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霜看着葛成真的名字，嘴角的残忍越发肆意。
有一次夏瑾言说梦话，她听到了葛成真给夏瑾言下马威这事。
而且她也听天悦和她对接的工作人员说过夏瑾言和葛成真不对付，还在高层会议上摆了葛成真一道的事。
葛成真，一定会帮自己赶夏瑾言出局。
抚摸着身下的高档皮椅，齐元霜拨出了葛成真的电话，但转念一想，她又立刻挂断了，找出压箱底的某张以路人身份证办理的电话卡，齐元霜才再次拨出电话。
葛成真此刻就在天悦办公室，因为工作性质，虽然来电陌生，但他并没有任何顾虑。
“您好，天悦客户经理葛成真。”
“我知道你是谁，葛副总。”齐元霜压低了声音，并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嘶哑。“听说葛副总最近，日子不好过啊。”
“……”
“你是谁？”
葛成真皱紧了眉头，齐元霜呵呵两声。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葛副总你好过，天悦市场部新人副总监已经要落地了，葛副总，你的年纪，再升不上去，这辈子大概也难再有存进了。”
齐元霜的声音里带着傲慢，居高临下，让葛成真非常不舒服。
但葛成真并没有急着挂断，因为这电话里说的是实情。
先是被夏瑾言摆了一道，在高层面前丢尽脸面。陆正思现在又成了忘川的代经理，副总监的位置，葛成真现在是真不觉得他还有希望从陆正思手里抢过来。
“这位，你给我打电话，难不成你还能帮我吗？”
葛成真好似自嘲的笑了两声。
齐元霜立刻道：“我不能帮葛副总你一步到位，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思路，春水寒不少大客户都是陆正思介绍过去的，听闻葛副总你为了拿到订单，经常会给客户找漂亮女孩作陪，她夏瑾言的容貌那么出挑，就算不用介绍，也会有客户觊觎吧，陆正思虽然是你的半个领导，可你们做的是一样的工作，陆正思在业界名声很响，很正，可名声这东西，有多少是真的呢？”
“这位，你是我们天悦对家公司的吧，诬陷我司职员，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葛成真突然正色道，齐元霜心头一紧。
但很快，齐元霜就哈哈笑了起来。
“葛副总，既然你有心采纳我的意见，何必还要说这种鬼话呢？你若真的生气，就不会听电话到现在了。”
齐元霜满眼鄙夷，跟她玩心眼？
这种话简直是小儿科到了极致。
“葛副总，关于陆正思和夏瑾言，我再给你提点两句，把攻击重点放在夏瑾言身上，陆正思可是你们天悦的大财神爷，除非犯了法，你们天悦不会把陆正思开除的，而且你要升职，只要让生之前，陆正思名誉受损，让天悦的高层和人事顾及影响就好了。”
“至于夏瑾言，市场部的副总监可不一定是客户经理，夏瑾言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别忘了，夏瑾言比你和陆正思都年轻，她才二十五岁，年龄，能力，都符合一个公司重点培养的条件，副总监，又不是正总监，那不过是一个级别职务。”
“夏瑾言是为你们天悦董事长的亲儿子宋泽琛服务的，可小林总就没有拉拢的意思，夏瑾言也是你的竞争对手之一，你没少给夏瑾言找麻烦吧，万一，小林总为了拉拢夏瑾言，让他姐姐给了夏瑾言这个副总监职务，葛副总，啧啧，夏瑾言以后职阶比你高，会找你算账的吧！”
“咕叽……”葛成真咽唾沫的声音清晰传来。
他满脸骇然，这样想，确实是没有问题！
葛成真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自己的注意力一直在陆正思身上，根本没往别处想，真是当局者迷，现在小林总对他是爱答不理。
春水寒最近也是风平浪静没有水花，若小林总真的想以晋升挖墙脚，自己以后……
葛成真背后惊出一片冷汗。
齐元霜把这咽唾沫的声音听的真切，这次，她的声音开始游离，“葛副总，陆正思不过是你的一道坎，至于夏瑾言，那可是悬在你头上的一把刀，就算这次你侥幸晋升了，可夏瑾言什么年龄，她在天悦时间长着呢，总有一天会爬到你头上，跟你算账。”
说完，齐元霜直接挂断了电话，要是说到这地步，葛成真还能不动夏瑾言的话，除非黄河水倒流。
齐元霜不是没想过直接抛出自己林嘉轩女朋友的身份与葛成真对话，但万一葛成真失败，把自己牵连出来，或者得手后，以此要挟自己，从自己这牟利，那就不好了。
反倒是这样更好，所有人眼里，葛成真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为了晋升副总监。
一切都是葛成真针对夏瑾言的报复和对陆正思的诬陷，绝对没人能想到自己。
“夏瑾言，我看你这次还能蹦多久！你赚了提成又怎样？几十万？你那死贵老爸得个老年病你就得花干净。”
齐元霜冷笑两声，穿过虚空，她好似看到了夏瑾言被迫回到山区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凄凉生活。
齐元霜眼里全是狂热，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夏瑾言的父亲是个老木匠，说不得夏瑾言不用回去种地务农，在大太阳底下砍树刨木头才是她未来的人生。
不过反正都是最后滚回山区当个垃圾。
…………
天悦，欧阳涵烟的人在尽可能为春水寒新的专柜选址，林如萱追问夏瑾言怎么处理柜员和店长们，要夏瑾言尽快把人员遣散。
夏瑾言直接告诉林如萱，想走的员工，可以交辞呈。
想继续留在春水寒的，继续放带薪假，最迟半个月，会通知他们去指定商圈上班。
当然，也用不了半个月。
欧阳涵烟的人考虑到春水寒的状况，在选择新址的时候，着重考察能尽快入驻的商圈，仅用了三天，各地专柜的新址就确定了，至于装修，只要钱到位，两三天就能完工，多花点钱用环保材料，完全可以做到完工即开业。
从高端商场转战大众商圈，虽然重新装修了一遍，可是两者租金的巨大差异，里外里，春水寒居然连三百万都没花出去。
大学城因为马上要进入暑假淡季，夏瑾言决定将计划放缓，节省成本，准备开学季再战。
六月三十日，夏瑾言正忙着想开学季用怎样的营销方式围绕年轻消费者群体展开更好的运营，十几个佩戴行政工牌，身着西装的工作人员就浩浩****进了16楼。
“夏经理，内部廉政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人未到声先置。
夏瑾言一脸懵逼，内部廉政？找她？
“你们好。”
缓缓起身，夏瑾言睨了一眼吴念，发现吴念也是一脸懵逼。
不等她俩问发生了什么，为首的西装男就冷漠道：“夏经理，我们接到葛副总的举报，你与陆正思陆经理涉嫌用不光彩的手段与客户达成钱色交易，此举涉及不正当的利益输送，严重违反公司制度，现在开始，你停职接受调查。”
静。
绝对的静。
瞬间，行政人员的话如狂风，碾压过整个16楼办公区。
钱色交易……夏瑾言？
夏瑾言张着嘴巴，整个人都傻了。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夏瑾言几乎是直接吼出来的。“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们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们诽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她搞钱色交易，葛成真这是要和她不死不休吗？
夏瑾言嘴唇咬的几欲滴血。
她感觉得到，四面八方投向她的目光，已经变得刻薄鄙夷，仿佛此刻，夏瑾言连呼吸都是错的。
行政人员见怪不怪，内部廉政调查，每个被调查的人都是这幅模样。
“夏经理，你是被实名举报的，我们只是在履行职责，还请能保持情绪克制。”
“实名举报？那种龌龊事我做没做过心里不清楚吗？让我克制？行，你们把葛成真找来，我问问他，我什么时候和陆经理做过这种不要脸的极点的肮脏交易！”
夏瑾言的眼睛红了，举报，污蔑，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清光传媒，她为公司付出那么多，最后一封扭曲事实的举报，就泯灭了她的全部。
她努力奋斗的一切都化作泡影，留下的只是一身肮脏的标记。
行政人员笑了两声，那样子就好像夏瑾言在搞笑一样。
但不等行政人员开口，葛成真办公司的门就吱嘎一声打开了，葛成真挺着啤酒肚，故作正派的走了出来。
夏瑾言冷冷的看着葛成真，恨不得用目光把葛成真打成筛子。
钱色交易？
葛成真可真是贼喊捉贼，她真后悔当初被葛成真骗去陪酒的时候，怎么没录音录像，回来向公司举报。
“夏经理，别这么声嘶力竭的演戏了，呵呵，从前看春水寒崛起，觉得你好了不起，好年轻有为，想不到，你居然比普通的女人还要肤浅，你不要脸，公司还要脸呢！我手里可是连你见不得人的照片都有了，你要是再不认错，那我只能连你最后的遮羞布都给你撕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