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装的阿鹏来到宾馆问前台小姐:“请问贵宾馆承办会议吗?”
前台小姐带着礼貌的微笑:“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开会?”
“就这几天。”
“对不起!请稍等!我要问一问前台经理最近的会议时间表。”说完,前台小姐拿起电话通知经理。
乘此间隙,阿鹏左右环顾一下酒店大堂;右边的咖啡厅坐满了人;第一桌有两个人正在看报,十分显眼;此时其中一个正从报纸后面看他,阿鹏连忙收回眼神。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前台经理走到他跟前,随之递上一张名片。
“哦!”阿鹏点头:“我是一家网络公司的销售总监。”
说完,递上一张朋友的名片。
“我们公司经常和公安系统合作。公司准备推介一款新开发的网络安全产品,所以想在贵宾馆举办一个产品推广交流会,不知贵宾馆可否承办?”
“当然可以!我们经常承办各种会议,而且我们有大中小三种会议室,硬件设施先进完备,正好这段时间是空挡,请问参会人员是多少?”
“三十人左右。”阿鹏脱口而出。
“中型会议室就行。”经理说:“大概举办几天?”
“三天!不过我想先看看会议室,还要询价!”
“当然可以!我这就带你参观场地!”经理热情地带阿鹏乘电梯上楼看会议室去了。
坐在第一桌的市局刑警大队副队长王建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见他们上了主楼并未去贵宾楼就未在意;他吩咐另外一个侦查员注意观察,自己走出宾馆给徐世昌打电话。
“宾馆这边一直很正常!是不是可以撤走一部分警力?”
徐世昌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这边留两个人就行!你带一个组重点监控粤海大厦,并把文春的电话监听起来!另外,看守所那边留两个人就行,现在人员过于紧张!”
听完徐世昌的电话,王建国便回宾馆重新安排部署。
看完会议室,经理见阿鹏不说话,以为他不满意,忙说:“你都看到了,我们的设施先进、完备,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为会议提供食宿,价格方面嘛,你放心!我保证是全市最优惠的价格!”
阿鹏沉吟了一会,“价格无所谓!关键是我们邀请的客户很重要,一定要保证他们满意!”
“这个当然!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比如,我们邀请了*的韩领导,他就住在你们贵宾楼的…”阿鹏拍了拍脑袋,假装想不起来。
“是1218房的韩擒虎吗?”经理脱口而出。
“对对对!所以我们选择贵宾馆就是要有一个高标准的接待规格!”
“那你放心!我们接待过部里和省市的多位领导,这方面我们有经验!我们接到市局的通知,外面的客人想拜访韩擒虎这样的贵宾必须有市局的批准,所以安全方面是有保障的!毕竟我们属于公安系统的宾馆!”
“那么你做个会议方案给我!包括餐饮、娱乐休闲以及服务方面给我一个书面的东西,我让总经理看一看,公司对这次会议非常重视!”
“好吧,明天我就给你一个策划方案!包括会议室的布置,服务员的挑选,会议餐的菜单,娱乐休闲的安排等。”
阿鹏点头:“这样好!明天我等你电话,记住!不用考虑价格!”
经理恭敬地将阿鹏送出宾馆门口,并招呼一辆出租车。
阿鹏乘车拐了一个弯,又来到公园的另一侧与方剑汇合。
“宾馆有便衣监控。”阿鹏在方剑旁边坐下。
“我看到王建国到宾馆门口打电话了。”
“谁?”
“哦,你不知道他。他是分局的一名刑警队长,恐怕已经被徐世昌调到市局了。房间搞清楚了吗?”
“贵宾楼1218房。”
方剑赞许地拍了拍阿鹏的肩膀:“好样的!”
公安宾馆对方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由于以前招呼和接待过全国各地的同行和朋友,所以对宾馆的格局了然于心。他知道1218房是一个总统套房,显然这是刘志刻意安排的。
韩擒虎对刘志的安排欣然接受。因为套间中有独立的办公区,他可以每晚呆在这里专心研究案情。他把从市局带回来的严正枪杀案和秦峰车祸案的卷宗反复研究和阅读;他把重点的地方都记在本子上;然而,自始至终困扰他的问题依然是方剑的动机…
夜深人静,韩擒虎的手指烟雾缭绕,烟灰缸里烟蒂堆积如山。
近来,韩擒虎天天着急上火,加上广东湿热的天气让他嘴里起了血泡,他每天都要喝凉茶去火。他带着*的使命来广东已经半月有余,而震惊全国的大案还没有破获,让他倍感前所未有的压力。他只有把这种压力分解给省厅和市局的领导身上。每天他都在专案组听案情汇报,而时间的一天天流逝让他失望,他感到自己无力指导专案组的工作,只是一味发脾气。作为专案组最高领导的刘厅长只能劝慰他不要心急:“我们所有民警都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我相信他们!”
“这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结果!你们要给我一个期限,我需要向部里汇报!”韩擒虎气急败坏地下了最后通牒。
受了巨大压力的刘厅长只好问王子明:“情况怎样?”
“快了,有些眉目。我让徐世昌抓紧办!”
压力是一层一层往下传递。然而他们面临的困难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方剑机智灵活行踪不定;另一方面,他们抓方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作为警察他们有着不便,只好和李伟强联手了。
李伟强还要面见陆晓红确定她手上是否有审讯记录的备份,以便拿走。所以他又约了她见面。
李伟强自从吻了晓红后,他已经热衷扮演方剑了。他体会到一种在其它女人身上所没有的、前所未有的东西——清纯。她清秀、羞涩的面孔在这人欲横流的芸芸众生中仿佛是天上降临人间的一位天使让这个黑道硬汉心生情愫,尽管他接触晓红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像美女和野兽不可殊途同归,但他还是乐此不彼这种偷梁换柱的一箭双雕。
晓红对方剑的情感也超出崇拜的范畴。她接到方剑见面的电话欣喜万分。
“见面安全吗?”晓红一直为方剑的处境担忧。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有些事要见面谈。”
“是啊,我也有事要见面谈。”
偷偷接完电话的晓红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假装看文件,其实她在等待接头的时间到来,她的心思已经出窍,以至于没有听到张炎和她打招呼。
张炎最近发现了她的变化,却不便多问。
他重重地敲了敲她的办公桌:“喂喂喂!想什么呢?醒醒!”
晓红瞪大眼睛:“有事?”
“我去现场,你去吗?”
“噢,”晓红回过神来:“我今天不舒服,要去看医生。”
张炎‘嗯’了一声,独自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又环顾了办公室一周,才偷偷看了看表。
出了市局,晓红步行到约定地点,看到一辆越野车,上了车,车就开动了。“昨天文春去局里找我,说你问我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我觉得蹊跷。”
“那个电话?”
“你以前给我的那个手机号码。”
李伟强想了想,知道文春和方剑仍有联系,便说:“文春和李伟强是一伙的,要小心他!”
晓红不解:“可以前他不是一直很恨李伟强的,而且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线索,他又怎么和李伟强搞到一起去了?”
“人心难测呀!”这回李伟强恨透了文春。“对了,刀仔的审讯记录还有备份吗?”
“那是你留下的,我没有备份。要不然你把记录给我,我替你递上去!”
李伟强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第一,你不知递给谁?可靠不可靠没有合适的人,一旦记录丢失就前功尽弃!再说我不想你去冒险!”
晓红感激地看着方剑,“那要到什么时候?”
“放心吧,快了!”假方剑似乎信心满满。
晓红主动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我盼着你的冤案早日昭雪!”
李伟强搂了搂她,同时瞟了瞟后视镜。
“有人跟踪!”说完,李伟强加大了油门。
晓红回头看清了跟踪的车辆,不由抱怨起来:“这个张炎非要把徐世昌的人招来不可!”
“谁?”
“张炎呀!你靠边停车,我去截住他!”
下了车,晓红站在路边冲张炎招手。
张炎在晓红跟前停下警车。晓红拉开车门,怒气冲冲地质问他:“干嘛跟踪我!”
张炎忙解释:“最近我发现你情绪不对,怕你出事,才偷偷跟踪你!刚才那人是谁?”
“多管闲事!”晓红记住假方剑的交代,并未说出实情。
“男朋友?”
“不可以吗?”
“我不信!”张炎摇摇头:“你不告诉我,我还会跟踪你。”
晓红想了想,用指头在手掌上写了个‘方’字,随后示意他别出声;他害怕徐世昌在张炎的警车上装了窃听器;张炎会意地点了点头。
“开车呀!”
“去哪?”
“你不是说出现场吗?”
车开动后,晓红回头看看有没有跟踪的车辆。
“你差点坏事!”晓红还在嘟嘟囔囔。