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启德机场。

李伟强带着梁氏集团的高管一行人来送梁婉仪和阿丽。而一旁的文春在和阿丽道别。吴妈抱着孩子站在旁边。

不久,梁婉仪母女带着吴妈登机了。

李伟强和文春与众人朝着徐徐启动的湾流200不停挥手;飞机进入跑道后,便加速助跑,一会儿便腾空而起,呼啸而去。

众人这才缓缓往回走。

李伟强拍了拍文春的肩膀:“文总,有些想孩子吧?”

文春说:“无所谓!等工作稍微清闲一些,我去加拿大看她们。”

俩人出了机场,乘上专车去维多利亚港再乘船返回了粤海市。

当晚,文春便躺在了多玛的怀里。

半夜,文春的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接着电话,当他听到电话内容,‘腾’地猛然坐了起来。

“肯定吗?”挂了电话的文春呆呆地坐着。

“怎么了?亲爱的!”多玛揉着眼睛过来抱他。

“董事长和阿丽乘坐的公司专机失踪了。”文春有气无力地说。

“确定吗?”多玛也吃了一惊。

“目前,飞机失去联络,而且从雷达上消失,塔台正在联络搜寻。”文春边说着边痛苦地闭上眼睛。

多玛忙把他轻轻搂在怀里:“别着急!亲爱的,不会有事的!”

然而,她感觉到泪水滑落在她丰满的胸脯上,便把他搂得更紧了。

“睡一会吧,不会有事的!”

文春没有说话,只是在她怀里轻轻摇头。多玛的心情变得复杂,她不知道文春和阿丽的感情有多深,但觉得文春是如此的脆弱。

两个小时后,文春的电话再次响起,带来了最坏的消息。

文春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李伟强我一定要杀了你!肯定是这个畜生干的!”他边哭边歇斯底里地大喊。

等他平静下来,多玛问他:“你失去亲人就撕心裂肺地哭,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这样为我哭吗?”

听到这话,文春对多玛发脾气了:“你真无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多玛唇角露出一丝苦笑:“爱上你的女人真可怜!”

文春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多玛摇摇头:“没意思。我只是想问你,你怎么会认为这是李伟强干的?”

文春咬着牙:“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他早就想把梁氏集团弄到他的手上!而且上次我乘坐这架飞机差点出事。”

“那你想怎么办?”

“杀妻之仇不能不报!”文春狠狠地说。

“怎么报?”

“不知道。”

“我帮你!”

文春看着多玛,感激地点点头。

李伟强得到这个消息时,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在梁氏集团他的所有羁绊都随那架湾流200的消失而消失了,黄文渊一家在香港黑道的地位和影响也消失了;惊的是飞机的消失出人意料,自己没有下手,难道真的是一起空难?他不敢想下去…

第二天他来到分公司见文春。

推开文春的办公室,看见他眼睛红肿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神情恍惚;李伟强没有说话,轻轻地关上门,然后轻轻地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他爬到办公桌前轻声说:“兄弟,节哀顺便!飞机制造公司的专员和海岸搜救队正在太平洋打捞飞机残骸和所有人员的遗体,一有消息我和你一块吧她们接回来。”

听到这话,文春双手蒙住脸,泪水又无声地哗哗流下来;李伟强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立起身:“你先平静一下情绪,我随时听你的调度!”

出了文春的办公室,李伟强心里有些内疚。如果不逼她们去加拿大,可能不会发生这起空难;他说不出为什么自己会难受?可能是这么多年都跟着梁氏在打拼,多年的情感还在,何况自己一直就喜欢阿丽。他轻轻摇摇头,给徐世昌打了电话。

徐世昌匆匆赶到茶馆。

“什么事?非要这会儿见面,是不是有方剑的消息啦?”

“梁婉仪一家乘坐公司的公务机在飞往加拿大的途中摔在太平洋里了。”

“这是好消息呀!你的对手清除了,你怎么还闷闷不乐呢!”

“问题是,这起空难有可能有人把它算在我的头上!”

徐世昌笑笑:“你没有嘛?”

李伟强显出无可奈何:“连你都这么说,我看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空难这么大的事,总会有个调查结果的。证据才说了算!”

“我无所谓别人说三道四,只是董事长一家出事让我有点内疚。”

“怎么讲?”

“我如果不逼她们离开,就不会发生这起空难。”

“李总,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你是得了便宜卖乖啊!我问你,如果没有空难,她们再找机会和我们捣乱,你是不是也要除掉她们?现在没事了!”徐世昌双手一摊。

“问题是,梁婉仪已经妥协了。”

“现在妥协了,将来再有问题怎么办?”

李伟强没啃声。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出人意料的情况不知是喜还是悲;一丝丝负疚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人生无常!

徐世昌见他情绪低落,心中不悦。

“你的人派出去了吗?我这边没有一点线索,王局是天天训斥我,曾嘉华的手下就是一群白痴,我整天焦头烂额的,只能多依靠你啦!”

李伟强木然地说:“派出去了。”

“可靠吗?”

“泰国职业杀手,成功率很高,可靠!”

徐世昌点点头:“听曾嘉华说,他的手下看到那个冒充卢勇的阿鹏和方剑在一起是真的吗?”

“曾嘉华的手下确是一群饭桶,他们的消息基本上都不准确,所以没法确定。”

“这个问题现在不是最重要的,反正他和方剑在一起,真的假的都无所谓!问题是我们怎么找到方剑?我想,方剑总不会找一个地方就这样一直蛰伏下去,他总是要行动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呀!”李伟强振作起来:“你认为,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徐世昌说:“他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洗清自己!”

徐世昌笑笑:“李总果然聪明!那么你再说说,他用什么洗清自己?”

“那还用说,找有利于他的证据!”

“太对了!”徐世昌似乎也豁然开朗:“那么,什么证据对他最有利?”

李伟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我们通缉他的理由是他进出严书记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和秘书的证词。这两个看似铁打的证据可以推翻吗?”

李伟强笑笑:“这可不容易!要不然我就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了。”

“话虽这么说,但你不要忘了百乐门阿鹏冒充卢勇的案子,在那么多人的证词下,方剑依然不相信卢勇会杀人,如果阿鹏不死,你们使用面具这种把戏机会被戳穿!你们冒险去看守所救刀仔的案子,方剑是从百乐门案件突破的!你想一想,他不明白这次又是故伎重演。所以,我劝你赶快把那个面具处理了,以防落到他的手里。这个东西一旦落到他的手里,他就有充分的证据洗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