次也教了我不少东西，我非常认可夏瑾言的能力，我现在甚至后悔当初把她赶出广告宣传部，所以这次，春水寒的成功，我自认广告宣传部没有任何功劳。”
欧阳涵烟勾起嘴角，但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欧阳涵烟说的是在春水寒的营销上没有功劳，但是有三大品牌做对比，广告宣传部这次功劳大了！
其他品牌可是各个盈利，没一个亏损。
林嘉轩瞪了欧阳涵烟一眼。“我承认我失败了，清光传媒的渠道过于高端，我的品牌并不适合，我已经准备把广告委托撤回来了。”
“欧阳，顾特助也说了，现在化妆品市场竞争激烈，嘉轩把广告外包出去，走高端渠道，也是为了寻求品牌发展的可能，你看看你，怎么说的好像他以权谋私一样？”林如萱也是帮腔。
但换来的只是欧阳涵烟的冷笑。“什么叫我我说得像,林嘉轩，他本来就是在以权谋私！”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欧阳涵烟从包里甩出一沓厚厚的照片，照片砸在玻璃会议桌上，林如萱瞪大了眼睛。
欧阳涵烟抓了几张照片，分给各董事和高层。
照片上，林嘉轩正笑容满满搂着一个姑娘，两人在酒店、餐厅、商场等地同进同出，好不亲密。
夏瑾言看着照片，也是愣住了，林嘉轩，就是齐元霜的那个富二代男友？！怎么可能，自己曾经问过，齐元霜可是亲口否认，甚至还表现得根本不认识林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